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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这个酒吧,曾有人见过他,”至信低声对唐茵说,又瞟了一眼执意要跟过来的上官江海。
酒吧这种复杂的地方,我当然不能让茵茵一人来。
上官江海冠冕堂皇的借口,终於让唐茵首肯。
但却引起至信极大不满,上官江海当他是什麽?保护唐茵他一人就够了。
“进去吧,”唐茵说。
他们选了一个稍微安静的角落,至信将酒吧老板带来。
“这个人,见过没?”至信将肖余的照片放在桌面。
老板拿起照片,只看了一眼,就说:“见过,阿布嘛,烟鬼介绍来的。”
“阿布是谁?烟鬼又是谁?”至信问。
“怎麽?你们找的不就是找阿布?”老板奇怪的问,又说:“这一带酒吧的男妓都是烟鬼介绍来的。”
“男……男妓?”上官江海一脸愕然,看向唐茵,只见她也是震惊万分。
“是啊,毕竟有那种脸蛋,想不红都难,”老板话虽这麽说,但眼神却是极为鄙夷、轻视和不屑。
唐茵愣愣没有说话,很久以後,她都记不起来这段时间她想了什麽,老板究竟又说了什麽。
她觉得自己心底,在刹那之间有什麽裂开了,再也拼不完整。
“我想我们要找的人不是他,”至信缓缓开口。
老板又拿起照片,细细的看著:“没错啊,就是他。哦,那边的两个人,都认识他,不信你叫他们来问问。”
至信顺著老板所指的方向望过去,是坐在吧台的两个中年男人,他看了一眼唐茵,起身朝他们走去。
不多会儿,至信带著他们过来。
“认清楚点,”至信沈声说。
男人一见照片,便委琐的笑了:“清楚,当然清楚,阿布嘛,最近很火的,几乎是来者不拒,客人是男的女的都无所谓,只要给他足够的钱,即使被男人压他也愿意。”
“这样下贱的男妓,玩起来才够味啊,”另一个男人眯起眼睛接道:“看看时间,他也快来了,他一般都是这个时间来找生意的。”
“是啊,那晚真过瘾,那滋味尝过一次就爽死了。毕竟是刚出来做的,不会染上什麽病,也干净得紧,”男人舔了舔唇,一脸饥渴。
“闭嘴!”唐茵勉强站起来,目露凶光“不准你们这麽说他!”
两个男人显然被唐茵的气势吓到,一边走开,一边不干不净的骂了几句。
“唐姐,要去解决他们麽?”至信小声询问。
唐茵刚想回答,只见酒吧门口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高大的身影,穿著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头发散乱,明明是最随意的打扮,可一进酒吧,就吸引了大多数人目光。
他丝毫不在意的抓了抓自己头发,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唐茵屏住了呼吸,倒是至信先叫了出来:“肖余!”
远处的肖余眼神恍惚地环顾酒吧一圈,唇动了动,好像在喃喃自语,然後往吧台走去。
唐茵看到他点了瓶啤酒,坐下来独自一人慢慢的喝著,眼睛不时扫扫周围,却没什麽目标。
心头一沈,仿佛被什麽重物压住了,这种讨厌的感觉让唐茵蹙起眉头。
酒吧里早已有人开始蠢蠢欲动,几个男男女女甚至慢慢向肖余走去,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可,到底是有人先了一步。
他们只好带著遗憾,叹息,散开。
“余哥,”唐茵站在他身後,伸手拍了拍肖余肩膀。
手掌下的身躯微微一僵,又立刻放松下来。
“是你啊,”转椅一动,肖余已正对上唐茵复杂的眸子,冷漠开口:“在这里,还请叫我阿布。”
唐茵显然吃了一惊,阿布……这麽说……
“余哥,跟我回家吧,”害怕他亲口证实,唐茵只想赶快带他离开。
“这是我今天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肖余扬了扬唇角,语气讽刺:“这句话,一直以来,不都是我在对你说麽?”
“我不管你这半个月究竟做了什麽,也不想知道你那时为何要逃跑,你立刻跟我走!”
肖余吐了口气,指了指一旁的至信,脸上表情读不出任何情绪:“你让他挡住那些要过来的人,是会影响我的生意的。”
“那种……那种生意……”唐茵有些窘迫,难以启齿。
“嫌脏麽?”肖余脸上又恢复那种不屑一顾的冷漠:“快走吧,你看,他们都在等著你。”
唐茵回过头,上官江海和至信正站在他们不远处,紧紧盯著他们。
肖余笑了,是啊,他们在等著她……她从来不是一个人。
但自己呢,又有谁在等?亲兄弟不能联系,最爱的女人,从来都对自己无情……
一个人,只剩自己一人……
“为什麽……要做这种事?”唐茵回过头,咬住牙。
“你认为一个双手残疾的废人还能做什麽?”肖余笑著反问,语气却冷得像把最锋利的刀子。
“双手?”唐茵完全怔住,当初肖余为了找她,失去了左手……可另一只手……
“在雪狼……被打至骨折,因为没有及时处理,”肖余苦笑:“无法提起重物,更无法拿起画笔,真真正正的废人……”
废去左手,是为了她,而右手,是为了自己哥……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人……
唐茵震惊的看著肖余,他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态说出这些话……是怎样的恨,才造就了此刻的平静?
无法拿起画笔,不能再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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