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收,赶在她拒绝前开了口:“拿着吧,迟早是一家人。”
她不说话,欺负他腾不出手,原封不动又塞回了他口袋里。
甄澄家每年的年夜饭都是在外婆家里吃的,热闹的一大家子从早上就开始准备谈叙上门的事了。
甄妈妈是见过谈叙的,一见面就乐了,对这个小伙子怎么看怎么满意。余波那孩子就更不用提了,他一直视谈叙为偶像,这次像是见了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直接扑上去要抱他。
都是高中男生了,倒一点都不腼腆,性格开朗得像个外国孩子。
“小谈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啊……”外婆和舅妈也出来迎接,帮着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顺便说了甄澄一句,“这小姑娘,也不帮小谈拿一点。”
她朝家人吐了吐舌头,又默默看向谈叙。
反正在人前,他总是愿意无条件袒护她:“她刚才在楼下已经帮我拿挺久了。”
接下来就轮到谈叙尴尬了,一进门就被一堆长辈塞红包。他不好意思收,可又实在跑不掉,旁边的甄澄又看热闹似地朝他笑,一点都没有要帮他的意思。
除夕的下午总是清闲,谈叙陪着一大家子打麻将,甄澄坐在边上给他拼命使眼色,舅舅舅妈都笑个不停,就连旁边的余波都看懂局势了,只有谈叙还懵懵懂懂。
打麻将是他昨晚连夜恶补的,在网上找了个公式记,然后去游戏平台玩了两把,感觉自己还挺厉害。如今在这几个麻将精面前,还是暴露了菜鸟的本质。
即便甄澄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他还是耿直地打了手头的六条,结果就悲催地放炮给舅妈了。
“你傻呀?外面打过的牌你也要留意的啊,你没发现没人打过六条么?”甄澄急了,小声朝他吐槽,“打游戏这么聪明,怎么打麻将就没半点天赋呢……”
谈叙都还没开口,准丈母娘就先替他说话了:“诶,打麻将又不是什么正业,稍微会一点,过年的时候一起玩玩就行了嘛!不用特地钻研这个。”
“是啊,以后你来了我们家,总有机会慢慢学起来的。”舅妈也帮着他。
外婆端来刚做好的甜汤,给谈叙的那一碗里面加了特别多料,像是要喂猪。
他平时不怎么喜欢这种红枣年糕的甜汤,可今天却默默喝完了,然后礼貌地对满心期待的外婆说了句“很好喝”。
老人家没完没了了,还想去盛第二碗,被甄澄及时阻止了:“别再给他灌啦,待会儿要吃不下年夜饭了。”
外婆只好作罢,笑着点头说:“对对,待会儿晚上得多吃点。”
谈叙下意识扶住肚子,预感今晚可能会撑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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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舅舅说起了公司里的事,说前阵子已经把事情都调查清楚了,那邮件发的,她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后来东窗事发,已经被公司辞退了。
舅舅还替转达了想请甄澄回去的意思,不过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实在不愿意再回去过那种不自在的日子,也许是和谈叙待久了,他那套“及时行乐”的想法也渐渐感染了她。
哪怕不能像宁波认识的那对小情侣一样随性自在、全然不顾现实因素,最起码,要活出自己喜欢的样子。
“那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啊?”舅舅对她总是有操不完的心,“你喜欢什么工作,我再帮你找找看。”
“不用了舅舅,我自己找吧。”她和妈妈已经受到舅舅太多的照拂,实在不愿意再麻烦对方。
后来说着说着,话题又回到谈叙身上了。
这顿年夜饭他吃得不免有些拘谨,因为家里的舅舅、姨夫和外公都喝酒,他没办法也只好入乡随俗喝了点。
平时老吐槽甄澄酒量差,其实他自己酒量也不好。饭桌上喝得有点晕了,隐约听到大家笑着开玩笑,说到时候结婚可怎么办才好。
然后他就开始很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结果边上的姑娘哼了声说:“什么结不结婚的,你们也想太多了吧?”
“这有什么多的,我在你这个年纪……”妈妈刚想说什么,就被她打断了。
“现在早就不是那个年代啦!”她目前对这个话题还是不愿意触及,多多少少有点害羞,“我要先赚大钱,再成家。”
谈叙温柔地笑着,看她和家里人斗嘴,一个人舌战群雄寡不敌众,最后连余波那小屁孩都跟风来催婚了。
于是不紧不慢地站出来替她解围,对桌上的大家长说:“外婆,这个我们会好好打算的。一旦有了计划,到时候还有很多礼数和习俗的问题要请教您。”
“好啊好啊!这些我再清楚不过啦!等你们想好了,我亲自替你们安排。”外婆对这种事总是无比热情的,别说是自家外孙女,就连周围邻居家待嫁的姑娘们,她都巴不得一个个去帮忙牵个红线。
既然外婆都发话了,其他人也就不催了。
甄澄全程没说什么,撑着脑袋欣赏谈大忽悠替自己解围的模样。其实他是可以很成熟的,只是平日里老埋汰她,像个幼稚的小屁孩。
后来舅舅也喝多了老白酒,拉着谈叙非要给他发烟,说什么“以后多照顾我们家澄澄”这种奇怪的话。
“他不会抽烟。”甄澄替他解释。
舅舅又理所应当似地说:“不会可以慢慢学啊。”
她想起自己曾经听到过舅舅和妈妈的对话,舅舅总认为当初分手的事是谈叙不好,觉得自家侄女受了欺负,想让甄妈妈想清楚。可妈妈又相信自己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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