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卸八块。
然而,那又有什么用?
时间依旧是在流逝着,刘含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健康无事。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是她!
简云彩无力的靠着墙缓缓的蹲了下去,手中的粥被撒到了地上,她却根本没有心情去顾及。
想要进去扑入刘含的怀抱里,又害怕这是最后一次……
蜡黄的脸色,苍白的嘴唇,暗淡的黑眼圈,简云彩自从知道真相之后,整夜整夜的失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哪怕是某一个瞬间陷入了沉睡,也会腾地满头大汗的惊醒。
她在害怕,害怕或许就是她在熟睡中,刘含就离开了她。
虽然在刘含面前,简云彩除了最开始的痛哭流涕,这几天一直保持着笑容,就是害怕刘含心里会难过担心她。
但是,在她离开刘含视线的每个瞬间,泪水就自动的倾泻而出,眼睛红肿的她害怕被刘含察觉,只能跑到卫生间用冰水一遍又一遍的用水扑打着脸庞,渐渐的,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冰水,直到崩溃。
简云彩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完全没有听到医院楼道里面逐渐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的高跟鞋声音。
“进去吧,她现在肯定需要你给她勇气。”
简云彩忽然间整个人被扶了起来,一股特有的香气扑面而来,让她整个人都有了一种安定感。
简乐身穿白色的长款大衣,与平常的不同的是没有一丝妆容,而是一副黑框眼镜,与苍白不同,而是姣白的肌肤格外的美丽动人。
“……姐,你怎么来了?”简云彩慌忙的用衣服袖子赶紧擦干了眼泪。
简乐点了点头,接过了简云彩手里的饭盒,指了指卫生间说:“去洗把脸,快点,不要耽误时间。”
“那你呢?”简云彩还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简乐。
“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我们一起进去。”
简云彩听完,立马皱了下鼻子,快速的跑向卫生间。
是的,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没有理由像个弱者一样只会哭泣,她的妈妈为了她接受了危险的手术,她能做的是做她妈妈坚实的后盾。
简云彩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非常的不好,但是那无比坚定的眼神,激励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出卫生间,坦然的走进病房。
“云彩……乐乐?你也来了啊,你们是不是在外面聊天了,我说怎么这半天都没有看到云彩回来……”
刘含已经虚弱的不成人样,说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上气不接下气,简正安在一旁抚摸着她,让她慢慢的来,不要着急。
简云彩躲在简乐的身后偷偷的吸口气,皱着眉头忍着想要红的眼眶以及忍不住流下来的泪水。她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掌心,直到把所有悲伤的情绪压抑下去,露出了平时那种活泼向上却又不掩凄惨的笑容。
“妈!你慢慢说,不急的,你说得对,刚才碰到姐了,就说了一会儿话,至于说的什么,等一下你从手术室出来我肯定立马告诉你,好吗?”
简云彩笑着上前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瘦的皮包骨头的刘含的手,跪在地上,笑的一脸温柔。
刘含颤抖的双手想要去抚摸简云彩的脸庞,却因为无力,怎么也抬不起来,简云彩立马把自己的脸颊贴到刘含枯老的双手。
“回来……回来就好……记得阿,衣服……衣服不要随便乱丢,脏的要自己放在洗衣机里面,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也要摆放到你不容易忘记的地方,早上一定要记得吃饭……你爱喝的面汤,做起来很简单的,提前起来一会儿,自己做着喝,不要不吃早饭,我看你最近都瘦了,晚饭也要吃,还有什么?让我想想……想想……”
刘含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的,好像放空了所有的气力,眼睛缓缓的闭上。
明明还有很多话要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交待,怎么就再用力也睁不开眼呢。
这是哪里?
刘含睁开双眼的时候,没有想象中的一片刺眼的洁白,反而是她最熟悉的那个房间。不是结婚后在简家居住过的房间,而是她和简正安生活了将近二十多年的地方。
怎么回事?怎么会忽然回到了这里。
旁边的简正安一如既往的打着呼噜,头发还没有变白,眼角也没有明显的皱纹。
刘含歪着头静静的欣赏着简正安的睡颜,自从生病以来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这样放松的躺在一起。
桌子上的闹铃突然响了起来,刘含吓得浑身一抖,立马伸手关掉,见简正安还睡得安稳这才放心。
轻声的下了床,刘含来到卫生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是年轻时候的乌黑亮丽,甚至还有点圆润……
简云彩的房间就在他们的隔壁,刘含蹑手蹑脚的打开了她的房门,果然,这个时间,向来爱睡懒觉的简云彩还在睡梦中,睡相极其不老实,把被子踢到了远远的一边,刘含宠溺的叹了口气,动作轻柔的帮简云彩盖上被子。
阿,刘含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刚才她忘记说的就是,让简云彩不要半夜踢被子,容易感冒。
怎么就忘了呢?
刘含看着睡得平和的简云彩,轻轻的帮她收拾好凌乱的头发,看了一眼又一眼,才恋恋不舍额去准备早饭。
面汤做起来极其简单,简正安父女俩却是爱不释手,基本上只有刘含做早饭,就一定是要求面汤。
如果再加上鸡蛋,对他们来说,那就是人间绝味。
刘含围上围裙,在厨房忙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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