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飞花步我练得挺熟了,璇花指我也融会贯通,你什么时候再传点其他功夫给我呗?”陆飞星觉得今天的薛藏雪格外温和,厚起脸皮地要求道。
从一开始对薛藏雪的抗拒,到后来的接受,陆飞星其实只花了一天。他的眼神很毒,作为沙匪,一定要一眼看出什么是珍宝。
薛藏雪的武功一定是珍宝。
他的伯父是他见过的最强的侠客,可惜那一板一眼的剑法他还真是喜欢不起来。伯父几次说要教他,他都拒绝了,没兴趣。
当见到薛藏雪的武功时,他真想自打脸。若早知道轻功可以如此美,剑法可以如此潇洒,小时候就好好打基础了,也不至于现在学起来进步艰难。
他一定要学会这些,从薛藏雪挖出更多更多的东西,全部都学会。
“你的内力补了这么多年依然太弱,璇花指勉勉强强能看,步伐也只能出两个影子,我都不想教了。”薛藏雪嫌弃道。
“师父,好师父,我真的很认真了,你会的东西那么多,有没有什么不用太多内力的?教教我嘛。”陆飞星勤奋地擦着门上不存在的灰尘,从门后露出羞涩的半张脸。
“我还有一套针法,你学不学?”
“针法?杀人的针法?”陆飞星跃跃欲试。
薛藏雪提溜着刚烧好的雪水路过,顺便给了陆飞星脑袋一个爆栗。
“救人的。”薛藏雪对这个调皮捣蛋的小子颇为头疼,“只要你有内力,哪怕只是一针也能救人。”
“骗人吧?”陆飞星吸了口气,“快给我展示一下,让没见识的我开开眼界!”
薛藏雪拍拍陆飞星的肩膀:“真是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请求呢。千秋,打他!”
陆飞星立刻发现自己被一双铁手紧紧按在了原地不得动弹。
说好的没有内力呢?骗人!
在门外偷听的沉千秋眼睛弯弯,利剑一般冲了上去,薛藏雪话音刚落他就一掌拍在了陆飞星胸前。这一掌着力恰到好处,不会损伤筋脉,但一定会让陆飞星血气翻腾。
“笨呆!”陆飞星毫无防备地吃了一掌,又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不敢打回去,生生憋了一口气,差点没气到吐血。
薛藏雪满意地点头,似乎想伸手摸摸千秋的头顶,最终那冰凉的手改了道,只是取了几根绣花针,一步迈到陆飞星身后。
“热血沸腾了?为师给你疏通疏通。”
绣花针在薛藏雪手指间流畅翻转,很快就让陆飞星那一腔乱走的真气平复下来,顺带还帮他解决了几个小毛病。
陆飞星得了好处哪能不知道,平日里那些因过分训练导致的隐伤都散了,脸上的笑容根本止不住。
“师父,这、这不是迦楠谷的针法么?”沉千秋毕竟在迦楠谷带了数年,迦楠谷的并不外传,可就算自己不会,也是见过的。
“这是玄冰针法,基础是迦楠谷的素尘针法,但这针法需要懂阵法,有内力才能使用,最好能配合玄冰针。”
“能伤人么?”
“你若是高手,摘叶飞花亦能伤人,更别说这针了。”
“可是师父你怎么会素尘针?”千秋努力去思考迦楠谷的人们,并没有听说自家娘亲曾在那儿啊。
那双像极了墨泽兰的眼睛里露出了几乎一眼就能看穿的天真神情。
果然是我的小笨呆,可爱得紧。
薛藏雪掐住了自己的手臂,努力不让自己去亲呢地摸他的头,他要生疏一点才行。
“这是一个秘密,等鸢经纶死了你就知道了,不过你就算你得知真相,也要对着沉谷主保密。”
沉千秋点头,继续去到屋外锄地,不管师父说什么他都要答应,这是他生来就懂的事情。沉九华同意让他两年不回谷,也是因为她曾暗示自己自己的娘亲十分辛苦,做儿子的理应好好陪着。
“玄冰针?”陆飞星眯着他那双琉璃色的大眼睛打量着薛藏雪,“师、师父难道你就是出名到九曜人都知道的那个,神鬼不畏半夏藏毒的薛毒医?可我没听说薛毒医是个女人啊。”
“嗤,我有这么出名?”薛藏雪已经坐在小草屋门口喝着茶叶监工,“薛毒医这名字真是难听得可以了,和薛没脸简直异曲同工之妙。”
“薛没脸?”沉千秋一脚蹬在铁锹上,用力不均导致铁锹“咔”地一声被卡进了石缝里,“谁给你取的啊,这么难听,毫无品味。”
“是吧,”薛藏雪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古怪,“裳华那女人弄出来的麻烦一向没啥品味。”
“薛没脸?裳华?”陆飞星无意识重复了这两个名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薛藏雪点头,“再加上采微阁煽风点火,整得我最为威风的几年都顶着那么个破名字在江湖上混。我啊,真是天天上火,上火到隔三差五就想去掀了采微阁。诶诶,你擦灰怎么只擦下面啊,柜子上面也得擦。”
陆飞星顿了顿,继续擦柜子。
薛藏雪虽然住的地方简陋无比,但是这屋里还是有很好的东西,比如陆飞星正在擦灰的柜子。金丝楠木的茶柜,一共七层,从地上顶到房顶,每一层摆了点小东西,最多的就是各种茶叶,感觉挺奢侈,可惜这里唯独没有酒。
陆飞星踮起脚,够到最高一层柜子,似乎是空的,抹布一挥,只感觉一个不算轻的东西顺着抹布的走势就要落到地上。幸得自己眼明手快,在那东西落地前接住了,背上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回头看看薛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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