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浔非常理解春燕此刻的心情。
宇文倩有了身孕,其意义又何止于是她终于要做母亲,终于要为夫家添丁进口了,最重要的,还是此事意味着,她和胡严如今非常好,那些苦难与悲伤,都彻底烟消云散,再也不会成为横亘在他们夫妻之间的一颗定时炸弹,不定什么时候,便会让他们两败俱伤,痛彻心扉了。
也就不怪春燕会喜极而泣了,简浔自己也是忍不住眼眶发热,有种想要大哭一场的冲动。
她一连吸了好几口气,才哽声笑道:“春燕姐姐你先别急着高兴,噼里啪啦说了这么一大通,最关键的,倩姐姐如今到底有多久的身孕了却还没说。”
说得春燕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道:“看奴婢,高兴得都糊涂了,太医说,已经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虽然县主如今开始害喜了,但因县主的年纪,正是最适合生育的年纪,胎像倒是极稳固,连安胎药都没开,只开了两张药膳,让县主高兴呢,就吃点,不高兴也就罢了。”
宇文倩比宇文修大差不多两岁,如今已是二十有二了,的确正是女子一生最适合生育的年纪,也就不怪能这么快就有孕,太医还说胎像稳固了,都是因为有三年守孝做缓冲,可见“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倚”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简浔点点头,笑道:“你才说倩姐姐今儿刚醒来就吐得天昏地暗,那后来吃了什么东西没?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当初怀昀哥儿时,有阵子特别爱吃酱黄瓜和鱼鲞,还有姜香梅子,正好我这儿还有,你待会儿给她带些回去,再告诉她,我明儿就带了昀哥儿瞧她去。”
春燕闻言,忙笑道:“县主就是怕少夫人得了好消息后,会即刻过去看她,才特地打发奴婢回来报喜的,县主说您身体也不好,如今天气又热,就别颠簸折腾了,等过些日子天凉了,您随时都可以去瞧她,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倒是少夫人说的酱黄瓜和姜香梅子,不瞒少夫人,奴婢当初怀我们家小子吃,也爱吃,只奴婢家里做的粗陋,不敢送到县主跟前儿罢了,如今少夫人这儿有,就真是再好不过了,奴婢且先代我们县主谢过少夫人了。”
简浔笑道:“我是说春燕姐姐可是倩姐姐跟前儿第一得用之人,她一时也离不得你,你们府里也离不得你,怎么只是报个喜,倒杀鸡用牛刀,让你亲自来了,你这会儿不是该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吗?敢情是有这一出,行,那我也不辜负倩姐姐的好意了,过阵子择个凉爽的日子再去瞧她罢,琼雪,你快让月姨给倩姐姐收拾东西去,这样天大的好消息,月姨知道了,还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儿呢!”
一时送走了春燕,简浔想起宇文倩与胡严的婚姻,必定也早成了睿郡王的一块心病,他虽从未明确表露出来,但如今简浔也做了母亲,岂能不知道做父母的,只要活着一日,就会为儿女操心一日的心情?
遂让奶娘抱了昀哥儿,随自己去了银安殿,一是给睿郡王报喜,二就是让他抱抱孙子了。
睿郡王前阵子与宇文修详谈过了,宇文修的意思,让他只管安心坐镇家里便是,旁的事且不必他操心,这自然是好听的说法儿,事实却是,宇文修至今仍不肯接受来自他的任何荫蔽与帮助。
睿郡王因此懊恼憋屈得不行,可再懊恼憋屈,心里也盼着儿子能好,一切能顺利,所以这些日子,睿郡王开始忙起来了,私下里也的确帮宇文修做了不少事儿,宇文修见劝阻不了他,也就只得由他去了。
不过再忙,睿郡王也不会忘了心爱的小孙子,得了什么好东西,总是第一个想到昀哥儿,立刻打发人给他送去,也不管他如今能不能用上,还一日几次的打发人过去瞧昀哥儿,一得了机会,就会让简浔抱了孩子过来银安殿他瞧,唯一的遗憾,就是他做公公的,与儿媳多多少少总得避嫌,以致他见昀哥儿的次数其实并不多,每每这时候,他就会忍不住越发的怀念唐氏,若是唐氏这个做祖母的还在,他岂不是任何时候想见小孙子都可以了?
所以听得丫鬟进来禀告:“大少夫人带小少爷给王爷请安来了。”
睿郡王简直是大喜过望,忙道:“快请进来,快请进来!”若不是怕坏了规矩,简直就想亲自出去迎小孙子了。
很快简浔便带着昀哥儿进来了,睿郡王忙自奶娘怀里接过他,一张脸笑开了花儿:“乖孙子,想祖父了没啊?祖父可是想你得很,对了,祖父昨儿得了块珐琅镶宝石的怀表,待会儿让你娘给你带回去,等你大些了好用,好不好啊?”
昀哥儿可比宇文修小时候讨人喜欢多了,虽然听懂了睿郡王话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仍然咧开无齿的小嘴巴,冲睿郡王笑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把睿郡王高兴得直与简浔和左右道:“他听得懂本王的话呢,可真聪明,不愧是本王的孙子,乖孙子,本王库里还有不少好东西呢,以后都给你,好不好?”
听得简浔再也忍不住笑道:“父王,昀哥儿还小呢,您这般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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