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气派的睿亲王府,那漆红大门缓缓而开,一排齐整下人迎了出来,阵仗倒是非同凡响。
可想到能与分别已久的婆母团聚,谢安娘也就暂且搁下心中不安,饶是龙潭虎穴,她与夫君也必得闯一闯。
也不知是否心有灵犀,在她望向晏祁的那一刻,他正好也抬眼看过来,两人视线交汇,然后,他朝着她笑了笑,仿佛在说,别怕,有我呢!
突地,谢安娘那颗悬不着地的心,似是找到了寄托,也不再那么诚惶诚恐,前路未知,可有人愿意陪着她,披荆斩棘,还有甚么可求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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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回到府上,这心便一直狂跳,没过一会儿,便连眼皮也突突个不停,见使劲儿揉了几下不管用后,步湘汌也懒得理会,爱跳不跳的!
百无聊赖的,将青花瓷盘中一颗蜜饯,拿起又放下,她环顾了一圈屋内,杵着一堆毕恭毕敬的侍女,更觉没了胃口,将其扔回盘中,拍了拍手,便起身推门往外边去。
“夫人?您这是要去哪儿?”被分配在她身边的大丫鬟,立马上前。
步湘汌脚步一顿,睨了人一眼,“怎么,我去哪儿还得跟你报备不成?!”
“行了,用不着跟着!我就在院内转一转,不出去。”挥了挥手,步湘汌径自走了出去。
在院内走了半圈不到,便听得院外一阵喧哗,她朝院门口的方向望了眼,隔得甚远,也听不清争执些甚么,看来,那几名守卫的铁面无私,应该不只她一人领教到了。
她找了个石凳随意坐下,想着此刻要是手旁有袋瓜子儿就好了。过了一刻钟,那人仍未死心,孜孜不倦地用她那尖细嗓音,攻击炮轰着拦着她不让进的守卫们,可这几名守卫似是铜墙铁骨浇筑而成,根本不为所动,连个多余眼神都不曾给过去。
步湘汌被那身音吵得脑仁生疼,走得近些,想看看到底是哪位勇士,这么莽撞地闯过来不说,还在戒备森严的主院这般撒野,简直是不把祁延瑞这主人放在眼里啊!大大的勇士!
被拦在院门口的云霓郡主,瞪大了眸子,准备搬出她依靠的大树,指着几名守卫道:“你们让不让开?信不信父王回来了,我让他打你们板子?”
奈何那几名守卫并买账,仍旧跟个定海神针似的杵着那儿,手上持着锃锃发亮的长矛,淡淡横了云霓郡主一眼,继续闭口不言,主人可是吩咐了,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这院子,除了他主子,其余人一概是闲杂人等!
就是这无视一切的态度,让人窝火不已,云霓还准备进一步发难,却眼尖的捕捉到了步湘汌的身影,不由愣了一下,继而不甚客气的问着:“那女人是谁?”
没道理啊,怎么那女人可以进去,她这个做女儿的反倒被拒之门外了!
“谁让你来这里的?”她背后,不知何时到达的祁延瑞,语无波澜地开口。
方才还气势嚣张的云霓,一惊,忙转过身来,看到他沉着张脸,跟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迅速焉了下去,甚是心虚的唤了声:“父王。”
“不是说了,没事儿别往前院跑?”祁延瑞皱着眉道。
“那我有事儿找父王呐!”云霓赶忙将食盒提起,耍宝似地道:“父王,您不知道,城里新开了一家店,味道可棒了,我还特意给您带了两样回来,尝尝鲜。”
这睿亲王府甚么没有,难道还会缺了几道吃食不成,只是云霓有个习惯,但凡有她认为好的物什,就必得往他这儿搬。
他表情不变,只淡声吩咐:“回你屋去。”
瞥也没瞥那吃食一眼,云霓见状,也不敢多加放肆,只得垂丧着头,不甚甘愿的领着丫鬟、提着食盒回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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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湘汌见他一进门,便直盯着自个儿瞧,看得她心里毛毛的。
只见她摸了摸自个儿脸蛋,笑着问道:“莫非我脸上长花了不成?”
祁延瑞被她的笑容闪了一下,心中那股无处发泄的戾气,稍有缓解,他想,只要她愿意解释,能给他一个过得去的理由,他便可以既往不咎。
遂定定地看着她,良久,问了句:“你就没甚么想说的?”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步湘汌愣了一下,一阵轻笑后,也跟着反问:“那你呢?有甚么想说的?”
其实,她更想直接问,那小姑娘是不是当初那位生下的女儿?可前面那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
随即自嘲一笑,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揪着这点小事干嘛!便是知道了又怎样,知道了,只不过徒添愁绪而已,他们,不,她和他,都已经没法回头了。
祁延瑞见她骤然笑出声,眼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他眉头皱得深深的,觉得这实在不是个好时机,沉默半晌,他忽然握住她的手,不容置喙的道:“跟我来。”
“去哪儿?”还未反应过来的步湘汌,问道。
自然是去见晏祁他们,或许,当面讲清楚,不失为一个办法。
……
来到安置晏祁他们的院子,步湘汌见着久未蒙面的儿子、儿媳,心头大震,脑中瞬时闪过万千思绪。
缓了缓神,她一遍一遍告诫自家,切勿自乱阵脚,他查到了甚么,查到了哪一步,她还不清楚。可自己竭力保全的孩子,卷了进来,仍是让她怒不可遏。
呵,感情这事禁着她一人不够,还得附带赠品是吧!
转头怒瞪着带她来这儿的祁延瑞,眼中生腾着熊熊怒火,质问着:“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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