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啸云替凌菲打开车门,两个人朝家的方向开去。沈傲之中间给她打了个电话,凌菲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按下了接听键。“还没回家,你在哪儿?”沈傲之明明知道凌菲今天上午去了美国,但还是要这么问。凌菲的心里微微一疼,默默跟自己说:“凌菲,没关系,等处理完这儿的事就回去跟他解释,他一定会理解你的。”这么想着的凌菲,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在美国。”
电话两头尴尬的气流传遍,凌菲后来也忘了到底是谁先挂掉的电话,两个人仿佛都有预感,这通电话一旦挂了,就不会再回到从前一样。但最后仍旧是结束了。很多时候我们觉得错过了,下个路口还会相见。误会了,总有解释好的一天。但往往等再遇见的时候,我们都不是原来的心境,而且就算是能够听对方的解释,也都回不去了。
“你已经知道了?”凌菲坐在沙发上,或者闵啸云给她冲的牛奶。温暖正如闵啸云一样,他从来都不会给自己压迫感。闵啸云点点头,走到凌菲身边,坐在她沙发下面,修长的腿靠在一起,把后背靠在凌菲腿旁边,轻声带着一些安慰的说:“我不觉得老狐狸有什么事情做错了,换做是我,我也会利用你让公司更上一层楼的。但我应该会告诉你,让你有个准备。”闵啸云说不上是替凌伟华说话,还是在安慰凌菲,但话里的意思凌菲却明白。闵啸云是说,凌伟华的决定站在他的角度上并没有什么错误。
“可是你知道我是在恨他什么,从小我的出现好像就是一个工具。”凌菲想起小时候凌伟华对她说的那句话,依旧清晰的记忆。好像是昨天刚看的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闵啸云把头靠在她腿上,说:“不管是不是恨,明天你去跟齐墨看到他之后,我相信你就不会这么激动了。我去看过他,也看过晴姨。”
“他要死了吗?”凌菲嘴里恶毒的说着,但她心里却有个地方抽了起来。闵啸云轻声笑了一声,然后说:“睡吧,等明天你就知道了。我陪你去,我还是不放心齐墨那个家伙。”凌菲点点头,在闵啸云的注视中,坚强的走进了房间。
沈傲之独自一个人回到空荡的房间里,闻着空气中还有凌菲的气息。一切都好像一场梦,梦中凌菲温柔的向他走过来,但却残忍的捅了他一刀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嘴角带着残忍的微笑,沈傲之默默走进卧室,在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两个人的结婚证。上面钢印清楚的盖在两个人的照片上,下面清楚的写着两个人的婚姻关系。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在凌菲那张微笑着的脸上,沈傲之忽然想起那天凌菲为了能够更漂亮一些,还在时间紧迫中去弄了头发。“凌菲,你不知道,你在我心里不管是怎么样都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迷茫的睁开眼睛看着我的那天,我就相信,不管你对我来说是不是一场注定的劫,遇到你,我只有万劫不复。”沈傲之终于做了一个决定,不管凌菲是不是骗了他。即使一切都是个骗局,只要凌菲愿意继续骗他,他就愿意在梦中长睡不用醒。
清晨凌菲坐上了齐墨开来的车,往乡下走去。看着遍地盛开的花,凌菲呼吸着空气中十分清新的香味,看着旁边的闵啸云说:“凌伟华这个人,即使是要死的情况下,都要找一个这么偏僻而且安静的地方终老。”这话或许在外人耳朵里,听上去像是调侃和诅咒,但对于闵啸云来说,他只能轻轻握住凌菲的手,那双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冰凉的手。
“不用害怕,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闵啸云用接近飘渺的声音跟凌菲说,低下头,凌菲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紧张,还有些害怕。在颠簸的小路上,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所美国最昂贵的医院,坐落在乡下那偏僻的地方,不是熟悉的人几乎都找不到。类似于桃源一样的地方。凌菲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跟医院这么有缘。
小时候的她坚强的连医院都不进,消毒水在她闻起来是一种比杀了她还难受的惩罚。但第一次去医院是为了沈傲之酒精中毒,在那之后她不止一次进入这白色的空间,有开心的事,有难过的事。还有她自杀未遂的事,以前凌菲总觉得自己的生活很枯燥,到一个地方,然后拿第一名列前茅。把别人狠狠的踩在脚下,就结束了。可是那场晚宴遇到沈傲之,就仿佛命运的罗盘发生了偏差。
失败,自杀,痛苦,抑郁如影随形的跟着凌菲,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我是那么强大吗?我真的什么都不怕吗?凌菲一直想着这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凌伟华的那层楼。白晴站在门口,看着凌菲瘦的几乎要变成皮包骨一样,泪如雨下。冲上来紧紧抱着凌菲。
“妈。”在凌菲的记忆中,白晴似乎从来都没哭过,她一直是笑着类似于白痴一般照顾着凌伟华和她。甚至在凌伟华和她吵架的时候,白晴都用她特有的微笑哄得两个人握手言和,但现在凌菲看着几乎一年间苍老了十岁的白晴,她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明显,一点也不像是离开时候的她。“我来晚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白晴怀里,凌菲像个无助的小孩儿,慢慢委屈的抽噎着。白晴拍打着她的后背,说:“你爸爸说不让我告诉你他得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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