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就把鞋一脱,再甩在鞋柜的下面,而后往里走去,动作连贯流畅,称得上是一气呵成。
可是走了没几步,裴穗又突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了进来,在回头看了一眼后,面色变得复杂了起来。
她没想到这第六感还真不是什么唬人的东西,因为她的视线微微往下一扫,便发现玄关里比平时多出来了一双鞋,一双并不属于贺霆舟的鞋。
那鞋正横七竖八地摆着,随心所欲的姿态和它的主人如出一辙。
嗯对,它的主人,就是姓叶的那一个。毕竟能够出现在这里,而且敢把鞋子这样乱放,同时还不会被扔到楼下的人,恐怕除了叶孟沉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不过裴穗对于自己的猜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在意识到这个可怕的可能性后,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再去想之前那些有的没的了。
她盯着那鞋子又看了几秒后才收回了视线,决定亲自去一探究竟,于是趿着拖鞋往屋内走去,“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中隐隐透着几分杀气。
谁知道裴穗才刚一走到客厅,书房的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还伴随着一句情绪十分暴躁的“操”,比她脚步声的杀气还重,连脸都不用看了,一听就知道是谁。
只可惜猜中答案的裴穗并没有感到很高兴,反而心里哔了一个dà_bī,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一整天的人会出现在这里,还是说……这其实是叶孟沉蓄谋已久的调虎离山计?
一时间她只觉得百感交集,难得有了一次危机感,毕竟不管她再怎么近水楼台先得月,也经不住叶孟沉这样处心积虑的见缝插针吧。
眼见为实的裴穗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去一探究竟了。
不过为了避免太早撞在心机boy的枪口上,她也不能再往前走了,只得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原地,只是把身子微微往前一探,循声望去。
书房里的人正一前一后从里面走了出来……哦不,准确地来说,第一个出现在她视野里的是贺霆舟,过了几秒后她才看见黑着脸的叶孟沉从书房里出来。
尽管连接客厅和每个房间的走廊宽敞明亮,可当他俩同时出现在这一空间时,走廊还是显得有些狭窄拥挤。
而和以往大多时候相同的一点是,他们之间的气氛一如既往地不太和谐,应该又是因为谈什么事给谈崩了,或者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
贺霆舟从头到尾都没有要和叶孟沉谈的意思,导致他一时间恼羞成怒,也就意味着炸药包又要ka了。
所以从书房里走出来后,叶孟沉还在就对方的态度问题而说个不停:“贺霆舟,你现在是不是把老子当成乞丐在打发。”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而又一击致命的,因为走在前面的人已经对这种隔三差五就会出现一次的控诉免疫了,只是神色不变地回道:“你不是么。”
“……”叶孟沉在听明白对方其实就是在说自己是乞丐后,想也没想就顺口说道,“是你妈!”
而这脱口而出的答案终于让贺霆舟有所反应了。
他的脚步微顿,侧头斜睨了眼身后的人,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情绪波动,眼底还是一片风平浪静,却又仿佛随时都能掀起一场风雨。
见状,不占理的叶孟沉只能咬牙切齿地改了口:“是我妈!”
说完后他就直接越过了贺霆舟,走到了客厅里,往沙发上一躺,看样子似乎是需要一点时间来冷静一下自己的最强大脑了。
而作为一位称职的吃瓜群众,裴穗在听完这一整段对话后,只能表示,没想到叶孟沉也是一秒种变怂的种子选手。
好在见多不怪的她已经摸透了这个套路,知道他们从来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所以并没有被这火药味十足的紧绷氛围吓到,反而开始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回避一下。
其实她也很清楚和贺霆舟这种级别的变态斗是什么感受,经常被气得半死不说,最后还得自己哄自己消气,所以她这次难得对叶孟沉产生了一种同情心理。
谁知裴穗还没来得及做出最后的决定,就发现自己早就没了选择的余地,因为贺霆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看见她了。
唉,也对,她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这里,恐怕也就只有叶孟沉那种睁眼瞎才会看不见吧。
不过看着还在不断朝自己走来的人,裴穗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先开口问道:“贺先生,你这是要喝水吗,还是……”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声音就戛然而止了,因为贺霆舟已经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
可裴穗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十分自然地接过了她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而后径直往厨房走去。
窗外的月亮早已爬上了枝头,傍晚就快要结束了,接近尾声的夕阳也不是太充足,将所剩不多的余晖挥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光芒,柔化了坚冰般的轮廓。
东西被半路劫持了的人还站在原地,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一脸茫然地望着那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背影,心想这个世界是又变好了一丢丢吗。
而被留在客厅的还有叶孟沉。
虽然同样都是两脸懵逼,可他的心境和裴穗的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因为他的懵逼纯粹是因为自己又被无视了。
本来叶孟沉完全没有察觉到裴穗的存在,还在等着贺霆舟的回应,可等了半天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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