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加快了步子,他想着,就快要见到曲大了,不知那人现在如何?到底是在做何事?还有……那人是否还记得,说好了过几日便去任府接自己,若是忘了,自己这便去提醒提醒,若是……若是还记得,却不打算兑现承诺了,自己也要告诉曲大,单方面毁诺是不被容许的,自己现在虽已不在任府,但来见他一面就回去等着,他一日不来,便等一日,一月不来,便等一月……
一世不来,等上一世便是,反正打定主意要跟他耗上一辈子的,自己没有前事记忆,却想跟他有个后世,毕竟从自己睁眼看见他时,便总感觉他们冥冥之间一定会有些什么故事。
小九的面上布满了固执,他抬手挡住四面飞舞的黄沙,一步一步的,坚定的向着居延城方向行去。
……
“这里的风沙太大了,范大人,你执意带我们大家等在这里作甚。”
这些日子班图大军没什么动静,隔上个三两日才派出个小队出来试探试探,任成器没觉得这战时的边境会对自己的人身安危造成些什么威胁,这些时日便整日待在城里给他安排的府里,也算悠哉,可今日却偏生被范至扯到了此处,虽说这人早早就差人挖好了掩体,但如此傻呆着被着黄沙吹来刮去,亦是十分不好受,于是他便忍不住开始抱怨了。
随同的另外几人都是居延城本地报名参加的兵士,他们一听任成器此言,便晓得这帝都来的细皮嫩r_ou_的大老爷大抵是个什么货色,竟是一点儿风沙都受不得,于是便有人翻了个白眼,往他远处挪了挪。他们居延的男儿一向崇拜的是康家人那般的英雄,再不济,像范大人这般有勇有谋的文官,他们亦是称赞的,这种人,也不知是怎地当上的监军。
“此处便是这样,黄沙漫天却是能护着我们的,大人该是不希望班图的探子发现我们在此的。”
范至偏过头,极为耐心地安抚着任成器,末了又添上了一句:“等我们接到了人,返回城中,身上的黄沙是极好收拾的,且多喝点儿热水也能润润嗓子,此时就便在忍耐忍耐罢。”
自那二人去了敌方,范至便又回到了李卫不在居延时的状态,把那一干事儿都给揽在了身上,这些时日来,他的心态越发平和,却是只瞧着眼下,不在去想将来会是如何了,整个人反而轻松了,至于有些事,他总觉得,若是放不下,藏在心里也是个极好的选择,他要那人永永远远的活在世人心中,只独独葬在自己心里。
“我们到底等的是何人?”任成器哼哼唧唧,实在是怕了范至这人,他这些时日被范至往帝都里参了不少折子,可以预见,待到回到帝都时,阿弟是绝对会好好收拾收拾自己的,于是收敛了不少,对范至也尽量客客气气的。
“尚将军交待的,我们需要等候的重要人物。”范至也觉得奇怪,这尚勇到底是被派去做何事了,难道其事的重要性竟比得过这边境的安危吗?只是这任相说是太君的意思,他倒不好过问了,而如今过了一日又一日,他都快忘了帝都派来的主帅是尚勇了,昨夜偏又收到了这人的秘信,叫他来此处等着,等来的那人便是接任他主帅位置的人。
范至与尚勇是多年好友,对其行事作风尤为熟悉,一向大大咧咧的人突然这般神神秘秘的,他自然是不习惯的,只是不习惯也得老老实实的等着,他实在是找不到其它要事来消磨时间了,这般的等待,反而很适合他现在的心境。
“这个我知道,还有呢?”任成器示意旁边的兵士给他揉揉肩,待在此地大半日了,不是蹲着就是弓着腰,若是再等不到那人,他便想回去了,总不能在这里等上个几日罢,莫说几日,便是一日,他这把老骨头都得散了架,于是便想继续探探范至的意思。
“任相,您如今是作为监军来居延的,便该拿出监军的样子来,莫管来得是何人,总得同我一起确认才是,否则若是今后其人身份出了问题,其责便该您担着呢,而在此之前,下官作为居延城城守,自然是得写份禀明情况的折子往帝都送去的。”范至漠然道。
此话毕,任成器突然歇了气,他摇摇脑袋,扭了扭脖子,往沙障上一靠,是彻底没回城的心思了,“那便等着罢。”
范至不作声,只默默地看着远方,静待所等之人出现。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远处黄沙飞舞处突然冒出了几个人影儿,旁边的兵士立即就想起身上前,却被范至给制止了,“再等等。”还是冷静点儿为好,既能等了这大半日,便是再多等等也不碍事的,免得徒生出些无谓的事端来。
待到那几人又走近了些,一眼神较好的兵士皱了皱眉头,“大人,应当不是的,一粗汉加两个眉眼好看的公子哥儿,怎么看都不像是我们要等的人。”
待到三人再走近一些,却有另一兵士喃喃道:“我怎觉得那粗汉有点儿眼熟呢。”他挠挠后脑勺,死命地收刮脑海里对各人的记忆,灵光闪过,突然拍手道:“是了,是以前伙头房的阿牛。”
任成器才不管什么阿牛不阿牛的,他听到说有两个眉眼好看的公子哥儿便突然来了劲儿,翻身趴伏在沙墙头,伸长了脖子往远处瞧,笑嘻嘻地道:“我也觉得那两个俊俏的小公子有点眼熟,可不就是……可不就是我那不肖子和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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