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看见这个孩子的时候吓住了,孩子没有生殖器官,下面光光的,无法辨认是男是女,而且生下来就是个死婴。
夫妻俩不死心,又偷偷怀了一个,生下来的时候,下面依然是光的,却在背后有一个小洞,依然是死胎。
这俩夫妇认为他们可能冲撞了什么神灵,于是求神拜佛地祷告,过了几年,女人又怀上了。
这一次生下来更可怕,根本不是个人形,青蛙不像青蛙,癞蛤蟆不像癞蛤蟆,叫声像青蛙,“呱呱呱”的,声音还特别宏亮。
那东西一边叫一边往女人怀里跳,女人吓得尖声大叫,喊男人快把它赶出去。
男人赶紧用衣服把它包住,送到了外面池塘里去了。
女人睡到半夜,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在爬,打开灯一看,那东西又回来了,她吓得大哭大喊,男人慌忙起来,把它送到更远的池塘里去。
但几天后,它又回来了,女人把蚊帐放下来,把床的四周压得严严实实的,它跳上来,不断撞蚊帐,一边撞一边大声呱呱叫,女人吓得喊:“打死它,打死它!”
男人也下了狠心,将它扔出去,用锄头挖,竟然连皮都挖不破,他将锄头翻过来砸,砸得萎下去了,但锄头一提起来,它又呱呱呱叫起来。
打不死,赶不走,男人只能把门窗全都关紧,它就围着房子呱呱呱地叫,白天黑夜叫个不停,吵得周围的邻居都不得安宁。
这对夫妇想尽了办法,最后从外地请来了一个什么高人,做了一场所谓的法事,把那怪物捉走了,才清静了下来。
后来那对夫妻自己就不敢再生了,男人主动跑去做了结扎手术。
有人喊买种子,李冬琼急忙过去了,江子纯问童小安:“你说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童小安说:“你听她冲鬼壳子(方言:撒谎,骗人),生一个怪物都够吓人了,还连生三个,冲壳子不打草稿!”
江子纯笑起来:“我也不相信。”
肚子里的孩子有五个多月了,江子纯每天站在那里冒米粉,腰一弯一弯的,很痛。
李冬琼看见了,说:“你的娃娃都这么大了,要尽量少弯腰,别像我那时候一样。”
李冬琼说,她怀第一个的时候,孙达文不洗衣服,婆婆也不帮她洗,她只好自己洗。
孩子都快临盆了,她想等生了更没法洗衣服,就从水井里扯水起来把所有的脏衣服全洗了,等衣服洗完,就感觉到孩子没有动了。
晚上发作了,生下来的时候,脐带将孩子的脖子缠得紧紧的,气息奄奄,不一会儿就死了。
她男人和婆婆怪她不应该洗衣服,婆婆说:“你穿脏衣服也没有人说什么,你为了你的衣服干净,把我的孙儿都给弄没了。”
坐在那里做包子的童小安一听,赶紧站起来对江子纯说:“以后你来做包子,我来冒米粉。”
江子纯又笑起来。
春节江子纯挺着大肚子和童小安回到山上的时候,旧房子不见了,成了一个光坪。
郑美莲他们终于正式动工修房子了!
原来的房子拆了,他们没有地方住,于老大前几年修了新房子,搬过去后,那间旧房子就空着,堆柴草之类的杂物,于老大腾出来借给他们住。
这间房子是两格,里面是卧室,放了两张床,外面是厨房。
童小安说:“修房子要请人,两张床怎么够?”
郑美莲说:“猪圈屋里还有一张床。”
“猪圈屋?”童小安说:“那么臭,怎么睡觉?”
“不臭哦,你去看啊,我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了。”
童小安和江子纯到猪圈屋看了看,这个猪圈屋也是比较大的,四头猪的猪圈占了半间屋,另外半间以前用来堆柴禾的,现在郑美莲用篱笆把这半间和猪圈隔开,放了一张床,床上铺得很暖和,看起来不错,不过这里没有牵电灯,晚上只能用煤油灯。
童小安说:“怎么办?在这里睡还是跟妈他们睡一间屋?”
江子纯说:“随便。”
童小安说:“跟他们睡,我们想亲热一下都不行,就在这里睡吧,也不太臭。”
江子纯点头:“嗯。”
于是那年的春节,童小安和怀着六个月身孕的江子纯就在猪圈里睡了。
于明浩说:“修房子都要回来修,必须要亲自动手修房子,你们才知道修房子不是小孩儿过家家酒,不是一碗米的功夫那么简单的事情。”
童小安说:“那我们的餐馆怎么办?”
郑美莲说:“等它关着,等房子修好了再去开!”
童小安说:“那要关好久哦,我们刚交了一年房租,现在房租涨了,一千二百块钱一年,还买了一千多块钱的清油、豆瓣酱,还有几百块钱的香料,牛肉、肥肠也买了几百块钱的盐着,怕春节后买不到,这房子不知道好久才修得起,如果两、三个月才修起,那牛肉、肥肠都臭了!”
“两、三个月?”郑美莲说:“你想得简单!你以为修房子是你们小时候过家家酒?我们这山上修房子,你看哪一家是半年以内修起的?有钱的多请些人和车还要快一点,我们本来就没有多少钱,哪敢多请人,只请两个砖匠,其余全靠我们自己几个人修,半年能修起就不错了!”
童小安说:“难道我们的餐馆要一直关到房子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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