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能为你至此,你可懂麽?
瞄了瞄躺在床上依旧人事不醒的君赢逝,白予灏缓缓低下头颅,淡淡道:
“微臣参见太後,太後千岁千岁千千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顿了顿,复又回道:“太後不必担心,陛下只是连日不眠不休的处理政事所致,只要好好睡上一觉,微臣再开一些补气调身的方子好好调养,假以时日,必能痊愈。”
白予灏能感觉到,那个男人锐利如剑的视线直直s,he向自己,他的眼睛就像他的人,冷冽冰封,寒气森森。那是一种可怕的占有欲,像是在白予灏身上架了数把铁剑,一刀一刀在凌迟他的身体。白予灏自认从没怕过什麽,可是这个男人,却让白予灏由内心泛上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如此这样,那本宫便安心了。”太後从容淡定地展开一抹笑颜。那正是属於一国之母所该流露的典雅大方和雍容有度。
看到躺在床上至今昏迷不醒的驭苍帝,太後轻起莲步,徐徐走近床畔,就著昏黄的烛火,居然细细端详起当今皇帝的容颜来。
白予灏跪在地上,袖中双手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若是被看出什麽端倪,可就遭了……想著想著便不由沁出一曾薄汗。跪在一旁的司青也好似有些紧张,不若平时般话多,只是将头垂得低低的,不发一语。
此刻,昭阳殿内。众人却是各怀千般心思,颇有默契地陷入一片沈默中……
也许是看的有些累了,太後抚了抚自己的眉心,幽幽的打断了先前的沈默:“有劳白太医在此看护陛下了,本宫觉得有些累了,只要知道陛下平安无事,本宫就安心了。只是……”停下抚摸眉心的动作,太後缓步离开了龙塌。还没等白予灏稍稍松口气,又别有深意地道:“只是……本宫刚才观察陛下面色,并不像是疲劳所致,依本宫推断,该是另有原因。”
闻言,白予灏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心下暗道,不愧是不择手段,踩著他人血r_ou_爬上皇後宝座的女人。想当年,先皇身边嫔妃众多,却有不少数是死於非命,或是被卷入宫廷斗争,最後被打入冷宫含恨而终的。白予灏料想,这中间当今太後定是做了不少手脚。眼前的女人,端庄而隐忍,贤淑而深沈,野心勃勃,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其实当今太後并不是驭苍帝的生身亲母。驭苍帝於三岁时,生母凝贵妃因触怒龙颜而被先皇赐死。所以年纪小小的驭苍帝便交由当时的妤贵妃抚养,也就是当今太後。当今太後只孕有一子,便是眼前同在昭阳殿内的这位广安王。
白予灏不由嘲讽一笑,同样的心机深沈,同样的野心勃勃。
这位广安王君赢冽对他怀了什麽样的心思,白予灏哪会不知。君赢冽先前也已经私下找过他无数次。想到此,白予灏又不由冷冷一笑。
堂堂煜羡四王,为达目的,竟是如此不择手段!无数次的生死相挟,白予灏早已看透了这个别人眼里风风光光的煜羡军神,私底下却是怎样的卑鄙无耻。
可白予灏不明白的却是,君赢冽到底对他是怀了怎样的心思?究竟是有什麽目的?是想利用他做什麽事……还是单纯的对他产生了兴趣……
无数种的猜测在白予灏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白予灏依然在原地兀自出著神,一旁的司青却好似有些沈不住气,不由辩解道:“回太後,王爷。陛下确实是过於疲劳才昏倒的,这点卑职可以肯定。”
“哦?”太後秀眉一挑,嘲讽笑笑道:“连身为无须圣人嫡传弟子的白太医都不敢肯定,你一个小小的带刀侍卫能肯定什麽?”
司青不由垂下头去,羞红了脸。只是低低道了声卑职知错。
这句话对白予灏来说却如惊天霹雳,逼得他猛地醒神。
他是无须圣人弟子的事,只有陛下知道。看来……
他们已经去调查过他了……
此时,白予灏已经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本欲躲开宫廷政治权利的斗争。可是如此看来,一朝入朝堂,却真的是身不由己。
想到此,白予灏不由自嘲一笑。
“不过,白太医医术高超,本宫自是信得过。”太後垂睫优雅一笑,风姿绰约。
“臣不敢”白予灏眉宇低垂,淡淡答道。
太後掩唇低笑,头上的珠玑叮叮当当地碰出响声,微微抬眼,瞅著他别有深意道:“白太医如此识大体,真是再好不过了。”
闻言,白予灏微微抬头,正遇上君赢冽审视的目光,心下一紧,这个人……当真不可小觑。
“广安,走吧。别再打扰陛下休息了……”说罢,太後神色得意地率先步出昭阳殿。
“白予灏。”
白予灏抬头,心下一惊,却是君赢冽……怎麽……他还没走麽……
“王爷”白予灏作揖。
“数月不见,你倒是更加能言善辩了……”君赢冽笑得颇有深意,犀利的目光紧紧地盯在他的脸上。
白予灏低著头,面上不动声色道:“王爷过奖了。”
“哼!”君赢冽冷哼一声,若有所思地盯了他半响,这才转身离去。
白予灏轻呼口气,未及放松,忽然窗外雷鸣一声,心下一惊,慌忙跑过去推窗一看,只见天边乌云翻滚,静谧y-in沈,瓢泼骤雨顷刻而至。
忽然心下一紧,白予灏攥紧双拳,山雨欲来,狂风满楼,本只想好好爱护眼前之人,终身不再卷入权利y-in谋的斗争,可如此看来,该来的总是会来,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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