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不想和他说话,自她生产后,男人对她不再那么强硬,却总是用这样的方式和她亲近,她坚持自己喂养这孩子,也是想拖延时间躲开神无执。
“你不开心,为什么?”神无执已经解开她的上衣,低头吻上她的锁骨。
“我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
神无执冷笑一声——即使忘记从前的一切,她还是记得元帝,元帝死时就是这样的大雪,她竟直到这时候都还记得。
神无心哪,你明明是长了心的,却为何从不分给我?
神无执懂得长安的心思,心中就更加气愤,抱着她痴缠了许久,除了没有真正进入,什么手段都朝她使,将长安逼得唯有垂眸不去看他,等到孩子醒了哭闹,神无执也不肯停下,指着她的**,痴迷地说:“我的……”
长安推不开他,因为这种羞辱涨红了脸,“你这混蛋!”
神无执正对着她胡闹之际,小院的门再次被推开,穿着朱红色锦衣的女子带着一队侍卫冲了进来,神无执面色一暗,将长安的衣襟合上,径直出门。
长安透过窗子看着女子,饱满的额头,狭长的凤眼,娇小挺翘的鼻子,弧度优雅的红唇,还有那红润白皙的面庞——季玉妲,一个在那修罗场中重生的季玉妲。
不,现在已经不能叫她公主了,应该叫她女皇,后燕的女皇。
季玉妲自燕思凡死后带着燕家的旧部自立为王,建国后燕,和千乘家建立的大魏以南北为界割裂南燕,誓要以千乘熄烽的人头血祭燕皇。
长安一直被神无执安放在内院,汨罗江之乱后再未见过外人,却认出了她腰间惯常佩戴的那把匕首。
神无执拦住了季玉妲,“我不是说过,不许闯进这院子吗。”
季玉妲冷笑着,眼光扫过窗子后面的长安,如刀锋般锐利,“相洛亲王瞒得我好苦,若是早知道千乘熄烽的血脉就在这院子里,我何苦费尽心思调兵遣将与千乘对抗!”
神无执面色不变,“那又如何?”
季玉妲用手指着长安,红色的衣袖甩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把那个孽种拿出来威胁千乘熄烽,这么简单的办法我不信你想不到,还是你被丫头迷得不知所以,宁愿替千乘熄烽养杂种!”
“注意你的话,季玉妲,你知道的,我随时都能离开的。”神无执微眯着眼睛,刻意压低了声音。
季玉妲一伸手,身后的侍卫就奉上一个卷轴,季玉妲打开卷轴,神无执刚好遮住了卷轴的内容,长安只听见季玉妲说:“这是美人阁留下的画册之一,皇兄薨逝后有人将其送到我手中,许多不解之处都因这幅画一一想通,我竟没看出来相洛亲王是这样枉顾伦常的人物,若是亲王舍不得这孩子,不如我把这东西呈给神皇,让他来定夺?”
季玉妲手中的正是太史楚生未曾完结的神无心的画像,花香中的女子除了五官未曾着墨,身材、衣饰、黑发、长刀尽皆勾勒得栩栩如生,季玉妲不解神无执怎会迷恋千乘熄烽的女人,又想起皇兄说过传闻神无心箭法奇谲,再联想到丫头出现的时间和永贞之变间隔的时间,得出了这个大胆的猜测,而这一切,在看到这幅画时变得更加笃定。
太史楚生的画技很好,好到即使没有脸,她也认出了,画中的人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堕天战神——神无心。
神无执用阴鸷的目光盯着季玉妲,只要她再说一句,他就会拧下她那颗小小的脑袋。
季玉妲昂首看着神无执,她比神无执矮了许多,但她身负燕氏皇族的血海深仇,万钧重担下她的头颅反而决不可低垂。
无声的对峙之下,神无执忽地笑了,他一笑,就像是精致的玉人活了回来,不再是那个没有血肉的躯壳。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神无执道:“我们做笔交易,若我帮你杀死千乘熄烽,我要后燕毗邻蠕蠕的三分之一的领地。”
季玉妲微微抿起嘴唇,将画像卷好,“若你真的能做到,这就是你应得的。”
说完,季玉妲不再在这院子久留,带着自己的护卫们掉头离开,神无执看着那朱红色的背影冷笑着,心道果然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轻易就许下这样的承诺。
即使是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季玉妲也绝对不是个成熟的盟友,但神无执就是喜欢她的不成熟,只有这样才方便他操控。
所谓的后燕,只是相洛亲王的一个局而已。
神无执再回到里屋,长安正在给孩子喂奶,看见他进来不由得侧身避开,神无执看着长安怀里的襁褓和襁褓中露出的些微火红头发,心中思虑万千。
长安何尝不知道这个孩子的重要性,她就是再迟钝,也听明白了季玉妲的意思,他们想用这个孩子去威胁熄烽,因为熄烽害死了季玉妲的哥哥燕思凡。
长安不懂她被软禁的这些日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只能求神无执:“你可不可以,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你说呢?”神无执走过去拨开襁褓,露出幼儿的脑袋,那张脸其实很像千乘熄烽,特别是微微发红的发色,谁都不能否认这是千乘熄烽的种。长安紧张地看着神无执,神无执笑了笑,“长安,若你能想起你做过的事,你就知道你没有资格求我。”
一个温热的轻吻落在长安的额头,却让她从心底里泛出寒意。
与此同时,一只黑色的渡鸦正越过层层关隘,飞往长浥的宫廷之中。
汨罗江的混乱仅只几天,长浥很快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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