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皮被打得半边脸麻木,鼻歪眼斜,原地跳了几跳,嘴巴张得大大什么也
不敢说了。
他一连几次拿捏妈妈得逞,自以为得势,没想到她今天会突然爆发。
这一巴掌,比起之前噼头盖脸一顿还有过之,就算他这皮糙肉厚之流,也被
抽蒙圈了。
俩男人也被吓到了,面面相觑,好久才回过神。
顾千机瞪圆双眼直勾勾看着程小月,说:「你这儿子不是亲生的么?要下这
样的狠手?」
程小月说:「我管儿子,不要你过问。」
石夜来说:「你这样打,要打坏的……」
陈皮皮这时候才缓过劲儿来。
自知理亏,用手掌搓了搓脸,.o1bz.说:「不碍事不碍
事,打不坏打不坏。咳咳……当儿子的,偶尔被妈妈打几下,那也稀松平常,你
们不要大惊小怪。」
他倒装起大度来。
把程小月气得翻了个白眼,秀眉竖立恶狠狠说:「你说我打的好么?那把脸
凑过来,我再打一巴掌。」
陈皮皮被吓得向后跳着退开,嬉皮笑脸说:「这个……那个……也不用了吧
,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顾千机正色说:「你这教育的法子,我可要同你理论理论了。从来父母都是
爱子女如命,疼爱还来不及,怎么能平白无故的说打就打?」
程小月向他微微一笑,半真半假说:「你刚才也说了,我儿子得罪了你,我
要心怀愧疚。我这一巴掌打下去,那就不用再对你觉得有亏欠了。」
顾千机愣了一下,说:「因为我?我又没说过生气!」
石夜来怕程小月再动手,把陈皮皮拉过来自己旁边挡住了。
只听顾千机接着说:「你对儿子这态度,那是生恶之源,种祸之根。今天你
怎么对他,将来他要变本加厉对别人。」
程小月哼了一声,问:「我倒要请教,让你说该怎么教?」
顾千机说:「自然是敦敦诱导。告诉他错在哪里?下次他自然改了。」
「要是他不改呢?」
程小月指了指皮皮:「你自己告诉他,你该不该打?」
陈皮皮被点名,眨巴了眨巴眼睛,说:「自然该打。所谓打是亲骂是爱,我
妈妈这是爱的表达。她老人家爱我,关你屁事。」
顾千机被噎得张口结舌。
心里骂了声:这小孩真的是欠揍。
母子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算是奇观!干笑了几声,说:「倘若能沟通解
决,为什么非要打个你死我活……再说你这样一个大美女,挽胳膊撸袖子岂不是
大煞风景。万一不小心扭伤到自己,连我都要心疼……」
他几次三番夸程小月漂亮,本来是奉承的话。
偏偏程小月说不出的腻歪,加上还一直跟她在教育儿子的事情上纠缠,不由
得就恼了。
说:「你难道是每次看见女人都要这么阿谀奉承的吗?女人可不是你这样讨
好的!要是真的喜欢?还不如大大方方说出来,像你这样腻腻歪歪,那才真叫没
劲。」
顾千机听了哈哈大笑。
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真是个爽快人。先要说明我可没有见一个就夸一
个。一眼看到你就喜欢那是一点没错,我还道直接说出来会吓到你!」
抬手又斟满手里杯子,说:「这一杯罚我情不自禁。」
仰头干了。
程小月也学了他的样子,斟满一杯喝了。
说:「真是对不住。我可是很瞧不上你这人,各花入各眼,你那情不自禁我
受不起,还给你好了。」
顾千机又倒了一杯喝了:「也在情理之中,然而今天能在这里遇到,也是生
命里的欢喜,应该庆祝。」
程小月紧跟着也干了一杯:「遇到你我也不想。喝了这杯,拜托你就当做咱
们从没见过罢。」
石夜来在旁边叫:「这么喝怕是要醉的。」
程小月两杯白酒进肚,胃里翻江倒海。
她也知道自己酒量,担心再待下去出丑,起身过去拉了皮皮跟石夜来告辞。
本来还打算去柜台结账,被石夜来死死拦住了。
说:「惹到你不开心,我已经不好意思了。再要你出钱,那不如直接打我脸
更好。」
程小月就不再坚持,扯着儿子出门扬长而去。
陈皮皮跟在妈妈身后一路东行,问:「咱们还坐火车么?」
程小月心里说不出的烦躁,推了儿子一把说:「你不要烦我。」
人却停下来站在路边发愣。
在和异乡的城市,看街上车水马龙,忽然觉着了自己的可怜。
怔了良久,忽然使劲儿啊地叫了一声,说:「着什么急回去?咱娘俩今天就
逛西湖去!」
陈皮皮大喜,双手高举欢呼万岁。
两人招手打了的士,直奔西湖景。
杭州虽然离家不远,皮皮却从没来过。
程小月倒经常过来,然而游西湖却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自雷峰塔重建以来,她还从没驻足过。
这时候乘着酒意,一心要去看那夕照美景。
的士一路堵得走走停停,几公里的路程竟然走了多半个钟头。
下车时候程小月已经酒意上涌,脸颊通红了。
陈皮皮探头看的脸色无不担心问:「妈妈,你不会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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