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心地看着占据长椅位置的那些人——有的像是病人,面黄肌瘦,但有的浓妆艳抹,又不大像是……
服务台是闲置的,一个女护士站在后面,低头翻着登记表。
“您好,麻烦一下,我想找顾曳,顾医生。”
她放弃了休息,打算直接从正事下手。
那护士翻纸的动作瞬间停下。没抬头,非常迅速地拿起了桌上的笔,“有预约吗?”
苏黯摇了摇头。
“没有。”
从桌面上抽出一张纸,“有享有三甲医院的特殊优待资格吗?”
“……”
见个面还要特殊优待?
“不享有。”
拿笔的手微微一滞,“请问您属于特殊社会人士,比如革命军人烈士家属或贫苦复员军人吗?”
她连少数民族都不是。
“……没有没有,不属于。”
看这小-护士的年纪不大,感觉她可能是误会了,苏黯连忙解释,道:“那个……小妹妹,不好意思啊,我不是看病的,我是来找顾医生的。”
倾斜垂落的笔尖突然调转方向,“管谁叫小妹妹呢,我都26了!”
“……”
苏黯眨了眨眼睛,她说错什么了吗。摸摸脸,觉得诡异。
“那……大姐,你看我今天第一次来咱们医院,人生地不熟,就是纯粹地想见顾医生一面,您看您能不能给通融通融……”
“不是来看病的,你早说嘛!”
说着,抬头看了苏黯一眼,一身的运动家居服,素面朝天……转了转笔杆,顿时有了思量。
“是同学?”
苏黯早上出门着急,就穿着睡觉的这一身出门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连忙点头。
“对对对!”
“哦……”
那护士捞起桌上的登记表就转到了苏黯面前,大手一拍。“姓名,专业,年级,学号。一笔一划的写清楚,写完了就到人群里等着,老老实实排队。”
姓名。
专业?
年级……
学号!
苏黯被她这一番话搞得一愣一愣的。她心说见个面而已,要不要这么麻烦啊?平常的登记也就算了,但是这神经科的登记手续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前三项她还能勉强理解为基础信息调查,但学号……她自打大学毕业之后,就没再用过学号这东西啊!
淡定,淡定。
先稳住情绪按兵不动,苏黯低头一看自己桌面上的登记表,好家伙,10多页纸,已经排到一百八十多号了,要真是老老实实在这队伍里面排号等人,那她不得等到下个月啊。
“快写,快写,眼看着要午休了,一会儿就没人在这儿帮你登记了。”
无奈,苏黯翻了翻包。
糟了,早上走得急,她忘了带笔。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回事,出门连根笔都不带,都怎么学得习啊?”
那护士十分不情愿地把自己手里的笔递了过来。
“我也不是不愿意借给你,但这都是我今天借出去的第七支了,前面几支借出去就都没影儿了,问谁谁都不吭声,真拿公家的财产不是财产呢!”
“……”
苏黯低头填表默不作声。
也不知道是这护士眼睛不好使,还是她最近真的返老还童了,明明她比她大好几岁,怎么张口闭口都把她当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对待,这也太不尊老爱幼了。
“填完了。”
她礼貌性地抬起双手,把登记表递了回去。
“嗯。”那护士看也不看,“到那边儿坐一会儿,等着交作业吧。”
交作业?
苏黯难以置信地竖起了耳朵。
正当这时,十一点的整点钟声恰时响起,摆锤敲荡,发出低沉的金属声响,人群里突然就开始有了动静,好多男男女女探头探脑地站了起来,苏黯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隔壁不远处的一间办公室,紧闭的深蓝色门板顺势打开。
“嗯,下个星期再复查一次,应该就没问题了。”
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白大褂,手扶着一个六旬左右的老伯伯,慢慢地走了出来。
听声音像是顾曳,可是背影不对……
难道人在里面?
眼前突然像是无数道狂风掠过,狂沙乱舞。
苏黯怔在原地,连服务台的护士都着急了。
“同学!你没看那些同学什么反应吗?顾主任的病人都出来了,你怎么还不进去交作业啊!”
同学?
那些同学?
哦……苏黯恍然大悟。“交什么作业?我是顾曳的同学,不是他们的同学啊!”
虚掩的门突然开了又关。
一个清瘦的身影,从狭窄的门缝里跳了出来。毕超速度迅猛,长腿一旋,瞬间在原地圈出半个圆。
“哎哎哎,午休时间还没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毕医生,我们都等了一上午了!”人头攒动,大家七嘴八舌众说纷纭……
毕超无奈的掏出了扩音器,组织现场。
“统统安静!”
抬手瞄了眼时间。
“现在11点,我们老大吩咐了,半个小时之后再来!”
人群里怨声载道,“唉……”
等人
一两百的人群,哪是那么好组织的。
毕超堵住门口,使出了浑身解数,好不容易才让拥挤的办公室门口变得安静了些。只是学生们一个挨一个地挤作一团,没人带头,自然就没有人会主动离开。
苏黯看准时机,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来,旁边还有两个跟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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