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正说的时候,萧长庐“恰好”走到石头旁边,脚稍微偏了那么一点,将石头踢成了粉末。
“我们,还是站着吧,这样子想的清楚一点,”晦明讪讪的说道,然后和阿纯紧紧相依着,就像两只还未出窝的小鹌鹑,鼓起勇气朝某个方向伸了一下脖子,就瞬间又缩回去了。
“你没有搞错吧,这里的路你不熟悉吗?你不是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吗?”晦明轻轻的拿手指捅了一下阿纯的胳膊。
“那这哪有准啊,我当时离开的时候还小,而且好像还生着病,”阿纯嘟囔着嘴说,然后她仔细的回顾着当时离开时的情景,只记得自己被母亲紧紧的抱在怀里,眼前什么也看不清,除了能听见风刮过树枝的声音,剩下的就是母亲那温暖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似乎脑子中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冒了出来,若隐若现的幼年记忆在她眼前一幕幕的开始闪现出来,孩子,你记住,将来如果你想要回家,一定要透过这繁密的森林,沿着阳光洒过的地方,念着族中传下来的歌谣,路就会慢慢出现在眼前。
“星儿亮,风儿清,沿着银河上鹊桥。鱼儿跳,风儿笑,牵着狗儿踩着猫。鸟儿飞,风儿哭,跟着小兔不迷路。日月泽辰轮流转,大路尽头是太阳。”
阿纯嘴里念念有词,眼神不自觉的就看向了下方,然后她发现了阳光透过树叶的y-in影有些熟悉,仔细看去,还真有几分像天上的星星,然后不自觉的站到上面,一阵清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向左偏,顺着风的方向,一大片散散碎碎的被切断的y-in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确实形似歌谣中说的银河。
“上鹊桥、鱼儿、狗儿……”阿纯一边念着,一边眼神死死的盯在地上,脚步一步不落的跟着,当她不再看这繁密多变的森林时,脑海中反而清醒了许多,慢慢的找到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晦明一开始以为她脖子歪了,老是朝地上看,后来听见她嘴里念念叨叨的,又以为她是走火入魔了,刚想上去轻拍她一下,就被萧长庐抬头拦住了。
“跟着她。”萧长庐音还没落,人就已经跟了上去。
二人跟着阿纯以一种看似兜圈子的步伐在周围不断的打转着,在晦明的眼中,他们这样走相当于顺拐,反正无论怎么绕,都是在不断的重复着原点,树的样子一样,草被风吹的方向一样,就连蹲在树荫底下的小鼠翻着肚皮打嗝的节奏都没有变。
在他已经被弄得头晕眼花之时,突然一阵刺眼的阳光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不知怎么的,之前密密麻麻的、一望无际的树林此刻却像是突然向后退了几里一般,大片的空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随即又一阵雾从地下冒起,将他们来时的路遮的一干二净。
“你看,前面有屋子。”晦明大声的说道,他总是很乐意在第一时间分享自己的发现,虽然往往别人比他要快上许多倍。
“屋子是空的。”阿纯皱着眉说道。
“至少已经搬走数十年了。”萧长庐同样皱着眉说道。
晦明觉得这两人此刻怎么竟有些说不出的相像,显得自己有些不同步了,刚想寻摸一些话题来缓解尴尬,就发现在空地中央有一个庞大的黑影在渐渐的从地面浮现了出来,看起来枝桠庞生、绿色茂盛,树皮表面光滑异常,以致反s,he的阳光让人一阵晃眼。
“啊,这是一株大榕树。”晦明凭借着自己丰富的杂学知识迅速的判断出了它的品种,但还没容他更多解读,那一狐一人动作又出奇的一致起来。
“砰!”“啪!”
萧长庐一脚上去,将那树踹到在地上,阿纯接着一个泰山压顶,将那树一半压回了地底,前者是因为嫌说话麻烦,干脆来一下马威,后者是觉得全族消失,它能好好长在这里,想必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还可以这样啊。”晦明知道他们不讲理,不知道他们这么不讲理,觉得这两人骨子里面都流淌着一股野蛮的血液,跟自己待了这么久了,竟也没有受到丝毫的净化。
“哎呦喂……”那棵树用自己的粗壮的树枝把自己撑了出来,身体很神奇的折成了两断,就像是人坐在地上一般,它揉着自己掉落的树皮,脸上突然老泪纵横起来,哇的一声就哭了,“我就出来晒晒太阳,你们就打我啊,天呐,一棵树就可以受如此歧视吗?天理昭昭,王法何在啊!”
“别哭了,说,这里面的狐狸们都跑哪里去了?”阿纯觉得这老树j-i,ng哭的有些假,不容许它继续表演,上前立即追问它道。
“你是……”那棵老树j-i,ng此刻才认真的看了看阿纯,突然一拍树冠,嘴张的比快要咧开了,吃惊的说道:“你是小狐狸啊,你忘了,我是你树爷爷,你刚出生不久就经常在我身上睡觉,动不动还乱尿……”
“停!”阿纯适时的打断了黑历史,她脑海中对于小时候的事真的记不太清了,感觉就像是别人的人生一般,努力的去回忆,也没有任何的熟悉感,只有偶尔一闪而过的碎片,让她还能想起一些东西。
“我,我有些记不太清了。”阿纯犹豫的说道,“那么既然你一直能在这里,那为什么其他的狐狸不在呢?”
老树j-i,ng听到她这话,眼睛的光泽黯淡了一些,自己摸了一下白胡子,叹了约莫十几口气之后,才缓缓的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啊……”
然后萧长庐往前走了一步,它立即改口道:“一句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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