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弄个房间。”
纪随州想想点头赞同:“好主意。”
裴南彻底无语。
过了一会儿又道:“听说了吗,昨天江泰那小子去机场接夏汐了。他这是打哪儿听来的消息?夏汐就跟你说过吧。她那是想你去接。”
“我没空。”
“那你还打算跟她结婚。夏老头年纪大做不动了,儿子不肯接班又只有个孙女,这一品的江山迟早要交到别人手里。可你跟夏汐结婚现实吗。你爸会同意?我都能想到他的表情。”
说着裴南开始学纪父的腔调说话:“我们纪家怎么能娶个商人之女做儿媳妇,胡闹。哎你当初从商,你爸没拿刀砍了你吧。”
纪随州拿文件砸了下他的脑袋:“我们家的事情,你少议论。”
“多有意思,纪大公子弃政从商,跌破多少人的眼镜。”
纪随州晚上没睡好嫌他烦,大门一开请人出去。关门的时候他又补上一句:“谁说我要跟她结婚。”
裴南听着门在身后砰得一声响,有点回不过神来。
这个她是指夏汐吗?所以他不打算娶夏汐?万年老光棍不准备从良,还要继续单身下去啊。
打那天后,尹约待的理疗馆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纪随州不来,江泰也不来。
尹约为那天拿夏汐做挡箭牌的事感到略抱歉。
盛世和联众之间的斗争她和纪随州在一起的时候略有耳闻。这个夏汐却是最近听说的。那天白陆在她这儿做理疗,打电话的时候跟闺蜜说起这个事儿,叫她听到了。
后来她就想自己有点不厚道,出卖顾客的*。但她又真心替夏汐担心。
如果说纪随州和江泰都是qín_shòu的话,江泰充其量只是头狼,夏汐还能对付对付。纪随州却是头猛虎,一张嘴就能把人吃了。
就当做善事,拯救一个无辜少女吧。
理疗馆工作清闲,五点后爷爷就催她收工回家,又劝她:“回家去住两天,这星期你爸生日。”
尹约随口答应,出了门还是照着原路回爷爷家。
进门后接到父亲的电话,先是问了问生活上的事情,最后才有点犹豫问她:“这两天你回家吃饭吗?”
尹约想说“没空”,想了想又妥协:“这几天有点忙,过两天回去。”
结果这话叫她乌鸦嘴说中了。
第二天她接到郑铎的电话,叫她去一趟医院,说要跟她谈角膜移植的问题。
“有一个供体,脑死亡,你很幸运。手术定在后天下午两点,没问题吧。”
说到这儿郑铎自己就笑了,这么大的事儿再忙也得抽出时间来。
尹约有点笑不出来。她重获光明的希望建立在别的生命消逝的基础上,有那么点叫人难受。
但郑铎人不错,一直很照顾她,她照例要跟人道谢。郑铎叫她请吃饭,尹约一口答应。
送她出门的时候郑铎轻轻说了句:“我很期待你看到我时的表情。”
尹约没见过郑铎长什么样,但听声音应该不难看。
“所以你是帅哥?”
“还成,肯定不会吓着你。”
尹约一个人往大厅方向走的时候,脑海里开始勾勒郑铎的模样。有一回她听见小护士们在议论他,说被他看一眼心砰砰直跳。
这么说起来,还真是个帅哥了。
她想起好友何美希常说的那番话:“这郑医生也是奇怪,关爱病人也没像他这样的,事无巨细和风细雨,想追你就直说,拐弯抹脚真没意思。”
追她?前途大好的眼科医生,追求她一个瞎子?多可笑啊。
迎面有人走过来,尹约下意识就往旁边让让,结果那人上来就抓她的手。她听到有个男人在破口大骂。
“你个死女人,自己瞎就算了,还要害我女儿。我让你永远看不见!”
边说边推搡,尹约三两下就叫他推倒在地。旁边有小护士们的尖叫声,有人大喊一声:“他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尹约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等了片刻没有东西招呼上来,也没人打她。但护士们的尖叫声更大了。
她有点发懵,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正赶上郑铎过来,强行把她带离现场。
“什么情况?”
“大概是病人家属情绪过激。”
“他手里拿的什么?”
“可能是硫酸。”
尹约吃惊不小,随即又道:“谁把他制住了,有没有人受伤?”
“一个男的夺了他的瓶子,应该没事儿。可能手上溅到点儿。”
郑铎是医生,看多了生离死别。他说这个事儿的时候语气异常平静,尹约却是心如擂鼓,一直到进了医生办公室还有点喘。
平静下来后她追问事情的起因,郑铎大致给她说了说,有个小姑娘排在她前头,本来这次能轮上,因为她就给轮出了。家属气不过,也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这个消息,拿了硫酸来找她拼命。
“你别不是利用职权为我谋私,千万不要。那小姑娘多大?”
“八/九岁吧。年纪不大也挺可怜,但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一副角膜三个人移植,她本来是第三个,可多了个你就要等下一轮了。”
“那我让给她,先来先得。”
“不成,家属指名要捐给你,我们得尊重对方的意思。人家说了,别人他们不管,第一优先就是考虑你。”
尹约莫名其妙。她跟人非亲非故,怎么就对她这么好?
“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不清楚,或许有吧,但肯定跟我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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