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
“不……不……娘……”堇娘后退着，看着母亲的脸涨得通红，她身后的木柜上摆着一把开了刃的唐刀。
“娘！”
一声大叫之后，整片竹林的叶子都尽数落了下来。
呼啸的大风终于停了，而竹叶还沉醉在风中，不知疲倦的飞舞盘旋。
血，ji-an在脸上是温热的。
堇娘虽然手软，但是她还是紧握着那把染血的唐刀。肥大的男人不可思议的转身，还未说出一句话，就已经轰然倒地。
惠姬爬到了堇娘边上，在堇娘因为脚软而跪地的时候扶住了她。
“堇娘，堇娘……”
“堇娘。”
惠姬不住的呼喊着失魂的堇娘，堇娘大梦初醒放下手中的唐刀，然后定定盯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惠姬握着了女儿颤抖的手，轻声道：“你做得很好。”
“你保护了自己，也保护了母亲。”
“堇娘，你做得很好。”
“娘……”堇娘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地上死不瞑目的男人，她哆嗦了一下，然后扑进了母亲的怀中继而放声大哭。
“娘，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不，你没有。”惠姬哽咽着，轻抚着堇娘侧边的头发，“堇娘，你没有杀人，他不是人。”
“而且，堇娘……你现在可以像一个人一样活着了。”
“堇娘，如果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像今天一样杀了他。你千万不要让别人觉得你软弱可欺，千万不要让他人支配你。”
终于，最后一片在竹林中盘旋的竹叶也落下了。
惠姬将女儿稚嫩的脸从怀中轻推了出来，她以颤抖的指尖拭去这张小脸上的泪痕，目光中透露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有欣慰有痛惜。
“堇娘，现在娘终于可以告诉你了。”
“堇儿，你真的很美……比娘亲还要美。”
“堇儿，你才是上天对娘的恩赐。”
“堇娘……我的女儿。”
之后的第二天开春，惠姬永远的离开了自己的女儿，她因重病而去世，死时满脸痕迹如同老妇。但是她死后，堇娘的容颜如花开一样忽然磅礴绽放。
第111章 一百一十二 分别
断微原本以为按照一般的剧情发展, 她既然在路上偶遇了堇娘, 那么堇娘和她一定是同路的。
结果断微没有想到, 在前往下一个城镇的时候, 堇娘就和她分道扬镳了。
断微的目的地是江南，而堇娘的目的地则和江南相距甚远, 堇娘要去的岩通，一个和江南是两种不同风光的地方。
临别之际, 断微满肚子风花月雪与佳人依依不舍, 于是她跑下了马车, 粗鲁的摘下了几朵驿站边的野花，然后将野花扎成一束于堇娘马前递给她, 笑道：“岩通不是个好地方, 估计等你上路之后就见不着小花花了，所以我现在送你一束，让你多看看这难得的颜色。”
“多谢。”堇娘颔首, 欲接过那束野花。但是断微却在这个时候收手，将花束移到了堇娘不能轻易取到的地方, 堇娘接花的手停到空中, 疑惑的看向了断微。
“不过呢, 在临别前我希望堇娘你能满足我一个愿望。”断微按着花束，说出了一直盘算着的想法。
堇娘于是问：“什么？”
因为堇娘在马上，所以断微要微微仰头才能望到她的眼睛，断微指了指自己眼部以下的位置缓缓道：“我希望你能摘下面纱，让我再看看你的脸, 可以吗？”明明是疑问句，但是断微说的十分自信，似乎很肯定堇娘会答应她。
如她所愿，堇娘确实点头答应了。她自耳后解下了面纱的绳索，将一张含笑的脸展露在了断微面前。
“果然和古装剧演得一样，惊艳……”断微一眼不眨的看着堇娘揭面纱这一幕，痴着眼睛低声呢喃自语。
“啊？”堇娘没有听清她说的话，所以静静注视着她。
断微回过神，算是用作交换一样的将花束递给了堇娘。堇娘再次去接，这一次是顺利的接到了。野花是最普遍的嫩黄色，堇娘将花束簇到鼻尖清嗅，这花的味道不算好闻但是也不难闻。堇娘将花束c-h-a到了白马的络头上，朝断微低头浅笑。
“谢谢你。”堇娘再次感谢断微。
“不用谢。”断微立即摆手，高兴的又道：“送女孩子花，是追女孩时最必要的一路。”
堇娘闻言，打趣：“所以你就送了我一束野花？”
“这次先送野花，来日我再为补上这世间最美丽的花朵。”断微反应快速。
“哦？最美丽的花朵？”堇娘好奇，挑眉道：“那我可就等着你送了。”
断微含情脉脉，也道：“美人，我会在你隔壁等你回来的。”其后，她又加了一句正常语气的话，“你上次说过要请我喝茶的，等你回来之后可不要忘了。”
“一定不忘。”堇娘笑答，随后对着断微拱手，同她告别：“那么我们就等谷中再会了。”
“再会。”断微目送着堇娘远处。
这只是一场平常的分别。
“师父，你在笑什么啊？”马车上，洛阳忍不住推了推一直捏着小花傻笑的断微。
断微撇了一眼徒弟，依然撑着头笑个不停。
“徒弟啊，师父教你一首词吧。”
“不想学。”洛阳立马否定，并且学着断微的动作双手比差。
断微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带到自己面前笑着威胁：“必须学，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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