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云鹰一愣,总算明白过来:“死而复生。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激她拿自己的命尝试,不但可以令靖江王无法迁怒旁人,还能替师父报仇雪恨,实在妙极!”
乐子期向前跨步,悄悄绕开王府原婢女侍卫的视线,拐进小胡同,也因此躲开了可能到来的感激和谢意。蓝衣翩然,衣袂翻飞,春夜里披一身月纱,款步如神仙,看得人心皆向往之。这个人,睿智是真的,通透是真的,犀利是真的,有情有义也是真的。他义助顾回蓝,一路上不计任何代价是真的,沿途帮助无数被娴静门坑害的人,破坏对手大大小小y-in谋不断是真的,为亟初禾翻脸,变身催命罗刹也是真的,一句话索了娴静门主一条命更是真的。没有武功是真的,一付侠肝义胆是真的,一身侠气是真的,骨子里的狠厉也是真的。他有自己判断善恶是非的标准,同时又不排斥,甚至极大方的接纳其他人的观念,更从未因自己的好恶来改变过谁。要知道,他绝对有这个本领。
这个人该用什么话语来形容呢?步云鹰左思右想想不出,最后还是亟初禾神来一笔道:“风神洒落容汪洋。”步云鹰听了,深以为然,觉得再没有比这更贴切。
忽然想起什么,偷偷一拽亟初禾,拖进角落里偷问:“你们.......”步云鹰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有没有想过,财如命和如意张说的话,万一是真的......”
万一是客套的说辞,他和亟初禾都明白,他和乐子期的仇恨敌对,九成九是确有其事。
想了想,步云鹰谨慎的换了个说法:“乐少侠他,有没有想起什么?”
亟初禾摇头,答非所问:“昨日之事昨日毕,今朝依旧东流水。过去是经历,不是负担。师兄,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回忆或者懊悔。”
懊悔?步云鹰定定的看着他:“初禾你想起什么??”
亟初禾讳莫如深:“可能想起来了,也可能没想起来。反正来日方长,不急。”
“不急吗?”步云鹰皱紧眉头,很是担心。一个是最亲的师弟,一个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恩怨不清,爱仇难断,随时有可能被如意张攻其不备,釜底抽薪,怎能不急?
亟初禾脸上却盛着满满笑意,第一次和煦如春风:“昨日之事多烦忧,看起来师兄还没烦忧够。”
步云鹰一愣。不知是被亟初禾的话惊到,还是被他的笑吓着了。
冷若冰山的师弟不止在笑,连说出的每个字都含着惬意:“我才不会傻到连今日之日都赔在烦忧上。”
乐子期适时回头来,远远的问:“是吗?那亟兄能否告诉我,你那一日梦见什么?”
亟初禾哑了一下,紧赶两步,贴到他耳边去:“我梦见.......你请我喝十八年的女儿红。”
乐子期眉眼一舒,似是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好说。”
二人并肩前行,风微凉,夜正深,轻声笑语,一路不断。看得步云鹰先是困惑,后又释然,看看天,望望地,一年之计在于春,果然到了好时节。
【第四章露馅】
他们前脚刚刚踏入客栈,身后便传来霍霍马蹄声,想来靖江王动作不慢,而且十分在乎那个容颜不老的靖江王妃。不过他有没有救下人,已无人关心,因为众人都知道,即便救得了现在,救得了这一回,也无法将她的心拉回凡间来,她迟早要选择自己定的路。
每个人皆是如此,除非自己要改,否则没什么劝诫能真的起效,即便是所有人都认为是常理的事,也有人听不进去。就像他们现在仅剩的对手,如意张。
乐子期道:“迟早要跟他面对面,他煞费苦心,把我培养成出色的对手,为的就是找回和妙算老人互斗的快感,没达到最终目的之前,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皇甫大哥奇怪:“可是他的的确确关了锁匠铺。”
乐子期道:“那是因为他要以逸待劳,假如我们不立刻赶到五毒岭我瞳门所在之地,他便又会钻出来,掀起下一场,甚至下下场风波,利用像五毒教或娴静门这样的人,明里暗里的索战,直到我们同意跟他斗为止。”
步云鹰哼了一声:“这个我倒是听师父抱怨过,说如意张胡搅蛮缠的功力比他释心术的功力还高,就算他上天入地,也摆脱不了。”
亟初禾问:“那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动身,路上再想办法做安排,不是更省工夫。”
顾回蓝一直没说话,此时站起,第一个朝门口走去。乐子期刚要跟上,忽然一股寒意,劈空袭来,迅如闪电,快如疾风,根本不容他反应,就缠上了他的脖颈。惊的乐子期目瞪口呆,定定的站住,第一次反应迟钝,口舌不灵——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不止他,在场所有人,皇甫大哥,步云鹰,亟初禾,连同所有的黑衣人,皆是呆若木j-i,被这电光火石的突变,惊的脑子一片空白——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所有人都无法相信,却又不得不面对眼前最真实的境况——抵住乐子期咽喉的宝剑,竟是顾回蓝的。
乐子期到底心思灵动,第一个醒过神来,低低唤了声‘师父’,宝剑终于撤开,然而不等众人松口气,顾回蓝疾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了乐子期的喉咙。这下,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他眼中的杀气,汹涌如潮,没有半点虚假。
亟初禾首先急了:“顾回蓝你发什么疯?!你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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