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我相当不爽地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肆意游走。
听着他在我耳边压抑的呼声,我迟钝地意识到,这次,我们玩过火了。
心照不宣地退开,他侧身躺在我旁边,抓着我的手不让我离开。
“怎么?你还不去泄火?”装作毫不在意,用玩笑话搪塞。
“当然要”,他的手划过他的裤头,像某种堕落的暗示,“e,please。”
请注视我。
第5章 2018年2月19日
2018年2月19日,小雨
我今天应聘成功了,在一家颇有名气的琴行里当钢琴老师,我弹了一曲悲怆,就让我留下了。老板有五十多岁了,穿着西装马甲,戴着金丝边眼睛,风度翩翩。
给我开的工资时一节课450块,我顿时震惊了,我以为我拿到一百多一节课的课时就顶天了。
他让我明天早上九点过去上班,琴行里只有我和他两个老师,只教钢琴。
我怀疑我遇到了隐士高人,那种老艺术家由于种种原因告别音乐圈然后潜心教学生最终桃李满天下。
我在外面游荡了许久才回家,面对薛凛我有种愧疚感。
我们都已经成年了,曾经的青春岁月都已经过去了。
况且,我和他,从过去到现在,只不过是野兽抱在一起取暖罢了,谈不上什么特别的关系。
我们曾在许多地方接吻,我把他归于青春期的躁动与好奇。我们会在街头的暗巷凶狠地彼此撕咬,在和人打完架后,交换一个带有血腥味的吻。
在炎热的夏日逃课跑到天台吃冰淇淋,薛凛会很狡猾地说:“我想尝尝你的。”所有的惊愕都湮灭在对方巧克力味的嘴里。
我和他的吻充斥着野兽的粗暴,互相啃咬,你争我夺,寸步不让,偶尔也会有十分温情的吻。
在落日的余晖中,风都变得柔软,这种时候薛凛会温柔得一塌糊涂,而我也会稍稍顺从他一下。
有时候,我们也会吻出真火,然后默契地推开彼此,用毫无营养的话题掩饰。
所有的悸动,或快乐或忐忑的情绪,全部埋葬在这近乎透明的掩饰下。
薛凛交过一次女朋友,两个星期接个吻之后就分了。而薛凛的理由是,好奇跟妹子接吻什么感觉。
我追问:“什么感觉?”
“就那样呗!我更喜欢你。”
我清楚的知道那句话的意思是,我更喜欢和你接吻,但心脏仍旧不听话地漏跳一拍。
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薛凛已经睡了。
小松蜷缩在门口等我,一听见开门的声音就欢快地摇尾巴,s-hi漉漉的眼神仿佛在说:我等你好久啦!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下次要早点回家。
我把小松抱回他的狗屋,自己轻手轻脚地回房间,灯光从门缝处溜出来了,我有些疑惑,我出门的时候没关灯吗?不对啊,我从来不开灯,某种甜蜜的妄想从脑海浮现。
啊,怎么可能呢?你是个废|物,垃|圾,你一无是处,你没有喜欢人的资格,你甚至活着都是一种浪费?你干嘛不去死?
我想死,再活一会儿吧,或许下一秒会有奇迹,果然没有什么奇迹吧,我想死,我跳不出这个循环。
我还不能放弃,我死了,小松怎么办?
我必须继续坚持,而且死亡也需要一个计划,不能打扰到别人。跳楼的话可能会砸到人,即使砸不到人,前来的医护人员带着铲子过来整理尸体,也不能卧轨,目睹那一幕的人可能会造成心理y-in影。
最好是悄无声息地死在某个角落,总之,需要长时间的计划。
我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睡下去就再也醒不过来,永远地沉睡下去。
我这几年几乎天天都做噩梦,醒过来就自娱自乐地想,其实做噩梦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我会拼命醒来,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天天想着要是我醒不过来就好了。
“你傻站着干嘛?还不进来?”薛凛半眯着眼,显然事困得不行了,兴许是灯光的缘故,薛凛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眉眼间尽是温柔。
我大概是瞎了吧,居然能从薛凛身上看见显而易见的温柔。
我麻木地走进去,像块木头一样硬邦邦地倒在床上。
薛凛钻进被窝,把被子裹在他身上,我一点都分不到,他似乎很高兴,一边笑一边裹着被子站起来,最后连人带被子扑到我身上。
“你怎么搞的?怎么那么冰?”
在这种天气里出门游荡,身上冰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他一脚把我踹下床:“脏死了!赶紧去洗澡,不然别想爬上来。”
地毯很软,一点都不痛,我一动不动地躺着,好累啊!眨眼好累、呼吸好累,我艰难地摸去洗澡。
水很暖,而我很冰,暖呼呼的水会因为我而变得寒冷。我一点一点地滑下去,当水淹没我时,我突然想到或许跳海是个不错的选择?啊,不行,别人还得打捞,很麻烦的,要是哪天飘到了海滩上就吓人了。
薛凛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提起来:“淹死在自己的洗澡水里?这是什么新奇死法?”
怎么被他一说我觉得好恶心啊?我也没打算这么死好吗!
“我给你2分钟,我在房间等你。”
我四处找吹风机,没找到,我明明就放在抽屉里的。
“把姜茶喝了,我给你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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