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个都牵扯军情、侦察啥的,他们玩军事游戏也太入迷了吧。
我心里暗笑,嘴里不小心说了出来。
估计我笑得很打趣,很没当一回事,触到了小田弟弟的某根神经,他一脸严肃地告诉我,“楠楠姐,我和程可青约好以后当大元帅的,小五他们要做我们手下的大将……”
他那严肃的架势,大有滔滔不绝诉说理想的意思,我赶紧打住他,“咳,好了好了,楠楠姐知道你们以后都是大元帅,不过,楠楠姐的腿有点疼诶,你帮我拿药油来,好不好?”
“嘿嘿,知道了。”如同接了军令状的小兵,田继戎领了我的“军命”,噌噌地跑了,两三下的功夫,不见人影。
我的脚点地微用力,秋千悠悠地轻荡,小操场空荡荡的,只听见秋千架吱吱咯咯响,仔细听,挺富有节奏感,拥有催眠的效果,而且,秋千架在树荫底下,风吹着,可劲凉快,舒服死了,我晃荡了两下,顶不住轰轰袭来的睡意,俩手臂绕住秋千索,垂头睡了过去。
“嘎吱——”,秋千突然发出刺耳的声音,一股大力狠撞我的后背心。
要不是我两手臂绕着秋千索,这会儿肯定从秋千架上翻摔,指不准能摔掉门牙,糊出一口血。
天哪,谁那么过分?!
我脚尖点地,稳住秋千架,扭头往后看,倒要看清楚,谁那么坏心眼!
我的眼前有三个女孩子,一律穿着绿色军装,其中两个年龄和我差不多大,一个瘦得有如风吹倒,两条及肩的细细麻花小辫;一个眉眼侬丽,气势甚高;最小那个大约和田继戎同龄,清秀可人,正怯生生扯着姐姐的衣角。
这三个人,不正是田继戎之前给我介绍的田莉、赵菁云、赵乔云吗?!
其中,赵菁云的手臂是伸直的,见我回头,她初时一惊,继而下颌一抬,笑得高高在上,慢慢放下了她的手,命令般的语气,一字一句说:“院子里的秋千,不是你坐的。起来,我妹妹要坐。”
我扭过头,双腿来回划拉两下,点地借力,荡起秋千,装耳聋,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是犬吠吧!
“喂,我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我不理她,慢悠悠荡秋千。
“说你呢,装什么聋子!”
随着她声音的落下,后背又被人用力推。
哼,我可不怕你,你不是我奶奶,不是程可青,不是首长爷爷,我凭什么怕你。
我无动于衷,继续荡我的秋千。
“喂,土啦吧唧的乡下包子,我说你呢!”
我的头皮一阵刺痛,我的长辫子被人拽在手里,狠拉,顿时,我的头被拉得朝后仰。
我的瞳仁内,一副倒竖的劝架景象……
“姐姐,你放手吧。”赵乔云眼眶红红,拉着她姐姐的衣角,小白兔似的怯怯,被她姐姐的模样吓住了。
“菁云,你和保姆奶奶的孙女见识什么?”田莉也来劝,可她嘴里的话,让我很生气,你们是什么人,又有什么大见识?!
赵菁云丝毫不松手,反而拉得更用力,“当然要见识,外面的那些人,见了我们这些人的爸爸,谁不会喊一声带‘长’字的尊称?我让她下来,她就必须给我下来!装什么大姐姐的样子?田莉,你弟弟都快把她当亲姐姐了!”
赵菁云,这女孩八成没少和着田继戎程可青他们玩军事游戏,扯我头发的手劲是老大老大的,那力道好像不把我的头发硬生生扯下来,不罢休似的。
好痛……
我双手捏紧秋千绳索,一方面是不让她把我扯得从秋千架上仰后翻倒,另一方面是克制自己眼睛痛得飙泪的冲动,我不会让她见到我的泪。
哼,你有张良计,难道我没有过桥梯?
我大声服软,“好了么,我不坐秋千了,让给你们玩,还不成吗?别扯我了,好痛。”
我服软,那边立即松了手。
一朝得自由,我马上下了秋千架,脚踏实地,旋身面对赵菁云等人。
随便踏地两下,身上没那么痛了,意味着我可以动弹动弹了。
我按揉头皮两下,决定等回去,剪掉这把碍事的马尾辫,不再让别人于某些关键时刻揪住我的辫子不放手。
“好痛!”我做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小走两步靠近赵菁云。
我一副弱小的可怜样明显取悦了赵菁云,她掩嘴咯咯笑,“以后,我们仨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保姆奶奶的孙女,面对我们,就得听话!明白不?!”
“明白。”我愁眉苦脸,一脸倒霉相地答应她。
赵菁云得意洋洋,左右看看妹妹和田莉,“怎么样……啊……疼……”
“姐姐!”
“菁云!”
赵乔云和田莉惊慌失措叫着赵菁云,我想赵菁云是没法回应她们的,因为,我把我的小拳头从赵菁云的胃部收回来的时候,赵菁云“哧溜”地缩蹲到地上去了。
田继戎老半天不出现,等他来了,肯定会有人告诉他怎么回事的,不必陪仨丫耗,打扫战场、安抚伤员的事情,你们慢慢做,楠楠我要回去喽!
心里想着回去,脚下的步子自然是快的。
一路小跑,两三分钟的时间,我回到了程家。
推开门,奶奶正好在做针线活,戴着一副老花镜,对着光,拿着针,捻线穿,见我尘扑扑钻进屋,眉头一皱,停下手里的活,“不要老是出去玩,我让你来北京是陪可青的,你如果那么喜欢出去玩,你也没有必要待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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