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对着窗户,外头稀疏的月光洒进来,沈婧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眼前迷糊一片,眼泪来得汹涌。他身上的大蒜味腥得呛人。
她瞪着腿一直在踢那个男人,却怎么也挣脱不了,被捂着的嘴只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女人到卫生间里灌了半杯水,倒入白色的粉末,摇了摇杯子。男人捏着沈婧嘴两边的颚骨强行让她张开嘴,冰凉的水洒在她的脸上,流进嘴巴里,流进衣领里,呛得她咳个不停,因为恐惧过度身体忽然抽搐起来。
这药的效果很快,短暂的抽搐后她再次昏迷过去。
看着小孩子闭嘴安静了,男人觉得脑袋都没那么疼了。把沈婧扔到床上,一了百了,继续睡觉。
女人放好水杯,朝他踹了一脚,“就知道吃喝赌博,你还会什么!什么都是我来弄!”她帮沈婧盖好棉被,也躺回床上。
男人不满的哼了两句,等她躺上来立刻压上去,“今晚老子不弄死你。”
女人忽然笑了出来,“我们就要发财了,做完这笔换个地方吧,广州不能了。”
“随便你,先让我爽够再说。”
外面忽然电闪雷鸣,不一会暴雨倾泻而下。
男人完事后抽着烟说:“哈尔滨那边下雪,这边下雨,他妈的都没个好天气。”
作者有话要说:
☆、第46章 amp;46抓虫
他们一直给沈婧灌药,偶尔在她醒的时候塞个馒头给她充饥,短短几天原本有点胖乎乎的小身子瘦成了一把骨头,但也并非全是吃食的原因。
女人用风衣遮住沈婧的身子和头紧紧抱在怀里,马上要进站搭火车转战到下个地方了,她早上喝多水,忽然尿急,把沈婧推搡着往男人怀里塞。
“你抱一会,我去上个厕所。”
春运的高峰在每个火车站都体现得淋漓尽致,男人想抽烟,就裹好沈婧往一旁的座椅上一扔,自己站在不远处左看看右看看,点了烟狠狠抽了几口。
到底是做贼的,心虚。
女人上完厕所回来看到他两手空空的样子差点叫起来,但怕打草惊蛇,压住声问道:“孩子呢!”
男人嗤笑了一声,“紧张个屁,这不在— —我去他妈的,孩子呢!”
联排的座椅上什么都没有,底下是他们堆着的行李。
女人急了,“孩子呢!”
“我刚刚...刚刚就把她放在那椅子上啊......”
“你个没脑子的!孩子能随便乱放吗!草,这下去哪找!”
本来就是偷来的孩子,也不能声张。两个人里里外外找了好一圈也没找到。
对视了一眼,女人说:“这笔生意黄了,都怪你!你个没用的东西!浪费那么多车票钱,战战兢兢几个晚上,到嘴的鸭子都飞了!”
“大不了再弄个给那人补上去。”
“滚!你他妈说的容易!一不小心就蹲监狱!”
女人说完这句话裹紧围巾遮住脸,提着行李往火车站外走,男人低声咒骂了几句也跟随上去。
— —
沈婧是被晃醒的,胃里一阵泛酸,眼还没睁开嘴就开始吐了,未消化完全的馒头渣都吐了出来,随后的干呕像是要把场子都吐出来。
有人在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她一想到是那两个人害怕得牙齿都忍不住打颤,浑身又冷又饿,两眼发晕,腿脚也没有力气。
一连几天的地狱生活已经让她开始绝望。
她垂头看着呕吐物不敢吱声不敢回头,生怕那个男人轮上来又是一巴掌,他甚至会对她做更恐怖更恶心的事情。
身上这件米黄色的毛绒外套还是顾红娟买的新衣服,只有过年和走亲戚的时候她才会让沈婧穿,如今一片泥色,粘着污秽之物,味道就和臭水沟似的。
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眼睛红肿得和核桃一样,抬一抬眼皮子眼睛就痛。
帮她顺气的人将她抱起来,说:“小朋友,要不要喝牛奶?”
递到她面前是一小包牛奶,她没吃过,好似要五毛钱一包,妈妈嫌贵不会给她买。
她抬头,眼前的女人看上去四十多岁,面色蜡黄,笑起来的满脸的皱纹,穿着红色的旧大衣,不是之前那个女人。
沈婧不敢说话。
周围黑乎乎的一片,头顶吊着一个手电筒,她注意到她们是坐在铁质的板上,时不时会晃动几下。
她甚至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那个女人说:“我们在车上,你别怕。喝牛奶吗?”
沈婧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紧紧揪着那个女人的衣袖抽泣的乞求道:“阿...阿姨...救救我,我要爸爸妈妈,我想要爸爸妈妈......”
女人又笑了,鱼尾纹挤在一起,说:“好,会给你找爸爸妈妈的。”
沈婧突然大哭起来,抽抽搭搭的,肩膀颤抖得厉害。
她在那个女人怀里睡得还算安稳,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她要见到爸爸妈妈了,她要回家了,妈妈会给她买洋娃娃,爸爸还会给买巧克力储蓄罐。
车子不知道行驶了多久,沈婧晕车,一路上吐了好几次,面色开始苍白,比之前的更加苍白。
当打开车子的后门时,白天的亮光刺痛了她的眼。这儿的气温似乎很低,她被冻忍不住抖了三抖。
女人抱着她下车,连哭了几天加上见不到太阳,她根本无法睁开眼。她闻到一阵清新的泥土气息。
“阿姨...我们到家了吗?爸爸妈妈呢?”
女人说:“到了到了。”
开车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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