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痒得直跳脚,正喊蓝姑姑找医生,薛昉就送来了一个有着金鱼花纹的小青瓷碰,说给姑娘擦身子用。
墨九边挠痒边疑惑,“擦什么身子?”
薛昉这小子太老实,红着脸说:“使君交代,姑娘身上痒,这是止痒的。”
这样私密的事他怎会知道?除非他就是始作俑者。
想到这个,墨九顿时气急攻心,“告诉他,他全家都痒——”
她把薛昉赶出去了,却把小瓷瓶留下来。
为了避免药物有毒,受到第二次伤害,她下楼哄骗来了旺财兄,在它厚厚的脚掌上做了一个“皮试”,仔细观察了足足一刻钟,见旺财兄并没有“狗颜残喘”,她方才放心地回屋脱了衣裳,里里外外擦洗干净,把那触体清凉的药物涂在了身上,同时在心里暗暗发誓,那个毒君的东西,半点都不要沾。
傍晚的时候,萧乾领着一群人出去了,留下薛昉照看她。
墨九不晓得他们有什么急事,但她闲得发霉,不仅身上痒痒,脚丫子也有点痒——想上街玩,也想寻机开溜。
她找了一大堆借口,可只听完第一个,薛昉就毫不考虑地笑着点头。
“墨姐儿,使君交代过,您可以自由出行。”
墨九奇怪了,小声问他,“那厮不怕我跑了?”
薛昉摇头失笑:“萧使君自然不怕你跑。”
墨九眉毛挑高,“为什么?”
薛昉意味深长地看她,“你不是跑过了吗?”
可结果又如何?这句话他没说,墨九却懂。这是人家给她留脸子。
老实说,对于萧乾总能精确无误的找到她,墨九也有点奇怪。她想来想去,仍然觉得是旺财兄的问题,于是暗自决定,下次先要把旺财拐带走,要不然,先把它干掉算了。
但那是后话,这会旺财不在驿站,她又想上街去看个稀奇,也就顾不得旁事了。
她大摇大摆的上了街,只领了蓝姑姑和玫儿两个。
有两个人随身伺候,她有点不自在——主要她们管得太多。
她是个姑娘家,喜欢往热闹的地方挤,尤其吃食摊儿,但蓝姑姑和玫儿非得催命似的拉她走。
天气闷热,拖得个汗流浃背,她的情绪就受了些影响,只把各种小吃都尝了一遍,都没心情打包。
从街口最后一间食铺店出来的时候,墨九打了个饱嗝,看着欲哭无泪的蓝姑姑和玫儿,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两个真是没劲儿。人活一世,除了吃,还能有什么乐子?让你们吃就吃呗,何必那么客气呢?”
玫儿咬唇不语,样子委屈。
蓝姑姑则是怒目而视,“你把最后一个铜板都花光了,我们吃什么?”
墨九打个哈哈,客套道,“你们太友好了,都留给我吃,我都不好意思了。”
蓝姑姑看她可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哼了哼,又开始苦口婆心地规劝,“来之前娘子说了,让我管束着你,你看看你这样下去,越来越傻,可怎生得了?”
墨九看怪物似的看着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觉得我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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