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自然有小人,光裸裸赤溜溜抱成团,正干些需避着人的事。
只消看一眼,魏压芳难得扭捏起来,面色红扑扑似红霞,火一点便能烧起来。
临光的声音刻板,不容情,也无余地,“这是夫妻最根本,亦是最初始的一关,至此夫妻方能成为真正的夫妻……”说到最后编不下去,只好含糊其辞糊弄过去。
魏压芳此时似是只呆头鹅,听了这话还回不过神来,直到临光话音落了许久,才呆呆问,“那成亲定礼又算作什么?”
临光何曾成过亲,可听了这话还是要老老实实回话,“成亲礼固然是重要,可夫妇之道,终归还是在房中,小姐须知,礼不可废。”
魏侯家的娇娇女一时转了性子,听了这话竟难得没话,只案前那“夫妇之道”也没动过一页。
临光瞧得头疼,少不得出言提醒,“小姐若是不知不晓,只管指与奴婢……”
却见魏压芳突抬头,瞧着她,问道,“女官觉着,远王殿下如何?”
☆、如期成婚
什么叫远王殿下如何?不如何。
这着实不是个问题。
临光不知这话要如何回,自然要天上地下地夸赞一番,可说到头,仍旧还是自己难受。
恶心得作呕,又难受得反胃。
为了什么她自己也不知晓。
魏压芳却无话,这一整日就在两人沉默中度过,待到天色擦黑时候再带上开云,径自回宫去。
至于荣华府中那一场酒宴中同远王在一处的韩功予,才不会被人想到。
时日过得快,临光自过了三月便有这感觉,目下四月一到,愈发春深,这感觉便愈发浓烈。
宫闱内除却正仪堂立身馆两头跑,再朝温知阁跑上一趟,一整日也就过去。少不得要同韩功予照上两回面,也全都叫她无视,只恨不得没有这人,又哪里会同这人交情深下去。
待到六月中,端阳节过,远王成婚。
这一日宫里头大大小小的主子都有事,中宫娘娘架子大,除却娘家子侄婚嫁能请得到她这尊大佛,撑着皇后的场面送几份礼去,旁人在她眼中却是可有可无了。
可万平宫中纯贵妃却不一样,嫡嫡亲的儿子成婚,娶的虽是个落魄王孙家的娇小姐,可架不住人家有钱有人,权势吗,再大也不过天家,她自家儿子便有的,谁又能求到魏家去。
谨惠谨贤自然也是去的,连带着宫里头成年的、没成年的,一股脑全都往远王府里头塞,倒是好大的阵仗。
临光本不欲去,可奈何司礼监里头彭提督意思下来,虽没瞧见人,可白榭专程又往正仪堂里跑上一趟,明人明姓点了她去,只好依命从事。
也不必刻意打扮,她自然生得好皮囊,整点整点一身官袍就能见人,本先存的就不是争娇夺艳的心思,自然懒怠费那个气力。
远王府里她往常来过很多回,这回感觉倒是和从前回回都不一样,一路眼皮子直跳,同博金说,又得他一个不大利索的白眼,“想什么呢,眼皮子跳,自然是有好事……”
他望过来,盯着她两眼,瞧了半晌没瞧见什么不对,只好又问,“哪只眼?”
临光抽一只手捂住眼,瓮声瓮气答,“左眼。”
博金一拍手,不大在意,“左是财,右是灾,我家乡那里素来有这说法,指不定你今日有什么好事……”
她笑,“借您吉言,神棍。”
博金愈发得意,“多谢夸奖,卦钱三两白银。”手一摊,就要来讨。
她白他一眼,觉着这人真是厚脸皮。
插科打诨一路往远王府中去,至下车险些要被张灯结彩的崭新府邸吓一跳。
博金站于她身侧打趣,“瞧这气派,不知晓的还要以为是嫁儿子……”又仰头去瞧,一时被光可鉴人的檐瓦闪得眯了眯眼,“真是叫人疑心连房瓦都一片片摘下来洗了一遍。”
临光一噎,也随着他目光去瞧,瞧这罢一眼,竟觉无言可对。
——千言万语只剩一句话,确有其事。
两人正仰头望天,那边冯管事万忙之中抽身,远远瞧见这二人便至前来,道,“司礼监里彭提督早早支人说过,说是姜女官亦会随着宫里头贵人一同来,却不想女官竟然=来得如此早……”
临光颔首,“贵人们自从各自宫中往远王府里来,正仪堂内却无事,是以便来早了些……”眼见得冯管事一双眼游移,便又指着博金道,“这是立身馆中与我共事的同僚……”
博金亦随着她模样,他这人也见过了大阵仗,更何况只是个混迹王府之中的老油子,自报家门见礼之后倒是无话。
反冯管事自顾自忙碌,一忽应对来请定夺的底下人,一忽又要应对高权贵位的宾客,抹一把汗水又回转身来同临光两人说话。
临光冷眼旁观,真算是瞧清楚了这人三幅面貌,可面色一转,又是个极寡淡模样,“冯管事若是有事,尽管吩咐,这时候我同博金无事,既然是领了司礼监差遣,自然是要从命……”
老油子面色一整,难得喜笑颜开,推脱几句这才直言,“女官仗义,从前便因女官良多省事,今日竟又要相求于女官……”
临光眼皮子抬也不抬,一番场面话说得溜,“冯管事言重,都是给主子当差,哪有什么贵重轻贱之分……”
冯管事又笑,“得女官这句话,真叫人心安……”可话是如此说,手下却不停,指派差事比谁顺手,“博金公公见多了贵人,便陪着某一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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