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奴儿看着他一副为别人着想的样子,心里叹道:“太子殿下真真是‘心比比干多一窍,貌比潘郎胜三分。’心有八窍装的全是坑人的坏水,貌比潘郎时时刻刻都带妆上戏,活脱脱一个蛇蝎美人。”
陈国公一直对外宣称,受南唐两代帝王恩惠,一门两后三尚书,显赫至极,若是再做梁臣,岂非背主弃恩?因此他要为南唐守孝,绝不会改投门庭!
太子殿下若是将小陈后抛弃元宗改投晋王怀抱的事情宣扬出去,岂非对陈国公当众打脸,他以后还怎么好意思以南唐旧臣自居?
许霁川真心实意对太子殿下道:“殿下,你怕是投错了胎,错投男儿身,这若是女子,这烽火戏诸侯恐怕就没褒姒什么事儿了!”
太子殿下闻言娇羞地看了许霁川一眼,道:“大王若是当真愿意为了臣妾烽火戏诸侯,拱手江山讨妾欢吗?”
许霁川面无表情地了他一眼,冷酷道:“滚开!”
“赵妖妃”闻言,非常生气,遂用小拳拳锤了大王的胸口。
许大王:“……”
老天,阳间三世已经无人可以收了这厮,快派个大神来收了他!
祸害遗千年,老天爷显然没有收了赵景湛的心思,而且还和他同流合污,站在了他这边。
赵景湛这几日忙着和江左的各方势力斗智斗勇,都没来得及去长江上督战,却没想到,仅仅两天时间,前线就传来消息,这两日所有战线上全部大胜北厢军,打得北厢军落花流水,龟缩不出。
南厢军南征的时候带走了大梁所有大的战船,此番为了出战,江北的船作坊白天黑色赶工,加急造出了三艘大战船。
此次战争中,李启超用兵如神,击沉一艘,重创一艘战船,经此一役,北厢军那边恐怕要很久才能再渡江了。
赵景湛见此之后,就让一部分军队驻扎在长江各个关卡,时不时去s_ao扰s_ao扰北厢军,耗损他们的战力,麻痹他们。
让剩余的大军都驻扎在建康城外,紧急召回了他的五名得力干将。眼下应付北厢军的送死之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号召天下勤王和制定征北方略。
五虎将知道太子殿下得到了梁元帝的遗诏都非常高兴,因为不管天下勤王者多还是少,但起码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反抗晋王了。
有的东宫属官甚至留下了眼泪,一方面是为了惨死的先帝,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终于不用在史书上留下污点。相比武将,文臣更加注重自己的名节,也更加忠君爱国。
太子殿下面无表情地扫了一屋子里的幕僚和将军,凉凉地开口道:“孤今天找你们来是来和你们商量对策的,不是来欣赏你们的傻笑,更不是来和你们抱头痛哭来的。那边那个梨花带雨的,美人梨花带雨是一种美丽,你一个快两百斤的壮汉,这样哭只能让人联想到号丧的狗熊……怎么着,孤还要给你一个帕子擦眼泪吗?”
太子殿下嘲讽完,那壮汉哭的更厉害了,边哭边抽抽道:“殿下,臣……臣就是高兴。”
这个壮汉名叫张洛,是东宫的属官,根正苗红的书香门阀,忠君爱国的思想根深蒂固刻在血液里,可就是这样的他,却是东宫属官里自始至终都默默支持太子殿下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太子殿下听他说完,突然不说话了,听他断断续续抽抽噎噎地哭了半天。
张洛见一屋子人都在等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拿衣袖胡乱地擦了擦他的眼泪,道:“臣失态了。”
太子殿下没有再说什么,将自己的帕子赏给了张洛,就开始介绍他分析的现在的形势了。
晋王和太子现在划江而治,太子只有江左南唐旧地,而晋王却拥有长江以北的所有地方和西蜀,从地盘上来看,太子殿下处于弱势。
从军备上来看,太子殿下只有南厢军三十万大军,勉强算上收拢的南唐北府兵旧部,只有不到四十万。而晋王,拥有三十万禁军和三十万北厢军,从军队数量上来说,太子殿下处于弱势。
从继位的程序上来说,他们俩的诏书都有瑕疵,真正的继位诏书上必须要有先帝的私印和朝廷的玉玺,二者缺一不可,但现在的情况,赵景湛的诏书上有先帝私印,晋王的诏书上有玉玺宝印。若是先帝还在,还会有人因为他的关系支持赵景湛,可是现在先帝已经驾崩了。虽说晋王杀了先帝是毋庸置疑的,可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晋王现在已经入主江都,至于朝廷的人会如何选择,真不好判断。
太子和晋王之间虽然实力悬殊,但最重要的一点是太子殿下有了先帝的遗诏,晋王已经背上了弑君的罪名,天下的正义之士自然不会站在他那边。
有时候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不是军备和军队,而是天下的人心向背。
太子殿下此番话说完,话音未落,许霁川率先为他鼓起掌来。
他不得不承认,太子殿下不做妖气,定神闲条理分明地分析形势的时候,有种特别的魅力,对其他人来说,那是一种让人想追随的领袖气质,对许霁川来说,那是一种愿意将江山捧到他面前让他欢欣的吸引力,他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君王愿意为了一个人的笑容毁灭整座江山也在所不惜。
既然先帝的圣旨上说,让太子殿下继位之后号召天下勤王,共同讨伐逆贼,那太子殿下自然要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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