她从苍木口中得知,这个陌生的世界一分为四,妖界,冥界,魔界,天界。各据一方,互不相扰。
这幽水岭地处妖界,而“无尘”是一座都城,它是妖界的中心,类似於首都。
妖界的头头住在无尘,据苍木的意思,他们的城主很厉害很伟大,备受敬仰,深得“妖”心。每说到兴奋处,苍木脑袋上的一对耳朵还会忍不住的探出来晃悠。
刘寄奴一边匪夷所思的听,一边镇定的告诉自己:所谓的“原形”她都已经看过了,不就是耳朵吗?猫狗也有的。其实也没什麽特别的,这样不礼貌。
只是,控制不住眼神飘忽著一路往上:是哪一条神经控制它们的呢?这是无意识的吧?可以单个摇,也可以一起摇,奇怪了,一边说话一边摇,完全没有影响啊。不知摸上去是什麽感觉……看这毛绒绒的,应该蛮舒服的吧。总觉得很像玩具哎,泰迪熊?不过泰迪熊的耳朵哪能摇得这麽灵活啊……
事到如今,还有什麽不可以相信,不可以接受的?想是这般想,可时不时,心里没来由的总有烦闷。
转移的方法便是去到溪边,抓把石子,一颗一颗随手往树上扔。
苍木通常站在一边笑著看,如果看得手痒了就学起刘寄奴的动作,劈里啪啦,一下一个准,经过他手里的鸟儿不是晕了而是直接嗝屁。这时,他的笑容里就明显带出了得意。
刘寄奴呢,眯著眼睛不动声色,欣赏完了便去生火。
苍木捡起鸟儿收拾,刘寄奴熟练的串起来烤,接下来,吃得好一番风生水起。
对了,苍木还带来了盐巴,入口的总算不是淡而无味了。月亮升起的时候,再一同分享过了兽腿野果,苍木满足的摸摸肚子,起身离去,
临走前,他会说一句,自己就在附近,离得不远,若有事,只要喊一声,他便是知晓。
也许因为不是孤单,也许是知道苍木就近,刘寄奴睡的安稳,噩梦也终於不再来扰。
即便有梦,重复出现的是一个模糊的轮廓,若隐若现,飘渺,不定,并且遥远。
惊醒後,刘寄奴呆呆坐著,无意识的泪流满面。
她知道的,那是她的二哥。
苍木撞见过几次,怔愣过後他轻轻的在她身边蹲下,面露担忧的看著她,沈默的陪著她,却什麽也没有问。
曾几何时,二哥是她心中唯一的温暖。过去的她,被困在深渊中,她的人生,她的生活,她无法主宰。无力的挣扎,逃脱不开的绝望,她看不到出路更不用说什麽未来。
然而,老天仿佛给了她再一次的机会。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斩断了缚於她身的痛苦。
她终於自由了,终於可以轻松畅快的呼吸。一根绳索,将她从深渊底,从暗无天日中解救出来。来到这里,感受到另一股温暖,不为任何目的,陪伴抑或关心,都是单纯,简单。
她没有朋友。她还没有机会结交朋友。
友谊是如何生成的?朋友之间是如何相处的?是不是就如苍木与她一般?
这样的感觉真的不坏,她想,也许,她已有了第一个朋友。
一天又一天,幽水岭里的日子,平淡又悠闲。
这日,刘寄奴与苍木在溪边坐著,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著话。
聊著聊著,苍木突然噤了声,身形一动,继而迅速站起。
开始,刘寄奴被吓了一跳,四周安静,便也依稀的听到了些动静。
苍木的脸上有了点点凝重,二话不说拦腰抱起刘寄奴,拔脚就往洞穴赶。
刘寄奴知他必有缘由,随之升上了紧张,闭紧了嘴未发一声。
回到洞穴,苍木将她小心的放下,并低声叮嘱:“待在这里,不要出去。等我回来。”
刘寄奴点了点头,见他闪出洞穴,一下就没了影。
忐忑的等待,直到月上枝头,苍木才复回。
谨慎的望了望四下,他飞快迈进,就地坐下,长喘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麽,一直到方才,幽水岭里进来了好几批侍卫。”
刘寄奴疑惑道:“侍卫?”
“嗯,无城里面和外围都有侍卫驻守。难不成出了什麽事?他们怎会来了幽水岭?”苍木也在疑惑自语,顿了顿,接著道,“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在找什麽东西。”
思索片刻,刘寄奴安慰道:“不管他们在找什麽,反正与我们无关。”
苍木开口犹豫,可眼中难掩担忧:“话虽如此,可这麽多的侍卫,你一个女子,若撞上他们,我担心……”
听苍木一说,刘寄奴不免也有了些怯意,不必要的冒险还是避开为上。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等他们找到要找的东西,应该很快就会走的。”
“嗯,那好,以防万一,今晚我留下守著。你安心休息。”说完,苍木起身走到洞穴门口。刘寄奴则往洞穴里面挪了挪:“累了就叫我,我睡过了可以起来换你。”
苍木盯著外面一片黑漆漆,头也未回的摆了摆手。
刘寄奴侧躺下,阖上双眼,心底莫名滋生出几丝不安,隐约缭绕,挥之不去。
7.追捕
突然出现在幽水岭里的侍卫,连著三天都没有散去。
凌乱而沈重的脚步声,有时远的几乎听不到,有时近的仿佛就在耳边。
妖界的侍卫们不分昼夜的在林里搜寻,如果如苍木所言,真是在找什麽东西,那这样东西想必该是重要。
这三天,苍木与刘寄奴谨慎的待在洞穴里,身理排泄也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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