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建为市民提供休闲便利的广场上,向着不远处的引航灯所在之处走去。灯下是郁木葱葱的松树林,远处看去,像黑黝黝的岩石。广场上,有些石凳上也坐着些人,都在聊天,老人们一般会边敲打着背,便聊天。而年轻的情侣们,多是抱在一起,嘻嘻闹着,偶尔也有在大庭广众之下热吻。青看着眼前的百态,脸上微微带笑,已经不似起先那般郁闷。
世界是灯红酒绿、万紫千红、纷繁妖娆,高楼耸立、车水马龙,但青却越来越觉得自己与这样的世界格格不入。许多时候,青总是觉得自己是城市里孤独的孩子,每次经过路口的时候,他看着车流不息,私家车喇叭响起的时候,他总会小心的躲避着,那声响让他觉得是车辆在悲泣。他有些害怕车辆,因为他曾经见过车祸,只是一瞬间,活生生的人就倒在了血泊中。红色的血流满柏油路,躺在地上的人痛苦的表情令他夜晚时常做噩梦,并永远的印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城市里,很多人都是孤独的孩子。每日默默地行走着,看着高楼,看着霓虹,看着车流,却总是显的融入不进去。青就是这样的人,他喜欢山野自由呼吸的空气,喜欢山间的清泉山间的花草。从根本来讲,青更愿意将自己归结于孤独一类,这个繁华的世界,他小心翼翼地尝试融入。
那还是读书的时候,大学期间,有一次早上青急匆匆地赶往图书馆,正是冬季准备阶段性检验考试的时候,所以学生们都会早早去自习室、图书馆占座复习。青也属于早起占座学习队伍中的一员。他还记得那天早上风挺大,夹杂着雪花。出门的时候,青便察觉出室内室外的温差之大,他蜷缩着脖子,将衣领立起来挡风,双手揣进袖子里,背着包往图书馆走。路上行人挺多,地面因为前段时间下的雪融化,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冰,走起来容易打滑摔倒。于是,青便走的比较慢,也比较小心。
宿舍楼与图书馆的距离并不算远,但因为路面的情况,加之自己穿的比较厚实,青走了一会儿便开始身上发热,变的有些烦躁。走到九号教学楼准备爬阶梯时,青还低着头,思索复习的事情。
突然一声惨叫,将青从沉思中拉回现实中,风雪中,青看到了被车辆蹭倒的女孩,头磕到了路边的石头上,血流不止,将积雪染红。只一瞬间,便围满了人,女生们已经被景象吓得惊呼,附近的老师也闻讯赶来。开车的是个年轻的女子,下车的时候显得惊慌失措,脸色发白,完全失去了理智,站在车门口,扶着车门,一个劲儿跺脚,自言自语,不知该如何是好。
幸好有学医的同学,可能日常进行解剖实验较多,胆子也比较大,开始一些紧急的措施。直到后来老师赶到,校医赶到进行了紧急处理,等待着救护车。
青就愣在原地,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那是第一次看到车祸,或者说经历一场车祸。有人问开车的女子怎么回事儿。
那女子声音颤抖,语无伦次。
“我——就是——开着,也不知道怎么就蹭到了。”
“我真的不知道。”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我开的很慢的,没有看到她出来。”
“我错了,真的不是故意的。”
……
青后来知道,其实也不能完全怪那开车的女子,她是刚来学校报到的老师,对学校的路况不熟悉,加上雨雪冰冻的缘故,路面打滑,车在下坡转弯的时候,没有留意从石阶上走过来的学生,就发生了青眼前的那一幕。开车的女子也是听到倒下的女孩痛苦的喊叫声,方停车。
后来,被撞的女孩再也没有回过学校。青知道后,还专门去学校的后山上,采了些鲜花,编了一个小小的花环,在山顶上的雪松下放着。他没有祈祷,只是心情有些沉重。
从那以后,青就开始惧怕车辆。
☆、彷徨如青.02
我走进纯k酒吧的时候,正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月色清纯如水,溢出满大地。我就是在这样皎洁的月色里,披着皮夹克,推开了酒吧沉重的玻璃门。磨砂玻璃又添加了些什么,竟能够包裹的住酒吧里面的灯红酒绿,喧腾年华。我在没有推开门之前,生活在一个冷清的世界里,然后我知道门后一定是一个热情似火的派对。我伸出手,握住不锈钢把手,使劲儿往外一拉,立刻,狂躁的热浪扑面而来,夹在着啤酒麦香,夹杂着女子们身上的香气,更有肉香。酒吧是同靓女们极其容易发生故事的地方。这个地方,永远充斥着□□,充斥着荷尔蒙。只是,我今天并不是为了闻肉香,为了靓女而来。我只是工作累了,需要个地方休息,酒吧虽然喧杂,但确实个喝酒的好地方,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
青正一个人坐在高脚椅上,他在七彩的霓虹灯下,背影显得孤独。当我第一眼望上去的时候,我竟对他产生了兴趣。青,斜着身子,靠在吧台上,左手握着啤酒,杯中就泛着淡淡白沫。灯光透过啤酒,将酒杯的影子拍在台面上。他左右撑着头,盯着杯中的酒,陷入沉思,左手时不时会将酒杯转动。
我走到他身侧坐下来,对着服务生道:
“一瓶啤酒。冰的。”
片刻之后,冰凉的啤酒已经握在我的手里,我仰起脖子喝一口,转头看了一眼青。
“兄弟,有心事儿?”
青左手食指敲着酒杯,看了我一眼,又回归到原来模样,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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