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借机讹了一大笔才离城。
“樱主。”
赵溪打断了宗樱的思绪,端了一杯热茶给她。
宗樱道谢接过了。
赵溪打量着她,眯眼笑道:“好久未见樱主穿女儿家的衣裳了,这一身真是漂亮,也气派得很。”
满城的百姓站在街道两边拍手观望,沈子意一身大红喜服,乘坐六匹良驹拉着的华丽马车,两个俊朗的少年站在车尾,挥手朝人群抛洒红包,车前十二名绣坊的美丽姑娘,挎着花篮,起手随风扬起无数彩色的花纸。
宗樱笑笑:“今日是沈府和锦绣坊大喜的日子,等会儿去到沈府,我要作为上宾呢,总要穿得像话些。”
赵溪点头:“樱主不亏是樱主,在大事上从不失礼失义。”
奉承话谁都爱听。
宗樱没说话,就当自己真是尊礼守义的人吧,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在四方城,没有人敢说她的不是。
大风吹起了红盖头的一角,宗樱看到了白霜霜明艳的脸颊。
锦绣坊白大当家姿色出众,坐镇锦绣坊多年,往常就已经是城里非常美艳的女人,在出嫁这天,更是艳压群芳,说她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都不为过。
赵沁也走上楼来,她一眼就看到街道角落里,有个年轻人黯然转身:“咦?那不是‘豆腐男西施’秋真?”
“秋真?在哪儿?”赵溪踮脚张望。
赵沁逗笑,用手中团扇轻敲了赵溪的头:“傻丫头,一个伤心人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赵溪抢了她手里的团扇,嗅着扇上的熏香,她眼睛一转,团扇掩面,娇俏地笑着:“满城都是伤心人,何止一个小秋真呢。”
“白霜霜嫁人了,许多女人也可以安心了。”赵沁扶着栏杆俯视热闹的街道,摇头说道,“作孽又积德,真不知这笔账该怎么算。”
“嘿,樱主!”贵公子慕容天音抱着一卷画站在楼下大喊,乐呵呵的,一看就知道心情大好,不是那千万伤心人中的一个,“樱主樱主!我新得了一幅图,听说是吴道子的真迹,你下来看看怎样?”
宗樱拒绝:“不行,晚些时候再说吧,我一会儿要去沈府了。”
“去沈府做什么?”
“你瞎了?这么大阵仗看不见?沈子意娶白霜霜。”
慕容天音拍自己的脑门:“唉哟瞧我这记性……前天我看见喜帖还记着呢,昨天喝了一通酒,今天就忘了。这不成,我得回去换身衣裳!不过咱们可说好了啊,今天是看在沈公子娶亲的面子上,改日我请你喝酒吃肉,咱们一起赏赏这幅吴道子的真迹,你千万要来啊。”
城里最富贵的公子哥,请客必然好手笔,宗樱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慕容天音拢着画一溜朝家小跑。
赵沁见他跑远,眯了眯眼,凑近问宗樱道:“慕容这人,素来爱酒爱画爱美人,前两年不也见他苦追白霜霜?这才多久,放得这么彻底?”
“沁掌柜,你好多事啊。”宗樱笑着,举步往楼下去,“佛曰,不可说。”
赵溪见状,连忙跟在后面:“这就要过去了?樱主走慢些,等等我!”
这天在沈府,宗樱被灌了不少酒,任是她酒量不差,也架不住每个人都来敬一杯,她喝得晕乎乎的,再有人来时,一只手悄悄按住了她。
“樱主不胜酒力,这杯我替她。”
“啊,能与大城主共饮,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宗樱撑不住,迷糊间一头倒下了。
这场醉酒,让一个生龙活虎的宗樱头疼了整整两日,舒息羽看她每天难受的样子,就不准她出门,叮嘱了底下的人好好给她熬汤药,但舒息羽那么忙,不是时时能顾上,一个不注意,慕容家的请帖就递进了城主府,转眼宗樱就不见了。
在四方城第一贵的酒楼里,宗樱跟小白脸慕容天音,就手上所谓的“山鸟图”到底是不是吴道子的真迹,而展开了一轮激烈的口水仗。
宗樱说:“我且不说这鸟有两双眼睛,就这画的名字,《山鸟图》?画圣他老人家最擅长画的,是衣带当风的人物图,就算他要画禽鸟……也不会画这么两只,更不会取这么随意的名字。”
慕容天音说:“你懂什么?这明明是晕开的墨点,根本不是眼睛!还有了,吴道子画那么多画,难道每幅都会亲自命名吗?这指不定就是后人取的,名字是随意了,但画好得很。”
“我就看不出哪里好了。你这就是不肯承认买到假画了?”
“滑天下之大稽!我会被人骗?”
……
口水到最后,就已经掀桌子掐架了。
酒楼掌柜赶忙冲上来劝架,反而被慕容天音一推,撞到案台闪了腰,哀嚎声那叫一个响彻云霄,慕容当时就吓傻了,宗樱呢,趁他们都不注意,蹑手蹑脚从后门溜了。
天色昏昏,宗樱跑回了细雨别馆。
衣衫不整一身狼狈地推开别馆的门,宗樱弯腰撑着双膝,闭着眼睛倦乏地大喊了一声:“来个人,快扶我一把!”
旁边伸出一只手来,她想都没想就搭手上去,然后听到舒息羽的声音轻轻响起:“沈子意死了。”
宗樱手哆嗦的同时,“扑通”一下,被门槛绊了个跟头,重重栽倒在地……
作为城中掌权人,第二天舒息羽和宗樱去到沈府吊唁。
沈府很大,正厅布置成灵堂的样子,森白一片怪吓人的。
不止是城主到了,城里有头有脸的人一大早都赶过来了。
舒息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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