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珣,陆琛同父异母的弟弟。
她上一次见到陆之珣时他还在国外念小学,那时她和陆琛在高中早恋,偶尔这个小朋友回来,就成天追在她屁股后边转悠。
后来陆琛与他父亲闹翻,楚洛便再没见过陆琛的这个弟弟了。
只是前几日,陆之珣居然找到她跟前来,千言万语,只为求她一件事。
也是这时,楚洛才知道,原来今时今日的陆琛,居然将整个陆家逼到绝路,行将破产。
陆之珣来求的事情却也荒唐。
他居然要楚洛帮忙去求情,向陆琛求情。
楚洛觉得好笑,不过也笑不大出来。
她只是平静道:“陆琛的妻子并不是我,你该去求苏曼青。”
陆之珣摇头:“他早就和苏曼青离婚了。”
多荒唐的回答,前妻和前女友,孰亲孰远?
楚洛说:“那你也不该来找我。”
其实她已经有些记不起来,自己到底和陆琛分手多久了。
四年?五年?或是更久?
已经记不大清了。
陆之珣却固执得不像话:“糖糖姐,我求你,只求你去他面前说一句话……无论是什么结果。”
楚洛生来是天之骄女,纵然她并非骄矜的人,却也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遑论低声下气向人求情。
更何况这对象还是陆琛。
楚洛拒绝得干脆利落,陆之珣却不死心,一连数天信息轰炸,她也只当看不见。
直到苏曼青来找她。
因为工作关系,楚洛和栏目组已经在一个边陲小镇窝了快一个星期。
这里经济不大发达,镇上连旅店都没有,栏目组十来个人都住在县城的酒店里,每天来回奔波。
当地司机李师傅倒是笑:“虽然麻烦了点,但走一趟还不到一小时,比你们在北京时上下班快吧?”
众人连连称是。
这天晚上,栏目组结束了一天的采访,回到酒店,前台看见一行人进来,便问:“谁是楚洛?”
楚洛从众人中走出,疲惫中带些惊讶:“我是。有什么事吗?”
“哦。”前台看她一眼,又低头翻了翻记事本,“下午的时候有个女人过来找你,说是姓苏。”
楚洛一愣,想想又问:“那她人现在在哪?”
“开了间房,在二楼呢。”前台拿起话筒,瞥一眼楚洛,“要不你在这等等?我打电话叫她下来。”
楚洛点头,转身在大厅里半旧的皮沙发上坐下来。
不过几分钟,楚洛便听见“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然后看见一个女人袅袅婷婷走出来。
是苏曼青。
当年陆琛与她分手,不过月余,便与苏曼青筹办盛大婚礼。
苏曼青与楚洛印象中的模样别无二致,依旧是精致的发型和一丝不苟的妆容,身上着得体的灰色套装,踏三寸高的蛇皮高跟鞋。
在这样破旧的小旅馆里也熠熠生辉。
苏曼青在她对面坐下,微笑开口:“楚小姐。”
楚洛回过神来,她抬手将掉在脸侧的一缕发丝捋到耳后,平静地看着苏曼青,没有开口。
楚洛上一次见苏曼青,还是在她婚礼前,两人在相熟的名品店里遇见,楚洛去的时候正撞见苏曼青被店员簇拥着从试衣间里出来。
她穿一袭蓝色鱼尾礼服裙,身后是几个店员正小心翼翼地为她捧着裙摆,店长一边帮她抚平礼服上的小褶皱,一边笑着夸她:“陆太太你个子高,这件礼服特别衬您的身材,婚礼当天的晚宴上穿正好。”
苏曼青身边明明围了那么多的人,可不知怎么,她一眼就看见了楚洛,于是略微抬高了声音,冲着楚洛的方向扬起下巴:“楚小姐也过来试礼服?”
楚洛并非争强好胜的性格,遇上此情此景,她也无意与苏曼青一较高下,只是冲对方笑一笑,“我想起还有些事,先走了。”
她不是不争,只是连人都拱手让出,再争其他的又有什么意思呢。
大约也是想起了往事,苏曼青突然笑起来,说:“我以为我赢了的。”
曾经的苏曼青多心高气傲,以为这世上的男人都一样。
有青梅竹马相恋八年的女友又如何?说到底,陆琛和其他那些拜倒在她裙下的男人又能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后来她花费了很多的时间,才发现那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楚洛收回目光,依旧没有说话。
苏曼青看着她,慢慢说:“之珣已经来找过你了?”
楚洛这才点点头,“是。”
“那想必你已经知道陆家的境况。”
她依旧点头,“是。”
苏曼青轻笑出声:“这些年陆琛羽翼丰满,做事滴水不漏,轻而易举就将整个陆家逼到绝境。”
楚洛看她一眼,眼底有淡淡倦色,并不说话。
“我并不是可怜陆家……是他们自作自受。”苏曼青垂着眼眸,“可陆琛……他不对劲,他很不对劲。”
陆家被逼到哪般地步和她有什么相干,可她担心的是陆琛。
他那样疯狂,只叫苏曼青想起四个字:同归于尽。
她轻轻抽一口气,“你知道的,他这些年过得并不好。”
楚洛神思不定,有片刻的恍惚。
陆琛过得不好么?不,她并不这样觉得。
见她不说话,苏曼青又自嘲地笑:“我说这话,你是不是觉得——”
“抱歉。”楚洛终于回过神来,出声打断她,“我能不能抽根烟?”
苏曼青眼中流露出一点不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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