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你替我画眉。”凌薇将脑袋离开李清让的胸膛,嘟嘴道。
“什么都依你。”李清让捏了捏凌薇脸颊。
是夜,他们找回了失去的很多,找回了久违的很多,再次成为形神契合的一对璧人。
☆、73.清让隐忍
当这件阴谋被粉碎之后,李呈同李清让进宫面见圣上,他们自然不会提及这是先前便知晓之事,只说幸好防备得当。
可李清让却瞧出了少年脸上的不悦,到底还是年纪轻,并未将所有心事掩藏在不动声色中,李清让只觉得自己现如今每一步都踏在薄冰之上,不得不防备,不得不做到进退有度。
三日后,李清让便抱病在家,外界听闻的消息是他染了风寒,且其先前在北境受了伤,如今伤口出现溃脓现象。
要知道李清让过去可是多年不曾染过一次病疾的,这样的消息倒是令闻者吃惊,可却让当朝天子放下了些许戒备,一开始他亦是怀疑的,派了李呈去府上探望,说是探望,实则是一探虚实。
李呈现如今是和李清让同样境遇之人,他就算看出此番有意而为,也定不会多言什么。
李呈回到府中,自然也要为自己打算,他爱好什么呢?乐曲和下棋。
于是乎,便听闻李呈府上最近进了几位少年,做什么呢?专门陪同他下棋,坊间逐渐兴起了不好的传闻:少年不仅仅是陪他下棋这般简单,不然为何多年来李呈皆未娶妻?
李呈听闻这样的说法,并未反驳,有了弱点,才会让君主觉得踏实。
何时也如此贪生怕死了?李呈苦笑。
从前无牵无挂,如今身在这个位置,稍有不慎,丢掉的便是府邸上下百余条性命,这样的罪孽,太过深重。
李呈开始怀念仗剑走天涯的日子,内心虽是焦灼的,却也是自由的。
凌薇再次见到金逸晟,不知为何,竟产生了些许距离感,她明明可以谅解金逸晟保密此番行动的缘由,却在情感上有些接受不了。
“看来是伤到了。”金逸晟微微眯眼,看着凌薇低眸不语的模样。
凌薇突然笑了,猛然抬头看向金逸晟,瞪着他。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可是狐狸啊。”金逸晟抛给凌薇一个橘子。
“是要让我堵住嘴少说话吗?”凌薇又好气又好笑。
“聪明如你。”
简单的四个字,便让凌薇释怀了先前的别扭,在除了家国利益之外,他们永远是清风霁月的好友。
“辅政王在家休养的如何了?”金逸晟似是故意这么说的。
“知道了就不要戳破了,你又不是我,喜欢揭穿别人。”凌薇剥开来橘子,塞了一瓣在嘴里,“好酸。”凌薇皱了皱眉。
“这才是人生的滋味。”金逸晟漫不经心的一句,却道破了人生的真谛。
活得太通透了,反而失去了许多快乐,这便是他纠结度过这么多年的原因。
人生哪里有那么多的一帆风顺,不如意之事十之**。
“我要回齐国去了。”金逸晟随手拨弄了一把瓶中的桃花,“估计以后没有特殊的事宜不会来歆国了。”
“哦。”凌薇点了点头,她很清楚,金逸晟知道当今歆国国君的多疑,他毕竟是个异国人,而且是个异国郡王,似乎更加应该保持距离才是。
昨日夜里,金逸晟带领一队精英,将杀手组织潜伏在行宫外围五十里处的人员全部斩杀,他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所以并未留活口。
鲜红的血液溅满了月白的衣衫,金逸晟看着倒地的尸体,眸中透出了悲凉,每个人都有自己既定的责任,承担责任,便意味着承担风险。
金逸晟通过杀手绝地反击时使出的招数,看出了他们的具体来路,是弩国丞相府上负责保卫的十三罗卫,自幼便被养在府中,可这个组织从未对外公布,因而算不上什么证据,可弩国国君是很清楚这些人的来路的,他们的人头装入匣中送回弩国,想来震慑的作用是不小的。
离洛回来禀报凌薇:现场清理得不留一丝痕迹。
凌薇才意识到,大家都长大了,比从前果决了许多,对待敌人心狠了许多,对待自己似是学会了自我保护。
曾经的自己不怕任何威胁,如今竟能为至亲之人顾忌起那样多来,想到这里,凌薇觉得既欣喜,又悲伤。
“那我以后去齐国看你。”凌薇佯作没心没肺地笑言。
金逸晟咧嘴笑了,却没有回答好与不好。
多年后,凌薇仍然怀念那时候的他们坐在一起饮的那杯酒水的滋味。
那是凌薇最喜欢的西风烈,那是像她的性子一样豪爽大气的酒。
金逸晟看着凌薇关上门走出去的背影,幽幽说了句“保护好自己。”
她并未听见,却在暗道的门关上的一瞬落下了眼泪,她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
她突然忆起她在北境即将前往齐国的时候,拜托母亲回到国公府平衡凤仪和罗氏之间的关系,那时候的她知道母亲是不情愿做这些的,可为了自己到底是接受了,长大成人后,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似乎会为了至亲的人牺牲许多,失去的,兴许永远都寻不回。
母亲早已厌倦了谋划人心,却还是替凤仪出了许多主意,逐渐弱化了罗氏在府中的权威,避免了碧琪的东山再起。
凌薇觉得近日的母亲似是愈发清心寡欲,每次回国公府看望她时,她总是对着菩萨像不知在吟诵些什么。
皇家狩猎活动又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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