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江知道这时候赵雅丽下班了,就急巴巴地去了外母娘家,却见只有外母娘在家,心里不由的猫抓,但又一想这也成:说服了外母娘,赵雅丽自然就回家了。也就暂时顾不上去理会赵雅丽下班不回家到底去哪了,再说,他怎么理会呢?问外母娘你女儿去哪了?还不是招一顿臭骂?所以,当外母娘耷拉着脸,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坐在餐桌上自己的对面后,又剥蒜皮去去了时,就把母亲的话唯唯诺诺地说给了外母娘听,然后可怜巴巴地望着外母娘。
外母娘一直地没垂目地剥着蒜皮听他说,又仿佛根本不听他说的。蒜皮一片儿一片儿地在桌子上堆起来,不时飘下桌子一片两片来,落在了外母娘的大腿上,脚下。李全江说完了,她好像一点儿也没感觉到,还是那么地没垂目地剥着蒜皮。
屋里静极了,只响着蒜皮被撕下来时轻微的呲一声,和外母娘往碗里放蒜时蒜碰着碗壁时的扑棱声,和外母娘捏一颗蒜时的碎裂声,还有墙上的石英钟奔跑的铮铮声。
李全江努力抑制着心跳,不让心跳声传出一尺远。
外母娘终于剥完了蒜,把大腿上的蒜皮小心地捏到了桌子上,又蹲下去把地上的蒜皮拣到了桌子上,就去拿了铁簸萁,把桌子上的蒜皮扒拉到铁簸萁里,倒进纸篓里,然后把一个腌着糖醋蒜的玻璃缸抱到餐桌上,边把蒜往进腌,边叹息着对李全江说:“李全江呀,不是我这外母娘为难你,你想一想,我就这么一个子女,你既然做了我家的女婿,可不光把你当半个儿看了,是把你当一个儿看了,因为,我将来名义上是指靠女儿,实际上还不是指靠你了?
看着你两头受气,我也痛在心里。这都是你妈逼的呀。你说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你妈还是老思想,要把媳妇捏在手心里。她就不想想,你是她的心头肉,怕你受一点儿委屈了,我女儿就不是我的心头肉了?
她受一点儿委屈,还不是往我心上滴硫酸了?都是养儿育女的人,怎能不将心比心地对待人家的子女呢?你放心吧,他们一搬出去,赵雅丽就回去了。
李全江呀,再告诉你妈一声,装修房子的事儿她要是还瞎搅合,我可是真得不装修了。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不想让她住在金銮殿里?他老是认为我会偷工减料,这世上还有娘对子女偷工减料的事儿了?真是岂有此理!”
李全江唯唯诺诺地告辞出来,第一次对这个他又怕又恨的外母娘产生了好感,因为他一直认为是外母娘在教唆着赵雅丽和母亲闹的。他就想:“问题可能就是出在母亲的身上。”
但他也知道现在自己成家了,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冲母亲发火了,再说,现在自己在母亲眼里就是个窝囊废,他也就没有冲母亲发火的底气了,所以,回家后平淡地把外母娘的话拣着说给了母亲听。但母亲还是感到了他对自己的不满,就叹息着说:“看来你外母娘说的就是在理:‘养儿是个虚名,养女儿才是实惠呢!’那房子她爱怎么装修就怎么装修去,我再多说一句话,就让我舌头尖上害疮。告诉他们,我们明天就搬出去了。”
李全江羞愧地问:“你们找到房子了?”
母亲:“你爸厚着脸让领导从单位里挪对出一间宿舍来。反正再过三五个月,你们的房子就装修好了,我们就能搬回来了,就那么凑合着住吧。只是江儿,人们不但会指戳赵雅丽,还会指戳你的,正因为这样,我和你爸才迟迟不想走这一步的。人们会骂你降不住老婆,让父母有家归不得。唉!”
实际上母亲搬家很简单,就是两卷铺盖,两只大旅行箱,里面装了些换洗衣服。搬过去后,又买了个煤气灶,一块儿案板。去拆迁现场拣回来半三轮车烂砖,砌起两堵齐腰高的短墙,上面架了几块儿从单位里搜寻出来的板子,苫上块儿台布就当了炉台。又买回一袋米一袋面来放在炉台下,从家里拿了三只碗四只盘,放在炉台上。
赵雅丽对李全江嘀咕道:“看见了吗?你妈只拿了三只碗,明摆着不希望我去他们那里的了。这老太婆真记人!”
李全江:“你呀!哪来那么多的心呀!”
但是第三天,老太婆把电视、冰柜、洗衣机、沙发、茶几给拉走了。李全江一进门,家里空廓廓的,心里咯噔一下。但想一想,这些东西都是父母在日常生活中离不开的,也就不气了,只是愁该怎么向赵雅丽解释。果然,赵雅丽回来一看没了这些东西,大发雷霆,说没这些东西怎么过日子呢?李全江就求她:“赵雅丽,咱不就凑合着在这里过三五个月吗?耐且耐且就过去了。”
赵雅丽:“那他们为什么就不耐且三五个月呢?算了,让他们赶紧给咱买电视、冰柜、洗衣机沙发等等家具吧,反正这些家具迟早他们是要买的,要不,每天咱俩回了家就瞪着四堵墙,还不闷出病来?”
李全江只得去和母亲说这事儿,不想母亲勃然大怒:“这是她母亲的事儿,让她向她母亲要去。”
李全江:“为啥?”
母亲:“为啥?谁装修房子谁自然得买这些东西,这些东西也是装修房子的一部分呀,这还用问了?”
李全江只得把母亲的话说给赵雅丽,赵雅丽没吱声,可第二天回来就冲李全江喊:“我妈说了,真是岂有此理,谁规定家具就得装修房子的这一方来买的?要不是你妈攀扯,这装修房子本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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