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国对外宣称施行的是一夫一妻制,然而国内士族大户,不分南北地域却广为流行在外豢养外室,宗门内只置一宗妇的做法,来钻国策空子。在远离帝都的南部地区,甚至有富户在外养着几户外室。
白夜容与2岁时,因为其生母病故,便被其父亲接回了白夜宗门养在内院深处,连同被接回的还有他的r-u娘姚婶。
“……我……我不走……我要等他”,这个他是哪个他,容与低喃了半天也没喃出个所以然来。
白夜书画!姚婶却是知道的,那白夜家的疯子,害了她宝贝容与少爷的妖孽!“都这样了,还不走?快走!”她激动地低叫着。“容与少爷,你到底是被那妖孽下了什么降头?还是中了什么厉害的蛊?怎么还没有清醒?一旦被他抓住,你这一生就都完了,彻底完了!到那时你会后悔的!”
容与双眼漫无焦点的凝视着姚婶,却又对不上焦距,“不走……我不走,姚婶?”
“容与少爷!”姚婶惊喜的捧起容与雪白无瑕的俊丽脸庞。“对对,我是你的姚婶!少爷可是想起我了?乖!听姚婶的话,快跟我逃出去。就快要出府了!”
“我……我要等他……我不走。”
“容与少爷,你……”姚婶一时之间,犹如乌云罩顶,绝望的潮水眼看就要她没顶。竟是斗不过那妖孽么?不!她不信!任她今天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要将她从小宝贝的容与少爷带出这回吃人的白夜府。“别再说了,快跟我走!”
她拼命地拉着容与瘦弱的手臂豁出命地往前冲,跌跌撞撞地穿梭在黑暗无垠的回廊之中,而远处的主宅突然灯火通明起来,隐隐有喧嚣声传来,让她愈加不安起来。
“姚婶……我,我不走……”容与被姚婶扯着向前奔走,一边跑着,一边急喘着气,却仍是喃喃不绝,那声音在姚婶听来犹如魔咒。
“乖,快走!再不快,就来不及了,他发现了!”姚婶丝毫没有放松容与手腕的意思,老迈的身躯在强烈的护主使命与求生意志下使劲的跑着、拽着,快点,再快点,只要到了跨院后面的偏径就好了,那里有她事先隐藏好的狗洞,通过那里他们就可以出府了。
又黑又长的回廊终于跑完了,他们拐入一方跨院,迎面而来的就是怪石嶙峋的假石山,“我……不”这话还没有呢咛出,容与却是脚下一个踉跄,没有站稳便立刻整个人磕上了石头,右侧面颊被石山狠狠地擦了一记。
“痛!”容与趴伏在石山上,手无意识地蹭了蹭面上的擦痕。
“容与少爷!”姚婶赶紧蹲下扶正他的身子和小脸细细查看着,“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容与少爷,原谅姚婶方才的粗鲁,不痛呵,不痛,我们的容与少爷是个男子汉了。”她轻轻地掸了掸容与衣衫上的尘土,看着少年空洞的眼神与面上的擦痕,心中又是一阵酸楚。
这都是什么事哟,天底下坏人多了去了,为何偏偏老天要在白夜家里降个祸害?她的容与少爷是冲了哪方神佛,这祸害要来招惹到他!
“姚嬷不哭!容与不痛!不痛的!”容与偏着艳丽无双的小脸,状若幼童似的痴望姚婶,此时他虽是无意识的,却仍然脱口而出的关心之语,更让心疼他入骨的姚婶心酸不已。
“好孩子……姚婶知道,我们的容与是个多好的孩子,老天不该这么对你的!”她一抹感伤的眼泪,拉起容与的手便继续亡命之路。“乖,跟姚婶走,快点,就快……”
她的这声未催完,自她身后飞闪而来的一道光线刷过她的颈旁,随即与她面对面站着的容与身上、脸上便染上了可怖的腥花血雨。
是什么这么腥热!是什么ji-an了他一脸一身,还灼热的要命?
容与像是忽然被人由睡梦中泼水而醒,眨着ji-an满血滴的清晰双眼。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随着他下意识地低首一看,便一眼见到了在他脚下伏倒的姚婶。
前一刻还催他逃命那抹顽强、固执的鲜活生命,此时却已倒在了血泊之中,生命在迅速地流失……
怎么会这样?他不懂,却是下意地跪下身子扶起一动不动的姚婶,哑扯着声:“姚婶,怎么了?姚婶,不要不理容与!”这时他的脸上已布满了清细的泪水血污,糊乱了他那张比女人还要国色天香的容颜。
“与儿!你在哪?与儿?”一阵焦虑而y-in柔男声自远方主宅那边唤起。那方向,正是那道夺命光线所来之处。
容与还没堪堪回过神来,就被伏在他怀里的姚婶用力扯住了衣袖,震回了差点又要游离的神思。
“逃……快……”此时的姚婶双眼已无焦距,面色灰白一遍,却仍是下意识地重复着“逃”,这是她最后的使命,没完成,她死不瞑目。
容与动容地盯着怀里的姚婶,看着她那一向温柔现在却几乎爆突的血红眼睛,听着那一声声越来越低,最后犹如唇语的“逃”,如魔咒般震撼着他的心灵。
“与儿,我来了,你在哪?”那y-in柔的男声竟似越来越近,容与的意识却也愈来愈清晰,他深吸一口,抹了抹满面的血污,放好已没有生息的姚婶,最后又狠狠地瞅了一眼,便站起身,拔腿就跑。
他信姚婶,信这个用命来警示自己的人,他要逃,得逃!这个强烈的思绪冲击着他的脑海,他迅速地跳离了假石山的范围,往黑暗无际的跨院后径奔去。
“与儿!你在哪里?”那y-in柔地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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