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四妾却受不了,从前和傅长泽有婚约时虽没挑明,但两家人都默认傅长泽不会另行纳妾。
“没有。”顾青竹知她的来意,但没料到竟如此开门见山的问了,是以顿了顿才道,“赵公子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我与他好聚好散罢了。”
卢玉怜同她亲近,又沾着亲戚,不怕刨根问底儿,随即重重哼了一声:“别用敷衍外头那种说法搪塞我,今儿若问不出来,我便不走了!”说着往罗汉床上一靠,摆出副锲而不舍的模样。
孕妇本就喜怒无常,还是个炮仗脾性,顾青竹见她真恼着了,连忙绕过去挨着卢玉怜坐下,试着劝道:“我说的都是真话,表姐气哪门子?”
“什么真话!”卢玉怜抬起手啪的声拍在了案几上,也不嫌疼,脸颊都气红了,“要是好端端的你退什么婚么,换做别人我才懒得操闲心,也便是你了,受了欺负还闷着不吭声。谁家不是娇养的姑娘,假若这次是他理亏,用不着你忙活,赶明儿我就去跟赵怀信当面锣对面鼓的问一问,不带如此欺负人的!”
顾青竹左右为难,和沈昙的关系,祖母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再透露给旁人,生怕再出一丁点岔子,可眼下不说,看样子表姐也是糊弄不过去:“别急别急,先喝口热茶,你不管自个儿也要管管我那小外甥罢?”
“男的女的还不知道,你怎的知道是外甥。”卢玉怜斜眼瞪着她,恨道,“少想着打岔,你必须跟我说清楚了。”
顾青竹一面儿应和她,一面儿去门口让颂安张罗些甜汤,特意嘱咐她亲自过去看着,茶水便撤了,怕孕妇忌口。
“是有些其他原由。”顾青竹微微叹气,想着先笼统透些消息,好让她安心,“不过原因在我,赵公子大度,才同意退的婚。”
“在你?”卢玉怜吃惊的眨了眼,盯着顾青竹半晌,似乎在分辨她说的是真是假,“...怎么会是你呢,这又为着什么啊。”
顾青竹作难的搓了搓手,终究挑挑拣拣的说了实情,端视着她道:“我不喜欢他,所以不能嫁。”
其实在订婚时,卢玉怜便感到意外的很,一来她们不止一回和赵怀信巧遇,像是元宵灯会和长公主生辰,顾青竹皆是寒暄后就避讳着。二来自己的这位表妹,委实不像其他贵女那般注重男人那副皮囊,赵怀信讨好姑娘的手段,在她面前也没甚用武之地。
可如果不喜欢,赵家提亲时拒了不成么?何必搭上自个儿名声,再去退一次婚。
“这么说我更不明白了,你可不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人,若没思虑妥,哪儿会应下婚事?”卢玉怜满腹疑问,陡然又想起另外一项要紧的事儿,低呼道,“如今却犯浑,你倒是多想想,这退亲容易,你也十六了,日后还怎么好说个门当户对的人家!”
若说从前和傅家解除婚约使得顾青竹名声大噪,那这二次和赵怀信定亲,便将她切切实实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头,仰慕赵三公子的闺秀多如过江之卿,对她心存芥蒂的可不在少数。
树大招风,外头即便说不囫囵个错处,顾青竹身为顾氏嫡女的好名声,也消磨太多,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的。
卢玉怜为她着急,稍微想想便快愁的不行,没等她接话,嘴里头像连珠炮似的说着:“哎,说其他的再没甚用处,待过了年头,我也和我娘那边说说,若有合适的青年才俊就牵牵线,长着虽不能比赵怀信好,起码人品学问要高出一截。好马不吃回头草,你既然不喜欢他,便算了!”
卢玉怜的话明显是帮亲不帮理,处处维护她,顾青竹垂眼儿听了,心里头感激不已,哽咽的有点儿说不出话,硬是背过脸儿咳嗽两声,才拉起她的手道:“表姐对我好,青竹都记在心里,详细的虽不能多说,但我的婚事绝对不劳舅母挂心的。”
话毕,她轻轻捏了下卢玉怜的手指,递了个眼色。
以前出门儿,顾青竹不善交际,有其他意思便会向她做这种小动作,卢玉怜反应了会儿,脑中似乎抓到了些许关键,拢起眉心再次确认道:“不用寻旁的人家?”
颂安从厨房端来两碗赤豆红枣汤,用盖子盖了,生怕冷了一点儿,顾青竹见状先让她进门,嘴边旋起梨涡,笑着点了头。
话已至此,卢玉怜也算探听出内情,至于后面是谁又牵扯哪些错综复杂的事儿,她便适时打住没再问下去。心头大石一落,倒胃口大开的用了碗汤,笑眯眯的领着丫鬟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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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一过,冬天那股子冷劲儿彻底席卷了开封府。
早春的腊梅还是光秃秃的枝丫,百花凋零,池塘水洼也冻上厚厚一层坚冰,晨里出门转上圈儿,成团的雾气在眼前绕着,若是站着不动,过不了许久,腿脚便没了知觉。
滴水成冰的直到十二月,还没下过一场雪,圣人五十大寿正逢冬至大节,原先五日假期被延长到七日,满朝文武祭天之后,宫里头夜夜宴请不断,寿辰的前一晚,更是设宴款待汴梁城大小官员百余人,场面蔚为壮观。
五十寿宴可是大事,放在前朝那些挥霍无度的君王,怕会提前一年,劳民伤财的准备庆生。当今圣上心思也宽,三皇子暗通外部的事总算查清了,顾全父子情面,尚给他留了些余地,颁下圣旨,年底便启程去青州封地。
许是为了积福,圣人连皇后的劝话也没听,月初才让人准备起来,除了菜色茶点,其他均是从简。
可再简单也是帝王过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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