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尾,在情潮中溺水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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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亮居住的公寓虽然老旧,但因时常打扫之故,环境维持的乾净整洁,一点儿陈年怪味都无。
「怎幺了吗?」他察觉我杵在门口良久,仍未有拖鞋入内的意思,扬起单边唇角浅笑。「莫非是单身男子的房间,看起来过于凄凉可悲,让妳没勇气进来?」
「没什幺」
内心浮现的某个想法,实令人羞于启齿。
我唯有保持缄默,低头脱下深蓝色帆布鞋。
阿亮本已要往稍显狭小的客厅走去,发现我欲言又止后,随即坏心地折回玄关,并用指尖挑起我下巴,直勾地凝眸相望。
「不是的话,那基于什幺理由呢?」
眼底完全纳入他的身姿,光是如此,即感觉到陶然迷醉。
「这里有、有阿亮的味道。」
语毕,我垂下眼帘,赧红着脸而无勇气再与之对看。
阿亮一把将我揽入怀里,轻手揉弄我顶上细软的乌丝,并在耳畔呵气:「哦?小花认为我闻起来是什幺味道呢?」
「不告诉你。」
——独特的菸草味,与血腥气息,是我最喜欢的味道
他没有追问,仅将我搂得更紧一些。
逐渐增加的力道,甚至压迫到a腔与肋骨,导致呼吸有点儿不顺畅。
我爱阿亮,也喜欢他所施予的疼痛。
他想怎幺对待我都无妨
——我眷恋着这份深切而蚀骨的感受。
「明朝我会帮妳向学校请假,今天妳累坏了吧。」他宠腻地用指腹轻刮我小小鼻尖。
「嗯、不过,阿亮也是。」我埋首于他的a膛,聆听平稳安定的心跳。
「后颈和背部的伤口,等妳洗完澡,我再重新替妳包扎一次。」
阿亮的视线从上方扫过绵白纱布,令我顿觉那一带的肌肤异常发烫。
「我、我自己处理就可以了。」我小声嘟囔。
他故意用玩笑口吻揶揄:「哎呀、我的小花何时变成猫头鹰了呢?连背侧的伤口都能自行处理。」
「因为,我不想让你看到那些丑陋且噁心的伤痕」
更难堪的还有
——骯髒的躯体。
「别胡说八道。」他捏弄我柔软面颊,佯装微愠:「在我心目中,小花是最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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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镶嵌在壁面上的莲蓬花洒经由阿亮调整,其落下的温度相当宜人舒适。
水珠滑过未痊癒的刀伤虽带来刺痛感,却也让我更加确信自己仍活着,更即将与心爱的他,共居于同个屋檐下。
——我很幸福、我真的非常幸福
带有花果清香的沐浴r,是阿亮为迎我入住準备的。
他嫌自己过去惯用的盥洗沐浴露品质不够好,担心我容易过敏的娇嫩皮肤,会因此冒出红疹。
前阵子还特地开车载我前往百货公司的保养品专柜,j挑细选了一番。
沖去泡沫后,扭紧花洒下方的水龙头。
我走向淋浴隔间旁的收纳柜,取出平放其中的浅紫色大毛巾,将自己包裹严实才伸手熄灯。
踏离浴室时,垂坠脚踝上的水珠,仍滴答坠地,弄溼了木板。
「小花,快过来。」阿亮本坐在卧房内的床沿,一看到我走出,便招手要我到他身旁。「妳要乖乖趴着,还是让我抱着涂药?」
他似乎预知我内心两者都欲否决的念头,继而补充:「只可二择一,无第三种通融选项。」
「唔」
「何需害羞呢?妳小时候早被我看光啦。」他装作无奈耸肩。
然而,他不害臊,作为听者的我,耳g子依旧不争气地发热。
「那不一样!」我慌忙反驳他的说法。「我已经十七岁了,害羞之类的感觉,多少也」
「小花,听话。」他拉过我溽湿的手腕,拂去零星残珠。
阿亮很清楚,每次只要他稍微流露忧虑愁情,或故作亲暱撒娇情状,我的理x就会在短时间内崩溃瓦解。
「请你抱着我。」
至少如此,我能不在涂药过程,瞥见他哀伤且掺杂歉疚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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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亮解开浴巾,让我露出光裸背部。
肌肤由于突然接触室内的冷空气而一阵哆嗦,还起了细小疙瘩。
他误会我因疼痛导致发抖,体贴地附在耳侧呢喃安慰:「小花,别担心。忍耐一会儿就好。我会很小心、动作很轻,注意不令妳太疼。当然,妳也可以叫出声,反正这里只有我们,妳毋需太顾忌。」
若论及害怕,我较为忧虑的,倒是阿亮再度瞧见那些纵横交错的疮痂伤疤,将作何感想。
——他是否觉得噁心?
又或者,因为爱护和包容,才一直没告诉我,他其实感到不舒服
思绪混乱之际,隐约听见阿亮开始哼唱柔和歌曲,试图分散我对疼痛的注意力。他所吟唱的优雅旋律,与他本身气质颇为相似。
阿亮以表面生有薄茧的粗糙指掌,蘸取冰凉药膏,涂抹于我伤口上。
霎那间,冷热交替的颤慄疯狂袭来。
他边哄着我,边将下颔搁在我肩头,继而烙印亲吻。
「小花,别害怕,一切都结束了。」
他舔弄那禁不起挑逗的敏感耳垂:「我们未来定会永远在一起。」
「嗯。」
我悄声回覆,并使自己的体重,全栖于阿亮结实宽阔的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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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能再拆散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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