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只看到了她。
“可他是皇子。”
“皇子又如何?皇子也是人,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
第二百六十六章
“可我……”穆言抿唇,忽然说了一句很大胆的话,“可我不喜欢他,第一眼,第一句话就不喜欢他,若他真对我有意,我也不会对他有心的。”
这正是薛致远想要听到的话。
他从宫中回来这一路上一直在纠结这件事情,现在,终于可以稍微安心了。
唇角那一抹笑容清晰而明快,掩饰不住。
穆言看着那一抹笑容瞬间就明白了,他,他难道怕她会喜欢上四皇子?吃醋吗?
她心突突跳着,浑身一阵燥热。
他可真是傻瓜……
她情不自禁微微笑出声音来,低低说一句,“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再想别的。”
薛致远干咳一声,将脸上窃喜迅速掩去,“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那就好”穆言眨一眨眼睛笑的明快,其实她并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感情,当然,也没什么好掩饰的,反正在他面前她已获得足够多的安全感了。
“喝茶吧,茶都要凉了。”她指一指茶几上的热茶,自己端了碗盏也喝了一口。
薛致远端起茶盏看着她明快的脸,忽然想起了地牢中的兰正风,那是她的父亲,而她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一点。
他在琢磨着,是不是该把这事情告诉她?
茶盏在唇瓣上轻轻抿了一口,他试探性地问了她一句,“想没想过找找你父亲?”
闻言,穆言手中的茶碗重重落在案几上,她眉心一点忧愁,唇瓣动了动,慢慢说,“天地育人,人人都有父母,而我至今为止只知道母亲是谁,纵然知道却也不能相认,你说,我会不想知道我父亲是谁吗?我自然是想的,做梦都想。”她眉心的忧愁更甚,叹一声说,“虽然很想知道,但我又不能去问任何人……算了,还是不说这些了……”
说还是不说?
薛致远犹豫不定。
毕竟此事事关重大,穆言的父亲身份很特殊,穆言知道了会不会有危险?
薛致远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暂时先不说,他语气柔和对穆言说,“这样,我闲暇时候会帮你私下里查一下你父亲的下落,至于能不能查到,这个不好说,我也不能保证,但我会尽力而为的。”
穆言眸光瞬间一闪,“真的吗?你真的肯帮我查?”
薛致远笑着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我主动开口,就一定帮你查到底,你放心吧。”
穆言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他,只能举起茶盏道,“以茶代酒,谢谢你。”
薛致远看她这样感激自己,心中的愧疚更深,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害的她有母认不得,有父亲不得见,不知道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信任他?会不会怪他?
薛致远端着茶盏大口喝了一口,目光幽幽看向窗外,明明好好的天,忽然就变了,他呼一口气道,“要下雪了……”
大雪一连下了三日,地上落了厚厚的积雪,整个燕京城银装素裹,薛宇派人送了书信回来,说是邯郸大雪,行程不得不耽搁,这样一来,薛宇便无法赶在春节前回来了。
薛宇回不来,蔺家英和三皇子自然也回不来。
乘此机会,薛致远暗中开始了他筹谋的事情。
腊月二十五这一天,言候府上忽然来了“贵客”,贵客不是别人,正是穆言口中提到过的霍仙姑。
这位霍仙姑今年五十多岁,她自称年幼时跟随得道道姑黄姑学习法门,后又南下在普陀山观音道场学法,三十多岁开始游走四方,见识颇广,修行颇高,这些年又游走在燕京城这些达官贵族夫人圈子里,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为自己争了个仙姑的好名头。
即便是在言候府上,她照样被奉为上宾。
言候的母亲郭老夫人已是古稀之年,但保养的很好,精神矍铄,穿着褐色绸缎小袄坐在榻上,手里还抱着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狸猫。
霍仙姑坐在炕几的另外一端,笑吟吟地和郭老夫人说话,“……年底了,我来给您老人家送几道年符,来年定能大吉大利,万事皆顺。”
郭老夫人顿时笑了起来,手指抚摸着小狸猫后背细细的毛发,说,“还是你有心,想着我这个老婆子,我前些日子还和我身边的人说呢,说你要是忙,来不了,我便派人去你那里请几道符回来供着。“
霍仙姑轻轻一笑,顺势将一卷用红绸包裹起来的年符递给郭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慢慢说,“别人家不去倒是可以,您这里我是一定要来的。”
郭老夫人一听这话顿时坐直了身子,眼露疑惑问道,“这是为何?莫不是我家里有什么不顺当的事情?”
“不是不是,家里没有不顺当的事情。”霍仙姑呵呵一笑,“自然是您老有福气啊,来这里,也能借借您老的寿数,沾沾您老的好福气。”
这话说的很中听,郭老夫人很爱听,当即笑了起来,说,“老了,不中用了,只盼着子孙能好。”
“瞧您说的,侯爷今时今日的地位又有几个人能及?”霍仙姑含着笑说,“说起这个,我倒是有话和您说。”
郭老夫人问,“什么话?”
霍仙姑卖个关子道,“是件天大的喜事。”
“喜事?”郭老夫人抚了抚小狸猫,狸猫动了动,喵地叫了一声,老夫人神色随之一动,双眸发亮道,“莫非,莫非是我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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