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那头的黑球依旧在坚持不懈的撞击着,贴于墙壁之上的符纸边缘已经集体有了被烧黑的痕迹,稚婴张开一只手于虚空中抵住了那不断被撞击着的屏障,冲着祁棋喊了一声:
“带着三铃索过来。”
祁棋看不到四周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更不知道在三铃索构成了薄薄的屏障外,有多少只剩残躯的鬼魂正在虎视眈眈的瞧着她。
可是她却清楚地看到了稚婴的手面上被撕裂的一道道痕迹。
根据她多年演魔幻剧全靠想象的经验,稚婴应当是抵住了什么东西,而她现在需要自己手中的三铃索。
没有经过半点思考,祁棋便冲到了稚婴的身边,将三铃索递给了她。
稚婴划破自己的手指在祁棋的眉间点了一下,看着她晕倒在地上以后,直接用手捏住了三铃索的第一个铃铛。
“村里的亡魂。”
在她说完这话后,铃铛剧烈的震动开来,然而它并没有完全闭合,可是那黑球眼见着就要冲出屏障了。
“闭!”
看着昏迷在地上的祁棋和一侧的老人,稚婴猛地划破了自己的掌心,攥紧了金铃。
只见翠绿色的血液从她的伤口处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渗入金铃之中,那金玲表面渐渐的浮现出一张狰狞的鬼脸,闭口处也变成了一排尖利的牙齿。
鬼脸不停的变化着,时而狂喜,时而哭泣,时而愤怒。唯一不变的是,他们无一例外的在吸食着稚婴的鲜血。
“咔嚓。”
终于在符纸要被燃烧殆尽的前一刻,鬼脸的嘴巴完全闭合,无数藤蔓从地下破土而出,紧紧地缠绕住了其中挣扎的冤魂。
而外面的天空,也渐渐的暗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的橘胖想要一个抱抱
第12章 第十二章
祁棋八岁以前,常常会做一个梦。
梦境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但祁棋似乎能看到一个人,裹着严严实实的麻布衣裳,穿行在沙漠之中。
沙漠对于外来的行者总是不友好的。
烈日,干旱,深陷的沙坑。
看不到尽头,便没有希望。
那个人一次次的摔倒,又一次次的站起来,直到失去所有的力气,伏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夜晚的狂风悄悄地移动着沙丘,细软的沙子渐渐的将那人完全掩盖。
祁棋在一侧焦急的看着,想要把她从沙子里面扒拉出来,可是她却一动不能动。只能像个旁观者一般站在一侧,看着她被淹没,失去所有的生机。
‘她后来怎么了?’
‘她真的已经死了吗?’
这是祁棋以前经常思考的一个问题。
可是梦境总是到这里便戛然而止,八岁以后的她更是无法回到那个梦境中去。
那段时间她过得并不好。陌生的坏境,重要的东西逐一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就像是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童,要哭不哭的站在那里。
一遍一遍的说着‘我没事,没关系’,心里却一直期待着有人能来安慰自己。
可是没有。
所以祁棋一直较劲般的和梦中的那个人闹着小脾气,觉得她怎么可以不要自己了。
真是太过分了。
可是就在方才的眩晕感结束以后,她再一次的出现在了那一片荒漠之中。
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已经被晒得发红起皮了,可是她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不停的用手刨开眼前的沙子。
血液与黄沙混合在一起,凝成一小团一小团的,被刨开,又再次沿着黄沙滑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棋终于看到那件熟悉的衣裳。
“醒醒!”
祁棋手忙脚乱的将四周的沙子全部刨开,将那人翻了出来。
‘太好了……她的皮肤还是温热的。’
‘她还活着吧?’
将她翻过来面对着自己,祁棋小心翼翼的将她脸上的黄沙清理干净,又用盖子装了些清水,涂抹在她干裂的嘴唇上。
“……”
“什么?”
祁棋凑近了想听那人究竟说了什么,可是只听到了有气无力的气音。
大漠地区年降水量不足100毫米,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滴雨,更别说是想在天空中看到成片成片的乌云了。
因而在四周亮度突然减弱的时候,祁棋还以为是天黑了。
可是很快,暴雨倾盆而至,像是妖怪朝着她们张开了血盆大口。转瞬间,两人便从沙漠来到了更让人绝望的深渊底部。
视线所及之处,皆是黑暗。
脚下是粘稠状的液体,入耳的是滴滴答答的,让人愈发焦躁的水滴声。
“哎,你醒醒啊。”
祁棋摇着晕倒在自己怀中的人,想让她和自己说说话,驱赶掉这几乎让她呼吸不过来的不安与无助。
“求求你,醒来啊。”
黑暗终于听到了其中人的愿望,一小撮青绿色的火光在远处亮起了。
像是两盏小灯笼,不急不慌的飘了过来。
越来越多的,鬼火般的小灯笼在周围亮起,祁棋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似乎是狼群。
狼群移动的很慢,但祁棋知道,自己若是轻举妄动,便只有被狼的利齿撕碎脖颈的结局。
可是该怎么办呢?
狼群渐渐的走近了,祁棋无措的抱紧了怀里的人,将头埋到了她的脖颈处。
呼吸之间,祁棋已经闻到了狼口中的血腥气,她不安的颤抖着,可心中却是诡异的平静……
‘她会救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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