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万念俱灰的时候,营帐突然猛的被掀起,穿着银色铠甲的宋离猛的钻了进来,二话不说急忙帮我解绳子。
“快走。”急忙道。
“太子。”我喊道。
“会带他出去,记住出去就跑,别回头看。”他看着我坚定道,然后挥手送了我一把,将我送出帐营几米外。
我狠狠的摔在地上,爬起来就猛的跑,突然身后“隆隆”几声巨响,我向前扑出几米外。
猛的回头,只见身后一片火海,天哲清拖着残疲的身体站在眼前。
我跌跌撞撞的扑过去就问:“他呢?”
他看着我,良久没出声。
“不。不。不。”我顿时感觉脑袋一片空白,呆呆的摇着摇。“不……”我不顾一切的向火海中扑去,嘶声裂肺的声音在空中震荡。
天哲清奋力拖住我。“别这样……求你别这样。”
“不……不……哥哥你怎么能丢下我,怎么能。”我哭成一个泪人,心里突然空去一大块。
果然如云川说的那样,战事很快会结束。蛮人主营被瓦解后,太子带兵趁胜追击,很快瓦盖敌人所有的残余势力,平定了暴乱。
可是没等他凯旋归来向我报告胜利之喜,我已不辞而别,我想我们这辈子是注定有缘无份。
我捧着朱天的骨灰,带着空洞洞的心与云川、颜晨一起离开了北僵。
今日太阳很好,风也好,上天像是早就知道我想要好好的送他一程似的,特意为我们腾出这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来。海风轻轻吹拂在脸上,咸咸的,带一点腥味。
我轻轻捂着手中的骨灰盒,他温柔俊逸的脸顿时又在眼前,想起那时在高高的宫墙里,他轻轻的跟在我身后,凄然道:“遇见你后,我的天都变了,突然多了很多色彩,可是我恐怕注定一辈子要欠你的了。”我当时只是冷冷的哼哼,摆出嘲讽的样子。他该有多难过呀。一下眼泪又流了下来。他就这样走了,连骨灰也没有剩下,盒子里也不过是他过世那地方的一片土壤。
我想他这一辈子都活得那样辛苦,我希望他死后可以自由些,所以我把大海送给他。
大概人沉静在悲伤里,是比较容易疲惫的,才走一下就觉得很累,哪里也不想去。夜里,我们就在海边一个小客店借宿。
这些日子一点胃口也没有,只吃了几口,我便回房躺下了。可是躺在床上,直到半夜也无法入睡,一想到朱天,眼泪就又要下来。
我不由的轻轻起身,去敲云川的门。
“怎么,睡不着吗?”云川来开门,把我让了进去。
“嗯。”我轻轻点头。
“那我陪你说说话吧。”云川无限温柔。
这些天,我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师兄与云川和我说起话来都特别的小心,就生怕一不小心就又刺激了我。
我进去,他给我倒茶,陪我坐在桌边上。
“你与他小时候是在一起长大的罢。”我看着云川低低道。“能给我说说他的事吗?”
“嗯。”云川轻轻点点头。“朱大哥到我家时,我只有五岁,他那时也不过八岁。倒是一个长得十分俊俏的哥哥,总是很有礼貌,很温顺的样子,只可惜话很少,待人也不怎么热情。父亲让我们都称呼他少爷,以他为尊。见父亲如此中意他,我倒是很不服气,喜欢捉弄他,不给他好脸色看。记得有一次还因为捉弄他,招到父亲一顿毒打。”云川不禁笑了起来。
“不过除了我外,家里个个都对他挺好,特别是三妹,殷勤着呢。”他又笑道。
“是吗?可能三小姐对他情有独钟呢。”我笑道。
“可不是,谁都看得出来。”云川笑道。“不过朱大哥倒是怪脾气,待人总是三分礼,七分离,待女孩儿温柔款款的,可却十分疏远。对一起长大的云溪也是如此。”
“是吗?”我笑。
“是啊,我起初最讨厌他这种怪脾性呢。”云川又道。
“可是后来你们不是处得好好的。”我道。
云川点点头。“长到十六岁能识别礼义廉耻后,父亲才将事情的原委和我说。”
“你父亲说什么了。”我问。
“一个很令人震惊的秘密。朱天竟然是朱孝朝的遗孤,他的父亲是前朝太子的儿子,朱孝灭亡时给救了出来。而更令我震惊的是,我们一家便是朱孝的忠良之臣。现在有义务助他反天大业。”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这个事情实在令我震惊不已,想不到他竟如此沉得住气。
“知道一些。”他笑笑。“只是我有个好哥哥,他一直爱着我,护着我,不愿我卷入其中,要我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所以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商人而已。”他叹息道。
我点点头。
“其实朱大哥心里确是很苦,他父亲原本就没有要复国的想法,只想平平安安的过生活。可是天德偏融不下他们,派人到处追杀他们。他五岁的时候,父母在逃亡中丢了性命,只剩一个姐姐带他过活,艰苦的过了三年,又被收索到行踪,又四处逃芒,后来姐姐也死了。”云川凄然道。
我突然忆起那****提道他姐姐时,那个痛苦的神情,不禁问道:“他姐姐怎么死的。”
“他姐姐死得很惨,被一群qín_shòu强暴至死。那时他姐姐将他藏在不远处草丛中,七岁的他,眼睁睁看着姐姐在眼前被折磨到死,却出不得半点声。他这辈子都是活在姐姐的阴影里。”
我的眼泪不禁流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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