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河饮了多少酒?”卫绾一语便指名现今的敦煌城主。
“美女左拥右抱,逢劝必饮,差不多已是人事不知了,我没有细数,只是知道那酒没有掺水,后劲也足。”沈牧一语毕,又是笑了一声:“这回要是醉了,大抵明晚也醒不了了。”
“我们的人潜进去的有多少?”
“搭台唱戏,剑舞剖鱼,都是我们的人。”
“可摔杯为号?”
“一切都在郎君意料之中。”
“那便安排出行吧。”卫绾站起身来,比起沈牧差不多矮了一个头,但是他气势非常,背过身去,龙行虎步,慢慢进入那藤萝花色中,声音余下,身影威严,不能让人直视。
沈牧一个挺身,从石桌上跳下来,左手不小心碰到了石桌上的棋子,心知卫绾没有将棋下完,肯定还是要接着下的,也便是很快将棋子归位,但是目光看到这石桌上的折扇,她先前就听到了卫绾说的词句,感觉是很有道理,只是不知只有落寞没有豪气的字是什么样的,只思忖了会,当下拿了折扇便展开,一眼扫完上面的题字,她嘴角抖了抖:绾绾骗人的技术真是越来越高明了,失敬失敬。
忽然手上一空,扇子就被夺了去,原来是折返的卫绾。
“你都看完了?”卫绾的脸色有些黑。
沈牧摇摇手:“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暂且信你了。”卫绾再度背过身去。
“知君用心如明月,事夫誓拟同生死。哈哈,这个是苏大家的词么?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卫绾没有转过身,只身上散发出了寒气:“沈牧。”
沈牧知道卫绾是生气了,赶紧做低伏小:“好了好了,我知道绾绾是为了我才欺骗那个小姑娘的,莫生气莫生气,我不说了。”
却说这边,薛昭在侍剑走后,抵着柴门的门缝,一边观察着看守的蓝衣人的动静,一边在嘴中念念有词:“什么饭食啊,一看菜色就不是人吃的东西,不就踩了一下你家的墙么,又不会死人,都是些仗势欺人的家伙,等我出来要你们好看。”
看守的蓝衣人三个为一队,每一漏刻两队相交而过,留一队驻守,一队继续巡逻,看情形,薛昭暗暗握了一下拳,计划可行。于是在下一队蓝衣人刚背面离开,薛昭便一下子从门缝中钻了出来,这柴门是铁链用大锁锁着的,中间空着的缝隙足够一个小孩子穿过,原来便是酷爱老庄,《易筋经》学的也算通透,其中缩骨功最为代表,刚好在这时候就用上了。
技多不压身,古人诚不我欺。
但没高兴多久,薛昭活动了一下全身关节,猛一下,耳边都是噼噼啪啪的炒豆子般的脆响,骨头正位还真是疼呢,她托着一只手臂,咬了一下牙:“不是说要送我去城尉府么?我这回可不要你们明天哭都哭不出来。”
蹲在柴房后面的假山丛中,薛昭有点紧张,她身上备着的火折子,一向是以防万一的,这回直接拿来放火……她虽然打小就很调皮,但这种事,还真是第一次,她的衣服料子极易燃,撕了一块下来,用火点了,丢到柴房的纱窗上去,只一会,那火焰便是猛蹿了起来,而柴房里又多木柴,等ji-an了一点火星到里面去,那时候,恐怕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看守薛昭的蓝衣人一闻到味道就想过来将火扑灭,但是火势猛然变大,只见得脚步匆匆,一人跑出去喊人去了。
还有两个人,薛昭看见他们相视一眼,便是各lu 了袖子,一人开锁,一人就冲到柴房里边,看样子是要以为她在柴房里面,要救她的。然后就是进去了那人又出来,对着开锁的蓝衣人说了一句话,两个人神色十分紧张,应是知道她逃跑,唯恐自己被责怪吧,没多久,救火的人来了,但他们只管将薛昭逃跑的事先说了,这回为首的蓝衣人又是一个生面孔,薛昭本以为不是那个美少年,也该是侍剑来的,略失望。
岂知为首的蓝衣人听了属下的言语,不仅不急也不躁,而且脸上还带着笑,说:“那便这样吧,走了也好,不然到了天亮,也不好真的对这小姑娘怎样,难不成还真的将人送到城尉府去,郎君开的玩笑,咱们心里得跟明镜似的一般亮堂,救了火,大家还是该干嘛就干嘛,今晚多事之秋,勿要多嘴,一个柴房,就当是秋日,天干物燥吧。”
这个蓝衣人的话十分使人信服,不一会,救火的救火,该巡逻的巡逻,为首的蓝衣人也转身抬步离去,只是在薛昭将要离开假山丛,要往下一个地方纵火的时候,蓝衣人首领出现在了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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