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隐懒得同他废话,半斥责的问道:“你还想对她做什么?”
“不是我想对她怎么样,是她想对皇妹你怎么样。”新皇坐到榻上,靠近白霜隐轻声道:“皇妹难道你不恨她吗?”
“恨她?”白霜隐摇头,神色更倦:“恨也该是她恨我。”
新皇大笑着,板正白霜隐的肩让她看到自己,在她耳边笑容诡秘的说着什么。
长廊上那些j-i,ng致的空鸟笼忽然被狂风吹得乱响,一个内部尽是划痕的笼子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安南再一次回到了长安城,此时正是莺飞草长的好时节,处处桃红乱舞,好不浪漫。比草木萧条的四方城,繁华了很多虚假了很多。
虽然她手上已无实权,但是父女两辈赫赫战功也让新帝为了不落人口舌,亲自出城迎接。在迎接的队伍中,安南看到了站在新皇身后的白霜隐,一副形容销骨的模样。安南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眨眼之间就看向了神色不同的其他人。
可白霜隐的目光始终停驻在她身上,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那个样子。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红衣华服,有着让人避之不及的耀眼的美。而她的态度也和从前一样,天子面前不下马,傲慢轻蔑、目下无尘。一如许多年前,她在香满楼上俯视她时的模样。
白霜隐情不自禁的伸手捂着自己心脏的地方,从前那盘踞在胸口的绵延细微的痛在此时清晰了起来,由□□变成了嘶吼,夹杂在每一次跳动中的钝痛,让人无法忽视跟随着呼吸。
原来,她根本就没有真的放下对她的执念。白霜隐看着安南,眼中偏执病态的欲之火已星火燎原,再不无能被扑熄。
而白霜隐的想法安南是不知道的,她随着新皇去看了比同龄人更加苍老的老皇帝。他看起来像枯萎的干草,失去了养分水分,很快就要被风吹成灰。老皇帝可能是老年痴呆了,他浑浊的眼睛在看到安南后亮了出来,然而他口中不住唤的却是上一个镇国公安远的名字。
在他清醒后,安南遂他的愿唤了他最后一声父皇。
之后安南参加了新皇为她设下的接风洗尘的晚宴,安南最开始以为是鸿门宴,可是直到宾客散尽之后,那个【郡主之死】的读条都稳如泰山不动。但是在新皇意味不明的说出白霜隐要求安南见她一面之后,那个读条向前蠕动了一格。
安南忍不住想叹息,她还以为自己和白霜隐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安南在新皇半强制半劝说下,坐上了从皇宫到长公主府的轿子,两边略过的熟悉的风景让她也愣了一下,在到达长公主府后她有了一瞬间生出了回到家中的错觉。
白霜隐在前厅等她,桌子上放着一桌酒菜,两杯毒酒。安南一眼就看出了那两杯是毒酒,而且还是毒死她父亲的那种毒。
“你来了。”白霜隐看到安南时激动的站了起来,开心的迎向她。
安南目光从毒酒上移开,以不解的眼神看向白霜隐,淡声问道:“你有何事?”
“我们已经七年未见了,我想请你喝杯酒不可以吗?”白霜隐轻声道,看似自然的拿起桌上的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安南,苍白的脸上浮起淡笑:“我知道你依然恨我,但是能不能再同我和一杯酒?就当断我一个念想。”
安南无视因她颤抖的双手而微漾开的酒水,接过酒杯,轻笑一声一饮而尽。
“安南!”白霜隐见她干脆的动作,还是忍不住轻呼出声,意图阻止安南的手悬在半空中,最终颓然落下。
“怎么了?”安南状态良好的看向她,又看向白霜隐我再手中的酒杯,笑道:“你自己不喝吗?”
“我…”白霜隐看着面色如常的安南,颤抖的举起酒杯置于唇角,犹豫了许久之后似乎鼓起勇气,要学着安南一口饮尽,然而她唇皮刚染上水渍,她再也下不去手,尖叫着将酒杯掷到地板上,绝望的看向安南,喊道:“我在酒里面下了毒!”
腹部绞痛传来,安南坐到椅子上去,毫不意外的问她:“为什么?”
白霜隐到她面前半跪下,既深情且癫狂仰视着她,痴痴道:“我依然深爱着你,深深的思念着你,为你思念成疾。我本来想放过你的,可是我却听到了你和他恩爱圆满的消息。你让他做你的城主,让其他人称你为城主夫人!城主夫人……这不是你该有称呼!”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不能得到。”白霜隐抓住了安南的手,强行与她十指相扣。
安南感受着内脏被腐蚀的感觉,看向白霜隐的目光有了些怜悯在里面,“所以你要和我同归于尽?”
“对。”白霜隐含泪点头,“我们这辈子太糟糕了,只有等下辈子重新来过。”
安南笑出声,讽刺道:“可你只有杀我的勇气,没有杀死自己的勇气。”她看向那杯洒在地上的毒酒,笑容嘲讽,血丝从唇角溢出。
白霜隐撇过脸,兀自呢喃:“我是真的爱你,真的很爱你。”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陪我一起死呢?”安南问道,一字一句:“既然你爱我,要和我下辈子同归于尽,那你为什么不敢喝那杯毒酒?”
“我…好,我陪你一起死。”白霜隐轻咬下唇,摇晃着站起身,去摸索桌子上的空杯和酒壶。一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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