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死了,但是它的……”林朗组织着语言:“……灵魂跟我来了,晚上我会变成它”
“你有病吧”,陈洋的心声从嘴里蹦了出来。
张小明赶忙圆场:“陈洋小姐,这是真的,要不我们也不能找到您不是,我们还有在天山村拍的照片呢,不然我拿给您看?”
陈洋不说话。
僵持了会儿,林朗忽然说:“晚上十点,我在市中心的君悦等你,2109,你来了就知道我是不是骗你”,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是诓你去酒店,只是那个样子确实不太好出现在公共场合,如果你担心安全问题,可以带上几个朋友一起。”
他看陈洋思索着,便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停下:“陈洋小姐,大黑为了等你回去找它,到死都没有出过那个树林。”
语气十分认真,有淡淡的冷意。
陈洋被这句话钉在原地,直到他们驱车离开,才回过神,心神不定地回了家。
车上,张小明问:“林少,你说她会来吗?”
“爱来不爱”,林朗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漫不经心道:“我看这女的就不像什么好人,冷得很,真是可惜了大黑”,说到这,又忍不住了:“什么大黑小黑的,真他妈难听”
“也不怪她,一个女孩子在街上被两个陌生男人拦住,说的还是这种不靠谱的事,警惕些也是正常的”,张小明倒是很理解。
“屁”,林朗声音轻得像是懒得张嘴一般。
张小明便不再说话,暗自祈祷着,陈洋小姐还是来吧,不然这狼指不定要在林少身上呆多久,真是影响工作啊。
陈洋坐在椅子上想着林朗的话。
四年前,她大学毕业,在网上看到甘肃省招聘支教老师的信息后,便满怀理想地去了两年——被分到天山村,在那儿捡到了大黑。当时没见过多少世面,还以为是村民家里跑丢的小奶狗,得知是狼后也舍不得再丢:大黑很小,眼睛湿漉漉的,透着巴巴的可怜样。她便买些奶粉喂它喝,就这样养了下来。虽然是狼,但大黑非常温驯,可能是没在狼群中长大的缘故,跟人类很是亲近,又乖巧,总是形影不离地陪着她。
后来决定离开:理想毕竟只是理想,让她这样在穷乡僻壤里过一生,她呆不住的。但又不能把大黑带到城市中,她思来想去,觉得把它还给狼群是最好的办法。
她现在还记得离开的那天。
大黑很聪明,似乎知道她要走了,没有闹人,在一旁乖乖地看着她收拾东西,乖乖地跟着她回到树林。她带它到了林子深处,摸着它头顶的毛说:“大黑,回去找你的亲人吧”
大黑呜咽两声,在她掌中蹭了蹭。
她走出两步,又回头:大黑听话地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她心中不忍,又回去蹲下身子抱了它一会儿:“不能忘了我啊”
然后起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是哭了几次的,起初也常会梦到它,梦里它还是小狼的模样,喝饱奶粉后亲昵地用舌头舔她的掌心,湿湿软软的触感。可慢慢的,生活丰富起来,要上班,要与同事朋友交际,在山村的日子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了,关于大黑的记忆也缓慢褪色,斑驳得少了真实感。要不是今天林朗提起,她几乎不会再想起来了。
但……它竟从来没回到狼群中去吗?
陈洋心里半是自责,半是心疼,看时间差不多了,打定主意要去这一趟:虽然这二十八线男明星说的事听起来不靠谱,但他既然知道大黑的事,定是有消息的。
她没有找朋友一起:一是现在本就没什么交心朋友,二是这种荒诞的事也不好叫人。出门之前,她想了想,往包里装上了防狼喷雾。
九点五十分,陈洋到了酒店。
门很快打开了,张小明看到她很是开心:“陈洋小姐请进请进”
陈洋没动,问:“大黑呢?”
张小明扭头冲里面喊:“林少,陈洋小姐到了!”
没有回应,他叹了口气,对陈洋说:“已经开始了,也不知道这是叫他,您等等”,便转身进去了。
陈洋激动地手都有些发抖:真的会是大黑的样子吗?
一分钟后,她有些失望。张小明没关门,她看到他从卧室里牵着出来的还是个人。
可那人一抬头,她便说不出话了:林朗还是下午的样子,但眼神变了,看到她的一瞬间眼睁得溜圆,天真且兴奋,那神情竟真的有几分大黑的模样。
林朗迅速挣脱张小明,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一把抱住陈洋。抱好了后,许是觉得角度不对,怔了两秒,果断下蹲,重新抱住她的腿,仰头眼巴巴地看着她。
张小明:…………
陈洋可没觉得好笑,她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就忍不住想掉眼泪。
张小明生怕他们在外面丢人:“快进屋吧,进屋说”
但林朗不撒手,不知道是不是担心陈洋离开,他眼睛眨也不眨地摇摇头,表示自己绝对不要动。
陈洋习惯性地伸手摸他的头发,他也就习惯性地在她掌心蹭了蹭,一脸满足。
张小明觉得自己要瞎了,跟畜生说不通,跟人说吧。他拉陈洋的胳膊:“陈洋小姐,林少这被拍到了影响不好”,他指了指走廊里的摄像头。
哪知林朗一看他碰到了陈洋,扭头就冲他低吼起来。
张小明吓了一跳,忙收回手后退两步,像是担心他咬自己一样。
陈洋会意,蹲下来牵起林朗的手:“大黑,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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