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与自己打招呼,那句“你好”说的诚心实意,陆泊然的心中一动,竟然鬼使神差的,没有拒绝他伸过来的那只手。
年轻的少年们因为上一辈的爱恨而被凭空改写了命运,那一刻,在彼此眼中,他们看到了相同的遭遇过往,也发现了一样企图反抗宿命的决心。
于是,他们成了最好的朋友。
陈竞就是在那个时候加入他们的,他是齐风的同窗,三个人年纪相仿,意气风发,相约着要一起闯出一番自己的事业来。
没过多久,陆泊然就离开加拿大,陆家给了他一笔不菲的学费,足够他选择任何一所昂贵的大学进修,但是,谁也不知道陆泊然去了什么地方,陈竞和齐风只会不定时地收到他从世界各地发来的明信片,埃及、以色列、德国,甚至是南非……直到三年后,陆泊然带着一笔令他们惊诧不已的创业资金回到香港,以合伙人的身份,与齐风共同创立新瑞。
他们一路互相信任,公司经营得蒸蒸日上,陆泊然的精力开始渐渐转入科技研发领域,把大部分的公司业务都交给齐风,经常在纽约和香港之间飞来飞去。
直到有一天,他刚下飞机,就被好友满脸幸福的表情给当场腻歪着了。
“喂!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结婚了!”
齐风兴高采烈地向他公布自己的好事将近,还大方地把和未婚妻的照片秀出来,陆泊然的笑容却当场僵硬在脸上,他听到心脏在顷刻间碎裂开的清脆声响,身体仿佛被一万支箭射穿,再也没有了知觉。
照片上那个笑容温暖的女子,眉目清秀,时隔多年,却仿佛还是记忆里那纯真善良的模样。
那是孤儿院里他唯一的朋友,那个在他决定放弃自己沉入黑暗时,捧着糖果朝他缓缓走来,用微笑敲开他心门的女孩。
他找寻她多年,却没有想到竟然以这种方式获得她的消息。
也曾经想过要再去见她一面,可是,总觉得这样太对不起齐风,于是只能将这份感情放在心里,默默祝福,希望好友与昔日童年的伙伴能够幸福。
他在齐风订婚宴举行的前夕故意预定了去美国的行程,长达两个月,只为了躲得远一点,久一点,让自己渐渐学着放下一切。他以为这样的成全会是最好的结果,可是没想到,当他再回来的时候,却接到了齐风的死信。
新瑞破产,齐风接受不了关凌蓝欺骗他的事实,愤然从公司顶楼的天台上一跃而下,而关凌蓝不知为什么竟然在一夜之间失去了踪迹,仿佛一场烟火,燃烧了谁的瞳孔之后,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暗黑的夜空之中。
陆泊然和陈竞暗中调查,发现公司破产及齐风的死,都与关凌蓝及她的养父何可秋有关。他于是亲手设下这个庞大的复仇计划,以陆泊然的身份来到她身边,将她一步步推向与何可秋反目成仇的境地。
可是,陆泊然知道,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输了。
因为爱,所以甘心认输。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陆泊然坐在车里,把手缓缓伸向窗外,任凭冰冷的雨穿过指缝,神色漠然哀伤。
他们还是找不到关凌蓝,何可秋死后,老陈也仿佛一下子失去了音信,他们只能靠着仅剩的一点点线索四处寻找,却始终一无所获。
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是陈竞,他正在跟人通电话,言语温柔,陆泊然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跟他说话的人是周语莹,于是露出颇为不解的表情:你怎么就……你能选择的人有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选择了周语莹呢?
陈竞满心温柔地跟着周语莹嘘寒问暖了半天,最后似乎是提起关凌蓝的事情,他显得颇为无奈:“是啊是啊,人还没找到,我都快把西查打街翻了个遍了!我今晚就不陪你吃饭了……”
陆泊然把车窗缓缓摇上,听着陈竞结束他的甜言蜜语,他动了动嘴角,言语间颇为鄙视:“陈先生您的眼光还真是……很猎奇啊!”
陈竞嘴角的一抹笑容还没褪去,所以整个人面容的线条都显得极为柔和:“你不觉得她长得很像晴晴吗?”
陆泊然对晴晴其实没什么印象的,不过隐约记得那是陈竞少年时交的第一个女朋友,只是两人恋爱了没多长时间就分手了。
“晴晴和小语一样,都是曾经误入歧途的女孩子,只是当时我太年轻,不懂的谅解,如果那时候我没有放弃晴晴,一直陪着她,把她从歪路上拉回来,她就不会死了……”
陈竞抬手拍了拍陆泊然的肩膀:“有些错误,是有机会改正的。趁着还来得及的时候,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陆泊然低头咬了咬唇,语气中听不出伤感还是无奈:“希望,还来得及……”
这时候陈竞忽然又接起了电话,依旧是刚刚暖融融的语气:“小语?”
周语莹捧着电话,语气有些急促:“竞哥,你刚刚是不是说,一直在西查打街找关凌蓝?”
陈竞有点诧异,总感觉周语莹有什么要说,于是抬手把手机扩音到车上:“是,怎么了?”
陆泊然看了陈竞一眼,目光渐渐凝聚出锐利的光芒来。
周语莹不知道陆泊然也在听,只是以为自己仍是在跟陈竞一个人对话,语气娇滴滴的:“嗯……我记得啊……曾经听城哥说过,何先生似乎是在西查打街,买了个酒窖。”
陆泊然被她缓慢的语气搞得有些焦躁,忍不住开口插话:“酒窖的具体地址你知道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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