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微笑,他可谓当朝最为正直忠耿之人,竟能在柳丞相的眼皮底下平步青云成为大理寺卿?无论如何,他能身居要职是社稷之福。
许奇正离开太子府后,阮清微笑迎慕径偲至殿外,喜悦的道:“此案由许大人负责审理,即使没有指认真凶的铁证,无法水落石出,你也能安然无恙,不会蒙受冤屈。”
慕径偲只是微微牵动唇角,若有所思。
“怎么?”阮清微察觉到他心事重重。
慕径偲扶着她,轻揽她入怀,道:“我们与六名侍从一同搬居去留栖院,食住都在留栖院中,彼此能有照应,如何?”
阮清微一怔,他竟然转移了话题,是并不认为当前的形势乐观?还是他发现了什么端倪?确实应该居安思危,一个正直的忠臣在当前朝堂之中,想要特立独行的为国为民效力,何其的艰难。
更何况,此案事关重大,关乎到慕径偲的命运,关乎到太子之位,必将有多重势力施压。见他不打算多言,阮清微便不追问。
府中只有六名侍从了,皆是慕径偲得力的侍从,一同搬居一处,是有利于彼此照应。
阮清微说道:“我全听你的安排。”
就在这时,刘公公从皇宫而出,火速赶到瑞王府,奉命颁布了一道圣旨:即刻起,瑞王监国。
监国,就是代为皇帝主持朝政。
☆、第七七章
监国?!瑞王慕玄懿跪接圣旨,震惊狂喜之余不免隐有惶惶,坐拥天下是他一直渴求的,但竟以‘监国’为开端,降临的太突然,使他措手不及。
浑身颤抖着收起圣旨,慕玄懿立刻乘马车进入皇宫,要亲眼看看皇上的伤情,确认当前的形势。
皇宫与平日无异,皆是肃静到令人生畏。昨晚慕昌帝在太子府遇刺之事虽被封锁消息,但仍有风言风语传出,一时间朝野议论四起。
四象殿中,慕玄懿踱来踱去,因心虚而焦虑不安。
“瑞王。”柳丞相阔步跨过门槛,遣退了所有人,胜利的笑容难以再掩饰的攀浮在了脸上。
慕玄懿迎上两步,急切的问:“父皇何在?”
柳丞相有着一睡未眠的倦意,但他的眼睛里却闪烁着震奋的光,他压低声音道:“皇帝在太子府身负重伤,伤势颇重,孱弱的躺在龙榻上,命不久矣。”
慕玄懿也很震奋,笑道:“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了。”
柳丞相郑重其事的道:“当前是紧要关头,一步不可走错,一定要沉着。”
“让本王监国是父皇之意?”慕玄懿的胸膛里止不住的激动。
“是臣的提议,皇帝采纳了。”柳丞相道:“昨晚,皇帝下令,太子禁足于太子府,收太子令牌,撤太子卫军。很明显,皇帝是在怀疑太子密谋暗杀。”
“不用怀疑,必然是他!选择在龙头节动手,寓意昭然若揭。”慕玄懿信誓旦旦的笑道:“本王定将揭开他虚伪险恶的面具,查出他密谋暗杀父皇的证据。”
柳丞相道:“臣已提议由新上任的大理寺卿许奇正负责彻查此案,皇帝已采纳。”
“许奇正?”慕玄懿冷冷的眯起眼睛,“让他一步登天上任大理寺卿的是你,让他负责此案的也是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臣这是故意做给皇帝看,皇帝曾随口一说许奇正是百年难遇的忠良,臣就提携他,以彰显臣的举贤使能。臣已派人监视他的言行,构陷他的失当之处。”柳丞相浮出阴冷的笑,道:“皇帝的性命堪忧,以示端正,免令皇帝生疑,臣提议由许奇正彻查。”
把许奇正推到高位,让他膨胀,为他设套,再把他推入谷底再无翻身之日。
慕玄懿有所领悟,柳丞相虽是权倾朝野,暗地里没少做丧尽天良的事,但在皇帝面前,言行举止可都是端着一副为国为民为皇权为社稷的姿态,从不居功自傲,也不敢。
柳丞相道:“皇帝提出是让臣监国,臣推辞了,提议由瑞王监国。臣将终日留在宫中,协助皇帝颁发圣旨下达命令,”他话音突然低沉,“也能控制住皇帝,免别人靠近。”
慕玄懿眸中渐起狠意,意味深长的低声道:“何不来个干脆利落的?”
“臣会见机行事。”柳丞相正有此意,“当务之急,先查出太子谋杀皇帝的野心罪证。”
“本王知道该怎么做引仙渡。”慕玄懿瞧了瞧被废的手,心底不免得意,有着大仇将报的快感。
柳丞相叮嘱道:“万事要沉着,别低估了慕径偲。”
“本王知道了。”慕玄懿脸上流露了烦躁的不悦。
柳丞相道:“瑞王自此开始监国,重用可重用之人。”
慕玄懿知道那些人可重用,都是柳丞相培植的亲信,忽想到皇帝的亲信福公公,他目露杀意,道:“早日除去福公公。”
柳丞相道:“他暂且有用,附议了瑞王监国,他最好总是这般知趣。”
“带本王去见父皇。”慕玄懿要去看看皇上重伤到什么程序,该表现出的悲痛,一分可不能少。
在柳丞相的引领下,慕玄懿前往皇帝的寝宫。寝宫外有大批禁军护卫,任一只鸟都难飞过无痕。寝宫内寂静极了,屏风外候着一群愁眉不展的御医和侍女,屏风内,慕昌帝阖着眼帘气息轻弱的平躺着,脸上苍白无色,没有平日里气震四方的威严,就像是迟暮的老人一样静祥。
“儿臣拜见父皇。”慕玄懿语声悲痛至极,额头重重的叩地,眼眶湿了。
慕昌帝睁开眼睛,目光冷硬,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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