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寅时很快就到了,零星的大臣已经站在宫门口等候,大臣们越来越多,距离卯时也越来越近,终于卯时一到,皇上也从内殿被抬着上了朝堂,大臣们纷纷进殿。
而这一幕站在不远处的宁洛歌看得清清楚楚,她甚至看到赫连子煜在即将到卯时的时候行色匆匆的赶来,久违的一张脸,她竟觉得毫无违和感,还是那么的……可恨。
待所有大臣都入了大殿,太监宣布“有事早奏无事退朝”的时候,她从暗处的树后走了出来。
大步流星的走向朝堂外的登闻鼓,那面大鼓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没有人碰过了,当她拿起鼓槌的时候,鼓面上震动下来的灰尘呛得她几欲咳嗽。
有小臂粗的鼓槌沉重而沧桑,自从开国皇帝设立了这面鼓,至今也不过是两个人击过鼓而已,原因无他,正是因为开国皇帝曾经下令若要击鼓“必关军国大务,大贪大恶,奇冤异惨”,否则一律不得击鼓,违者重罪。
那面鼓其实已经名存实亡了,但今日她就想要效法先人,击鼓鸣冤,拔出天下最大的蛀虫。
“砰!”宁洛歌咬牙使出了全力抡出了第一下!
朝堂里顿时鸦雀无声。
“砰!砰!”又是震耳欲聋的两声!
“这是什么声音?”皇帝在龙椅上虚弱地发问。
一旁的太监战战兢兢地小声回答,“回皇上,好像是登闻鼓。”
“什么?!”皇帝横眉怒目。
底下的百官也瞬间惊诧万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人敲登闻鼓!”
“多少年没有听过登闻鼓的声音了啊~”
“不知道是何人何事,竟然敢敲登闻鼓。”
忽然外面的鼓声偶有停顿,百官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然而,紧接着,“咚咚咚咚……”的鼓声不绝于耳,竟然是声声振聋发聩。
百官都已经闭上了嘴,安静地站在一旁,因为他们感觉到了龙椅上的那位身上散发出来的迫人气势。
“何人敢击登闻鼓,宣进来!”皇上沉声呵斥,声音透着阴沉。
“是。公公快步走了出去,不一会,身后便领着一个人进来了。
当看到李公公身后的人时,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无双公子?怎么是他!他不是应该在地牢里么?
皇上看到是宁洛歌的瞬间,险些没背过气儿去,刚想呵斥赫连子谦管一管,却发现赫连子谦今天告病根本就没上朝。
于是不由得把怒气发泄在了宁洛歌身上。“宁无双?你又想要干什么?”
宁洛歌施施然走进来,大臣们自动给她让出一条路来,走到大殿中央,她掀袍跪地,动作流利干脆,望着龙椅上的九五之尊,她朗声道,“草民,鸣冤!”
“你有何冤屈?你又要怎么鸣呢?”皇帝皱着眉头,颇为诧异地问道。
“草民从未给皇上您下过毒,草民是被冤枉的。至于冤枉草民的人,正是当今太子殿下!”宁洛歌气势非凡,矛头直指当朝太子,毫不迟疑。
然而她话音一落,便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百官纷纷惊叹诧异,忍不住议论开来。
“不知道无双公子想要指责本太子什么?”赫连子煜从宁洛歌进来便是一脸泰然,包括此时此刻,明明他就要大难临头,却仍旧淡定从容,听到宁洛歌的指控,嘴角更是拧起了一抹淡淡的冷笑。
宁洛歌连余光都没有分给太子一点,如今他们二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别说看他一眼,她没有上前一把撕了他,就已经是极有修养了。
宁洛歌只是看着殿阶上的皇上,正义凛然,底气十足,“草民要状告当朝太子通敌叛国!”
“什么?!”
“这不可能!”
“你有什么证据?”
“这话可不能胡说啊。”百官此起彼伏地声音在宁洛歌耳畔响起,她恍若未闻,只是看着皇上的f。
如今能够决定这件事情成败的,不是她,不是证据,而是皇帝的态度。
宁洛歌只希望她今日的举动没有激怒皇帝,虽然他不知道皇帝为什么开始庇护赫连子煜,但她却知道她如今的行为是在和皇帝对着干。
她盯着皇帝,而皇帝也在盯着她,二人的目光在大殿上交汇,水火不相容的气势在二人身上悄然迸发。
终于,皇帝连连咳嗽,皇帝拼命地咳,好像要把肺都刻出来一般。大殿上一时间寂静了。
不论哪个大臣都不会傻到在ze时候还不闭嘴,这是皇子和皇帝之间的斗争,更shenke一些这是皇子和皇子之间的争斗,谁都不会去趟这趟浑水。
“罢了,你且说说看,你有什么证据”皇帝忍不住咳了两声,“若是证据确凿,那么,”皇帝整个身子因为无力都已经伏在了椅背上,他顿了顿,瞥了眼赫连子煜,才接着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绝不姑息。”
一时间,赫连子煜的脸色微变,而宁洛歌的眼中闪过亮光,紧接着却是更加的严肃。
“这事要从草民刚入西凉说起,草民曾经zhu唐家镖局找到了被劫持的镖,那趟镖名目上是星云山庄送给南燕女皇的寿礼,但shiji上却是暗中替当时还是三皇子的太子殿下给女皇送信修好。那封信就被藏在寿礼红珊瑚里面,草民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这封信。”
宁洛歌从怀中掏出了那封信,双手举着信高过头顶,虔诚地低头。
“不过是一封信而已,本宫只是作为一国皇子给女皇送寿礼而已,为了怕某些别有用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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