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快说,宝藏藏在哪里呢?”
沈墨白静下心神,缓声道:“当年我师父确实跟我说了个秘密。不过我是不会就这么告诉你的,除非……你先把宝藏的事说个清楚。”
“死到临头,还敢讨价还价,信不信我杀了你?”韩西晋怒火中烧,但见沈墨白毫无惧色,心中怒气更甚,又喊道:“信不信我杀了江城?”
沈墨白依然不为所动。
“你……”韩西晋气急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心中暗自计较:这沈墨白刚刚服了药,短时间内武功也施展不开。再者,这里里外外又都是自己人,左右他是逃不走的。那告诉他也无妨,重要的是把线索拿到手。
韩西晋有了主意,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事说了出来。
江湖盛传,曾经的天下第一门派——宗一派握有一方宝藏。其间,金银财宝,数不胜数,更有数十本武林秘籍,得之者,富可敌国,称霸武林。传言早年间,宗一派得以声名鹊起,号令江湖,就是因为有了宝藏的支持。
几十年前,宗一派灭门,宝藏却无迹可寻。
直到十五年前,宗一宝藏才有了一丝影踪。当时,云华派掌门唐静渊无意间发现宝藏被天行派所藏匿。故而,上了天行山与段无州摊牌。怎料,段无州矢口否认,拒不交代宝藏所在。两方撕破脸皮,大打出手,门下弟子也被迫涌进这场杀戮之中。
“当年,我凑巧听去了老家伙和另一师叔的对话,方才知道其中始末。也算我运气好,否则当时若在天行派丢了小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道冷汗从沈墨白的额间流下,洗去他脸上的每一抹血色。
“哈哈哈……这说的不就是你们天行弟子么?活得那么不明不白的,死光了倒也不冤枉。”韩西晋大笑起来。
沈墨白心神紊乱,只凭着内里的一股气强撑着:“死光了,死光了……世人皆道天行人早已死绝,你又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哼,说起来这个还得多谢苍英派的葛掌门。也不知道他哪里得来的消息,居然知道我手中有这宝贝。”说着,韩西晋晃了晃手中的宝贝,他面色徒然狰狞,眼中透露出凶狠的味道:“还说要拿个大消息来和我分一杯羹。简直痴心妄想!你看,最后这消息还不是被我套出来了,他呢,也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哈哈哈……谁能想到,我才是那个cǎi_huā贼。等宝藏到手,我再当上云华掌门,到时候美人们自动送上门……”他嘴角一扬,忘乎所以地炫耀着自己的丰功伟绩。
沈墨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厚颜无耻之徒,一时竟无言以对。
“好了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下该轮到你了。”
“还有一件事你没说。”
“嗯?什么事?”
“唐静渊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可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隐藏许久的秘密得了机会吐露,韩西晋内心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感,他红着双颊,越说越起劲,“只能说,我是天生有机缘。几年前,竟然让我在云华后山发现了一处密地,里头就藏着这宝贝。旁边还有一包药,药包上头写着’遇火而生,月圆则泣,求生不得,死期不定’。于是我就把这药扔在老家伙每日焚烧的檀香里试了试,果然老天有眼。武林大会那天,好巧不巧他的死期就到了。这种天赐良机,我自然要好好做一番文章,把你和江城一网打尽。”
“既然那药是从你们云华后山找到的,唐静渊怎么会不知道呢?”
“哈哈哈,这才说老天有眼呀,连唐静渊都不知道的东西,偏偏就被我拿到手了。也不知道是哪位师叔祖在天之灵助我一臂之力,哈哈哈……”
“这就是天道轮回吗?”沈墨白低头苦笑。
韩西晋一番唇舌之后,口渴得很,心头涌起一阵不耐烦:“我不想再与你废话了,乖乖把你知道的秘密说出来吧。”
“你带江城来见我,他来了,我自然会说。”
“你别得寸进尺。”韩西晋火气上涌,半晌终于领悟了什么:“你耍我?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毕,他冲着沈墨白胸口用力打去一掌。随后,他又补上另一掌,道:“顺便还你一掌。话说,当初你那掌可害我痛了好几日。”
“是你。”沈墨白单手撑地,嘴角挂着血。他没想到城郊林子里的黑衣人竟然就是韩西晋。
“不错,就是我。”
“为什么?当时你明明还不知道我……”
韩西晋得意一笑,道:“那不过是本少侠的一桩fēng_liú事罢了。等我把你解决了,我就去‘解决’那臭娘们。所以,你别我浪费时间了,赶快说。”
“你把江城带过来。”沈墨白坚持。
“我可没有闲工夫再和你讨价还价!”韩西晋拔出佩剑,将其架在沈墨白脖子上。
“把江城带过来。”
剑紧贴沈墨白的皮肤,带出一道血痕。
“把江城带过来。”
韩西晋耐心耗尽,眼里涌现出难以抑制的疯狂:“江城?哈哈哈,你要见江城?他早就下去陪他爹了。你再不乖乖说出来,我立马让你下去见他!”
死了,江城死了。
他还只是个孩子!怎么能!怎么能!
沈墨白心底勉强支撑着的那股力量,终于消散殆尽。他咬破下唇,任由血腥味冲向头顶,崩坏他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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