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点头冷冷一笑:“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当年办柳真案,我与江宁有过一面之识。算到现在,也已是多年未见。不知江宁她现在好么?”
科南面上黯然,摇摇头:“她死了。屋”
安澄其实早已知道这个消息,此时不过是故意说出来。安澄故作惊讶:“啊?怎么会?真是抱歉……我能知道她是怎么故去的么?”
科南哀伤地笑笑:“没关系。她死于一场意外……车祸。”
安澄却伸手在坐席栏杆上敲了三敲:“可是科南,怎么会这样?我见过你第一任妻子,她死于意外;我也见过你第二任妻子,她也同样死于意外……你知道么在我们华人眼中,会觉得这样的男人不祥。”
科南面色也微微一变添。
安澄耸耸肩:“实在是太巧了,对么?”
科南呼吸急促起来:“安检,你的暗示我能听懂。可是一来那是另外一个案子,与现在这个案子无关;而且你对我的怀疑真的是没有理由的!我有时间证人,我银行里的职员都能证明江宁发生车祸的时候,我正在开会!所以这与我无关!”
安澄点头笑笑,不慌不忙回头瞟了楚乔一眼:“你别激动。科南,我没忘了你是我控方的证人,我还不会在庭上为难你。我只是想说:你说这世上想让她死的,会有谁呢?”
科南也不傻,为了当庭撇清自己的嫌疑,立即抬头望向楚乔,然后霍地说:“如果说杀人动机,楚乔是有的!对了,江宁死亡的时间正是州长竞选前,我想也许是楚乔怕江宁将当年的事说出来,所以杀人灭口吧!”
“科南,你!”楚乔拍案而起:“你血口喷人!”
安澄满意地轻勾唇角,横身挡在楚乔和科南之间,朝科南眨眨眼:“好了,谢谢你科南,我问完了。”
安澄满意回到座位坐下,楚乔一脸愤怒地起身向科南走过去。
“科南,你既然血口喷人,我也同样会说,江宁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
安澄不慌不忙起身:“反对。江宁的死亡是否由科南造成,这是另外一个案子,与本案无关。我方证人没有义务回答被告这个问题。”
楚乔面呈灰色,手握住栏杆紧紧闭了闭眼。
简向安澄倾身过来:“他本来可以问科南凭什么说他与江宁的死有关。他是本案的被告,任何针对他的指控,都与本案有关。他怎么不这么问,偏选了个容易容易被你抗辩与本案无关的方向去问?”
安澄垂首轻笑:“因为他也不傻。我本案指控他的罪名里,本来没有江宁之死这一条,他要是自己向科南问出来,那我就有理由再给他多加一条罪名。”
果然不出安澄所料,楚乔虽然脸被憋得通红,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质问科南。狠狠盯了科南半晌,才不得不向法官缴械:“……我也没问题了。”
科南这才长松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匆匆逃离法庭而去。
汤燕犀答应过他的,只要他出庭为安澄作证,那么汤燕犀就会教他如何避开盘问陷阱,不至于等同在法庭上自认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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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所有的证人和证据都出示完毕,质证结束,进到结案陈词阶段。
作为控方,安澄先起身。她脚步沉沉走到陪审团坐席前,沉痛地点了点头。
“我本人认识被告,是在许多年前。那时候我刚十六岁,刚从中国来到m国,肚子走进高中校园。彼时我的高中同学楚闲有着卓越的形象、出色的成绩,一看就是出自良好的家庭环境。那时候我虽然还没正式见过被告的面,可是我已经在心里给他打了一个很高的分数。后来又听说他是当时的地方检察官,我对他其实心怀尊敬。”
“年少时代我与被告缘悭一面,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其实早就渗透到了我的生活里。数年之后,我回中国上完大学,又回到m国念完法学院,当了律师之后,我才有机会见到了被告的面。”
“可是说来叫人扼腕,第二次机缘虽然是见了面,却不知他其实就是楚乔,我只知道他一个英文名叫joe。那时候的joe给我的印象是风度翩翩、中年睿智、温柔款款、极有女人缘。一个成功的华人男子的形象,再完美也不过如此了。”
“所以各位你们看,无论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还是见其面后,我对被告的印象都是极好的。若是时光倒流,高中时代的我,或者是初涉律
政的我来说,都无法想象有一天,我会作为主控官,站在这庄严的法庭上,向各位陈述他的罪行,指控他多项一级谋杀罪名!”
安澄停顿,缓缓摇了摇头:“不知是尘世无情,等闲换却人心;还是人心本就生来存恶,只是善于掩盖罢了……作为一个晚辈、故人,我是多不希望看见被告会有这样的一天,为了我的好友楚闲考虑,我是多希望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不是真的。”
“可是作为检察官,我却要睁大双眼,用更冷静而审慎的心,向各位再度强调: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士,这位曾经担任过地方检察官、州检察长、联邦副检察官,甚至曾经参加过州长大选,差一点就赢得了选举的男士,他真实的面目却是一个多年来潜藏在司法系统里的毒瘤!”
“他与黑道势力狼狈为奸,利用自己的身份为对方提供法律保护,借此换取对方为他出力,除掉他仕途上的竞争对手,甚至是私人生活中得知了他真实面目的妻子!在他担任地方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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