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讲究一丝不漏,最近对唯伊尤其严格,在这种关头上,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她把咖啡打翻在了雷述身上,不受罚已是轻的,哪还能再让她在旁边碍人眼。
叫人收拾好了桌子上的残污,唯伊被发配到外圈反省。
这个时候,王邈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她身后,阴涔涔道:“终于又被我逮到了吧……”
唯伊吓得一个激灵,忙撤得远了些,原本不想对他有好脸色的,却突然想到先前在心里打好的腹稿,不由得,低了头。
王邈得逞,一拽一拽地走到她面前,冷哼一声,“怎么了?刚刚的气焰呢?你不是要叫保安抓我么?刚刚没机会叫,现在叫吧!大声点儿叫!”
唯伊头更低了一点,深吸一口气,小声道:“对不起,刚刚是我失态了,王少,我向您道歉。”
王邈眼睛一瞪,估摸着是没想到自己的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身上,而且是软到心里的棉花,他张张嘴,有点不可思议。
心中是曾怒火中烧,但他也没想真的去为难一个女的,可就这么放了她,又觉得心有不甘。
半晌,他尴尬的咳了一声,仰着脖子,说:“觉得自己错了?以后还敢这样么?”
唯伊说:“不会了。”
王邈得意道:“那以后我让你给我发秦安的行踪,你还敢不发么?”
唯伊抬头看他,摇着脑袋,“不行,这件事我得问问秦安。”
“你……”王邈又被噎住了,“你这人怎么好话歹话都说不通呀!”
唯伊想了想,打出了感情牌,她道:“王少,您别为难我了,我也是看人脸色工作的,只要说行,我怎么样都可以。您就、就看在那一天,您在警察局喝醉酒了我去帮忙的份上……别为难我了吧……”
这一招,是宋珵美教给她的。
说男人最怕女人服软求饶,故作楚楚可怜是脱身的最好办法。
只是她用起来觉得分外蹩脚。
好在王邈听她这话,竟然有所动摇,迟疑着问她,“那天……是你来的?”
唯伊点点头,有点委屈,“是啊,那天,您那么大块头,真幸亏没把我压死。”
王邈的脸突然泛起一层绯红。
那时他醉得颠三倒四,而后思及,只当是梦一场。他记得有人来接他,香柔软体,透着沁心的薄荷香,让他原本发懵的脑袋更加意识不清。他不停的叫着秦安的名字,他以为是她,得尝梦寐以求的温柔,是件多么难得的事情,他就那样抱着,便觉满足。
却不知道,原来,那不是一场梦,被他抱着不松手的人也不是秦安……
尚带有几分青涩的男孩,挠着头,竟不敢再看唯伊一眼。
许久后,他才支支吾吾道:“原来那天是你……我、我又不知道是你,我都喝蒙圈儿了!”
唯伊说:“我也没指望你能记得,但是说真的,请你体谅一下我吧。”
王邈这会儿只顾尴尬了,哪有心思再找唯伊的麻烦!
他梗着头,拔高了声音说:“你这人!我像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么!真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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