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一,虬髯大汉正站在一边督促着,“快点快点,一会儿总兵大人就过来视察了!”
“孟参将!”陆泽已经下来,高声唤他。
孟参将身子一僵,朝陆泽讪笑道:“总兵,这便快好了,有些火燃的旺……”
陆泽略略点头,显然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上次派去的探子是如何说的?”
“一切如常……”孟参将懵了懵,搞不懂他为什么问这个。
“他人呢?”
“……只送了信回来,人还在敌营呆着。”
“交接密报的时候没见过人?”
“先时他说过,最近查的严,只将后来的信藏在城门外的柳树下,待人去取。”
“为什么不禀报与我?”陆泽脸色有些变化,这在孟参将看来不大寻常,面色也肃然起来,“我听着没什么问题……总兵,是出了什么事?”
陆泽拿捏不定,脸上神色莫名,蓦地,朝孟参将道:“有些问题……营中数你的功夫不错,你今夜随我去陆鸿的营地里,探看一番。”
孟参将被他这话吓了一跳,但知道他向来有主意,也不置哆,只犹疑着问:“要不再带上一队精兵营的?两个人去,总不妥帖。”
“是去查探,不是攻营。”陆泽摇摇头,“先去备两套敌军的衣裳,即刻出发!”
……
自阮宋去后,周姨娘愈发看紧了余下这一个女儿,但凡碰不上什么要紧都不让她出去,扔了一堆针线活计与她,整日将她关在院子里。
“我不想做针线啊!”阮宛怪叫一声,气得瘫倒在身后的炕上。
周姨娘就在外间坐着,闻言开口:“那你想吃什么,我去吩咐了厨房做来。”
“整日吃,胖得赛猪了!”
“院子里的花新开了两株,你去瞧瞧……可别出了院门儿。”
阮宛双手往下扯了扯衣服领子,似乎快被气得背过气去,“你这般拦着我作何?我又不是傻的,看见个寒酸的书生便要死要活,拿我作甚么伐?疯了也似!”
外间一霎寂静下来,阮宛不觉,被困的躁动虫子一般密密麻麻爬上心头,让她难耐地发狂,“何况你不过是我姨娘,做什么这么管着我?太太也没说什么呢!父亲可允了你?”
外间儿还是没动静。
她发起怒来,一把甩了手里的针线坐起来,直冲冲地跑出去,“凭什么她一个死了就要拉我倒霉?活着就不给人好脸色,临了还要让我过不去,什么道理?!”
“……那是你姐姐,你说的什么话?”
阮宛发起脾气来,“我不要这样的姐姐!就算活着也不过嫁个穷书生,迟早要生分了!听你说的倒是死了多大荣耀一般,说也说不得了!那我也死了去,叫你们一个个都来恭维着我!”
说罢,上前要去拿桌上的剪子,吓得周姨娘魂飞魄散,伸手将剪子夺下来,往院子外面掷了出去。
阮宛嚷嚷着还要去夺,脚步却慢得似乌龟,周姨娘忙拉扯过她,喊过两个人高马大的婆子来,“你们先看着姑娘,别让她磕着碰着,我去去就来!”
阮宛见她出去了,倒也静下来不再折腾,又没人看,发了火也没用,折腾什么呢?
周姨娘匆匆地去寻阮绍。
她心中焦虑起来,阮宋一去,她这心就揪起来,不敢看见剩下这个哪怕出丁点意外,虽说宛姐儿脑子简单,可到底女儿家情窦初开的年纪,谁知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何况之前经过阮绍夫妻俩多番敲打,她早已歇了对陆泽的心思,倘或再遇上个没娶亲的,不定怎么闹腾呢!
还是赶紧订了亲的好。
她心里算计着,阮宛现在十四,倒也正是年龄。现今阮绍膝下只剩下这一个年幼的,总不会亏待了她,说来阮绍先前也曾同她说过几户人家,但从陆泽那事儿一出,他就只顾拿冷脸对着她了,哪还会跟她说什么女儿的亲事?
这般想着,已经到了阮绍的院子,他正同秦氏一处。秦氏原本是跟阮绍笑谈正欢,她过来后便面色淡淡,只在一边抿着茶。
周姨娘笑得有些僵硬,跟两人行了礼,便坐在赐下来的小杌子上。
她心里惦记着,便迫不及待将来意说清了。
阮绍听阮宛发起狂来,面上不豫,但想到刚没了个女儿,便也不准备大动干戈,瞧了眼秦氏,便道:“你说得有理,这事我同太太早有计较,再商议商议便有眉目了,你先下去吧。”
周姨娘心里发涩,强笑着告了辞出去。
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女孩儿,连个亲事都过问不得,真是,哎……
阮绍怕夜长梦多,早早拿下了主意,耐不住周姨娘日日询问,便同她知会了。
看的是熟识的人家,大理寺卿孙老的儿子,只是还没定下。
孙老执法严明,素有威望,家中虽没什么背景,比不得阮家这样的仕宦贵族,儿子却很上进,仍在走科举一途,阮绍很满意。
阮家对女儿是极好的,庶女都记在主母名下,是以婚嫁上,嫡庶差别并不比一般人家。
阮宛知道后,听说对方家里也有个三品的官儿,着实消停了一阵子,周姨娘的看管便也松了下来。
谁知一不留神儿,竟让她给溜了出去。
周姨娘慌里慌张瞒着人找了大半晌,没找着人,许久之后,才见她失魂落魄从外面回来,一见她就扯了嗓子大叫:“那姓孙的是什么人家?!我瞧着孙家夫妇上香去了,穿的衣裳倒不知是几年的了,孙夫人罢,连个像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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