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禁了声。
池父、池母接到消息赶来医院的时候,梁笑和demi赶回婚纱秀现场善后,池睿和陈亦如并排坐着,姿态十分百年孤独。
陈亦如看到他们,站起身打招呼:“叔叔阿姨,过来了啊。”
池建宏冲他一点头,一如既往的严肃威仪。
他看了眼坐着的小儿子,胡子邋遢、头发也乱糟糟的,一件白衬衫皱得不成样子,好好一件羽绒服被他穿得莫名有种沧桑感,一边的袖子还破了个口,钻出几根细细的鸭绒。
他觉得这个形象实在是辣眼睛,不堪忍受地别开眼,用脚尖踢了他一脚,轻呵道:“不像话!”
他的小儿子从小就要好,从来都是衣冠楚楚体体面面的,徐佩看到他这个样子又惊奇又心疼,莫名又有点喜感。可心里头又担心着沫沫,五味杂谈都不够表达她此刻复杂的心情。
徐佩捋了捋他的头发,捋顺了后手势又是一变,把他的头发捋得乱糟糟,更甚之前。
掏出手机,还不忘关了声音,找准了角度按下一端的圆点。
光线昏暗的医院走廊上突然白光一闪,徐佩暗叫糟糕,忘记关闪光灯了。她连忙看向池睿,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默了几秒,张开手掌,将脸慢慢埋进去。
徐佩觉得更糟了。
池建宏额角青筋跳着,小声对妻子说:“你别胡闹。”
徐佩:“我这不是留点影像资料,等沫沫好了拿给她看嘛,你看咱们家儿子多痴情啊。”
再说了,现在不拍张照,估计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看到这样的睿睿了。
叶芷沫觉得周围好吵,汽车鸣笛声、打骂声,吵得她头疼欲裂,吵得她耳鸣心跳。她看到一群人面目狰狞、来势汹汹,他们冲着路边走来的一对母女冲上前就打,他们揪着她的头发,狠狠甩她耳光,将她按在地上用脚踹。
小女孩害怕极了,站在一旁哇哇大哭,她脑子里混混沌沌地一片,只知道妈妈被打了,她难受。她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那个被打的女人却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这时,小女孩突然牟足了劲冲上前,一口咬住拽着她妈妈头发那人的手臂,她用上了全部的力气,甚至感觉到嘴里有一股汗臭夹杂着的铁锈味,令人作呕。
那人被她咬得狠了,骂了句:“小杂种!”用力甩开她,她小小的身子重重往后跌去,手臂被地面的沙石蹭得血肉模糊。
女人看到女儿摔倒了,本不欲做反抗的她突然挣扎了起来,她蓄了劲势猛地抽身,不料抓着她的男人却突然放手。她带着惯性狠狠地往身后的马路栽去。呼吸之间,一辆汽车驶来,她纤弱的身子足足被撞出两米。
世界终于宁静了,刚才还嚣张的一群人夹着尾巴逃跑,留下一个坐在车上颤颤发抖的司机,一个跪在女人身边嚎啕大哭的女孩,以及一个汩汩流淌着血液,失去知觉、意识、甚至生命的女人。
小女孩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漫无边际的黑暗将她吞噬,满眼的黑,黑洞洞的没有尽头,黑暗中似乎藏着无数的鬼怪正窥视着她,向她步步逼近。风也像是鬼怪,龇牙咧嘴的、怪腔怪调的围着她打转。
她独自一人,不知该去哪?不知怎么走?一片漆黑中辨不出方向,似乎哪儿都没路。突然,她看见前方有丝亮光,她拼命朝光亮跑,一直跑啊跑啊,可那亮光始终在前方,近在咫尺,却怎么都触碰不到。
......
池睿用毛巾将叶芷沫额头不断渗出的汗擦掉,手伸进被子里握着她的手,还是冰凉一片。
“她在说什么?”陈亦如站在一旁问,叶芷沫的嘴角嗫嚅着,声细如蚊。
“她说:妈妈别走。”池睿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喉咙哽了哽:“还有:救我。”
“真是个招人疼的女孩。”陈亦如叹了口气,看了看点滴,不欲打扰他们走出病房,一出门就看到徐佩,“阿姨。”
徐佩冲他笑笑:“这两天辛苦你了。”说着和池皓大包小包拎了一大堆东西走进病房。
她把一个衣袋递给池睿,一脸嫌弃,声音却是轻轻的,“你去洗个澡,这里我和你哥看着。”
池睿坐着不动。
池皓在他的小腿上踢了踢,“诶~你走落拓不羁风也要有个限度,你自己无所谓也考虑一下旁人的审美好吗?”
池睿眼皮都不抬。
徐佩:“我已经审美疲劳了,再说,等沫沫醒了看到你这个样子指不定多心疼,医生可是说了,胎心还不稳,她的情绪不能太大波动。”
池睿眉头皱了下,被窝里的手在她的手心手摩挲了一会儿才抽出来,接过徐佩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洗了头、洗了澡、剃了胡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人也精神起来。
徐佩和池皓在病房坐了一会儿,又逼着池睿喝了本来给叶芷沫准备的一大碗粥和一碗老母鸡汤才离开。
叶芷沫是在昏迷的第二天傍晚醒的,缓缓睁开眼,入目是一整片纯然的白,鼻端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迷蒙着眼,一时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里
她轻轻动一下,床边趴着的那个睡梦中都还悬心吊胆的男人一下子就醒了。
池睿的意识瞬间从浅眠中回到现实,见她醒了想要抱抱她又不知从何下手,没处落的手最终落在她微凉的脸颊上,声音还有点颤,“沫沫,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芷沫足足看了他十秒,记忆才抽丝剥茧般缓慢地回到大脑,她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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