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余想见你,有很重要的事想告诉你。”
唐茵一愣:“派去保护他的人……被他发现了?”
“嗯,他虽知道是谁在狱中保护他,但他却不知是谁的安排。也许他认为是肖念派去的。”
“你去安排,我即刻去见他。”
“好,我去接你。”
唐茵离开阁楼,下去大厅,荣叔正带著几个佣人整理刚运来的家具。
“唐小姐要出门?”荣叔上前问。
“圣轩呢?”醒来就没见到他。
“少爷去公司了,”荣叔问:“要为唐小姐派车麽?”
“不用,帮我更圣轩说一声,晚饭不用等我。”
是,您路上小心。”
……
在国外生活的五年,她一次一次的设想自己与他们重逢的情景,可她绝不会想到,回国後与肖余的第一次见面,竟会是在监狱这种地方。
唐茵觉得坐在自己对面的肖余,面容变得有些陌生了。记忆中的余哥永远是干净的,也许是因为学艺术的人身上总会带著一种独特的气质,可现在胡茬布满了他的下巴,脸侧还贴著绷带,多半是在雪狼殴伤的地方还没好。
她发现他的表情很疲倦,甚至是有些憔悴。
肖余慢慢地张开唇,满是干涩:“茵茵,你还好麽?”
这几乎是被用烂了的开场白,从肖余口中说出,带著沙哑的稍微变调的声线,不知道为什麽,唐茵竟有落泪的冲动。
第一次,想为他落泪。
唐茵没有多说,简短的嗯了一声。
“看得出……你过得不错,那我就放心了,”也许是激动,肖余放在桌上,被手铐锁住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有些颤抖:“本想跟你单独的、好好的聊聊,可现在恐怕是不可能了。”
唐茵眼神往四周扫去,各处都有看守的警官,顿时有些心酸。
“但没关系,能见你一面,我就知足了,”肖余抿了抿唇。
唐茵看著他,没说话。
“哥他……”肖余忽然开口。乍然听见他提起肖念,唐茵的胸口顿时冷了一截,想要深深忘却的记忆再次被唤醒,失去肖念的那种伤痛汹涌而来,冲击得她太阳穴突突的跳。
“他……怎麽了?”唐茵咬著牙。
“哥说是你害我入狱,可是我不相信……”
两人都沈默了,半晌,唐茵轻声说:“谢谢。”
肖余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说这两字,沈默片刻,动了动唇,犹豫的问:“他有没有去找过你?”
唐茵蹙著眉,内心挣扎,肖余却误会了唐茵的沈默:“我知道你可能不想提起哥……”
“是,他来找过我,”唐茵打断肖余的话。
肖余一愣,连忙问:“他有没有说一些奇怪的话?或者做出什麽奇怪的事?”
“没有,”唐茵用指甲狠狠抠著自己手心,强自镇定,怕肖余看出什麽破绽。
肖余松了口气:“他说他有件重要的事做,也许会离开一阵子,不能来看我,还说,如果我能出狱,就好好对你,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伤害你……叫我以後别鲁莽冲动,我问他究竟要做什麽,他却告诉我,到了该终结一切的时候了……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很吓人,我很怕他会出事……也怕,怕他是想杀了你,於是忍不住问,可他只是笑,不回答。我那时真的吓坏了,不断的劝他,半晌他才说,他不会的,他舍不得。”
唐茵忽然呆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桌面下的双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窖,眼前的肖余、他的声音也跟著模糊了。
她可以想象出肖念的那种笑,淡淡的却是彻骨的冰冷,不觉的让她与昨晚他最後一抹微笑重叠……
“哥一直都很努力,努力维持一个家。他只有在抱著你的时候,才会露出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我想那时他是真的快乐。他很辛苦,为了我,为了你,强迫自己去做很多很多事,不管是他喜欢的还是讨厌的,他好像一直在为我们活著,而刻意的去忽略自己的感受。茵茵,让你痛苦的罪魁祸首是我,你不要恨哥,他永远是我们中最理智的一个,他藏得太深,就算心都碎了,表面也绝不会看出任何破绽。”
肖余叹了口气:“我们就是这样,一直往前走,其实就是在划一个完美的圈,等我们走回原点的时候,我们才感叹,啊,原来浪费了那麽多时间。可有时我也会想,如果真能回到原点,那也是不错的……起码还可以从头开始。”
唐茵静静的听著,这一切,虚假与真实,她受够了。以为是结束,却还是开始,或者,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探访犯人的时间到了,”警官驾著肖余的胳膊,将他拉起。
唐茵目光一缩,蓦地心里传来刺痛。
肖余似乎还想说些什麽,奈何那警官拖著他走,他只能看著唐茵离自己越来越远。
唐茵深吸一口气,怕是再让肖余说下去,她会忍不住将肖念的事说出来!
“唐姐,我们该走了,”至信在一旁提醒。
唐茵起身,披上至信递上的外套,走出监狱。
“唐姐,要去哪?”至信开著车问。
“林家,”唐茵说。
至信没再说话,反而唐茵先开口:“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想说什麽就说。”
至信脸色微僵,犹豫一下:“为什麽还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当初您为什麽出国,您都不记得了麽?”
“我在赌,我所剩不多只够这一次的赌注,”唐茵淡笑:“就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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