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倒也罢了,夫妻长期两地分居的幽怨,却著实难以排遣。她才三十四五
岁,那方面的需求正是如狼似虎一般。
可多少漫长又孤清的夜晚,她却只能辗转反侧,苦捱到天亮。她早已干涸如
荒漠的身心,几乎快要忘记床笫间云雨的美妙滋味了。
如今大清早猛然见识到人家少年昂扬的肉根,那般触目惊心的雄壮粗硕,
充满了青春期的阳刚,就像是一枚蓄势待发的导弹,轰然炸响在耳畔,倏地唤起
了她压抑已久的渴望。
罗香兰宛如魔怔了似的,眼前挥之不去的都是男欢女爱的香艳场景:摇曳的
红烛灯影里,伴随着竹床的嘎吱声,男人浊重的喘息,女人陶醉的呻吟,汗津津
的雪白ròu_tǐ交叠重,此起而彼伏…
「唔!」一股热流急往腹下奔涌,罗香兰蓦地夹紧了双腿,恍然从梦魇般的
双重幻境中清醒过来,才发现紫檀雕花的大床上空无一人,只有脚边的吸尘器兀
自嗡响,而窗外已给浓墨般的夜色染透,更不知何时滴起了小雨,淅淅沥沥。
「该死,居然又湿了…」她步履盘跚地冲进盥洗室,「啪嗒」反锁了门,慌
乱间解开腰带,插手往股心里探去,指尖只触到一片黏滑…
下了晚自习,亚鸥整理书具准备回宿舍,才到走廊就又折回了教室,从桌屉
里取了把折叠伞。
「怎么突然下紧了?天气预报真不准,我吃饭时看还说明天多云,简直坑死
人了!」楼梯间一个女生抱怨道。
「我更惨呢,今天才换的新衣服,可不想弄一身湿!看样子一时半会停不了
呢,快打电话给你男朋友,想办法回去吧…」她的女伴应道。
「呵呵,瞧你对我家小李颐指气使的!怎么不打给你男朋友?关键时刻不派
用场,你还要他干嘛?」女生调侃女伴道。
「嘁,你还不知道他?简直中二病晚期患者!人家肯定早就冲回宿舍了,说
不定澡都洗完了,哪还会记起我…」
亚鸥心中莞尔,信步下楼来,出厦底下站满了男女学生,你吵我嚷仿佛鼎沸,
竟比密集的雨点还要嘈杂,他分开人群撑开伞,那声音忽然落了低谷,然而仅一
瞬,随即又更热烈地爆发了。
这个道「我靠,还有带伞的,真有先见之明!」,那个说「啥先见之明,估
计也是碰巧而已。」,还有好事之徒故意大叫「老司机,带带我!」,惹得大家
哄笑,总之讲什么的都有,不一而足。
亚鸥一概充耳不闻,迈脚要跨出的时候,噪乱中忽然穿来一声新莺出谷般的
呼喊,清脆又熟悉,「谭亚鸥,等一下!」
等雨的众人目光如炬,径投向台阶上一名身材娇俏的女生,她披件白色羽绒
小袄,秀发梳成双马尾,灯光和水雾笼在她苹果般的脸庞,红润动人。
「那个,你能不能,捎我一段?」谢明荷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亚鸥跟前,扑
闪着明亮如星的大眼睛,巧笑嫣然。
「哎哟喂,谢明荷,你这算当众表白吗?」有认出她的男生大喊,也有亚鸥
班里的女生低声埋汰同伴道,「我就说是那个新来的嘛,叫你去搭讪你还扭捏,
看见没,让人抢先了吧?」
「哦,原来是你啊,走吧!」亚鸥一副宠辱不惊的冷淡表情,将伞朝她侧过,
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和她一起闯进漫天的雨幕中,留下身后的议论纷纷。
校园小路上积水横流,俩人躬缩于伞下,东一脚西一脚走出百十米,亚鸥是
个木头桩子样人,竟一句多余话也没有。
谢明荷毕竟脸嫩,何况就方才那些风言碎语,她也不可能全然无动于衷,遂
赧颜打破了沉默道,「那个,谭亚鸥,多谢你呀…」
「顺路而已,没什么好谢的。」亚鸥随口说着,低头只顾循着路灯拣干净地
方下脚,「小心你鞋子,别踩水洼里了…」
「讲的什么话!」谢明荷从小千宠万爱,也是鼓足勇气才动央求他的,尤
其还当着那么多人面,此刻听了亚鸥的回答,未免有种被漠视的不满,「不顺路
你就不送我了吗?」
「啊?」亚鸥斜瞥少女半带愠怒的绯红脸颊,略一愣神之际,一截裤腿已被
她故意踩起的水花溅湿了,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哎呀,都跟你说了不要踩,损
人不利己…」
谢明荷未得到理想中的标准回答,正失望不已,还给批评了一句,神色更加
既愧且疚。但她冰雪聪明,转而从他语气里品出了一种异样的亲密,不由得又心
如鹿撞。
「反正都要洗的,你怕什么?」少女唇角微撇,嗔薄了一声,好奇道,「谭
亚鸥,你怎么知道会下雨的?」
「不是我知道要下雨,是我有两把伞,宿舍一把,教室一把。」亚鸥解释道。
如果是别的男生,估计又要鬼扯一番逗她,亚鸥的话却总那么干巴无味,谢
明荷翻了个白眼,揶揄道,「你考虑的倒蛮周全…」
「狡兔三窟,有备无患嘛。」亚鸥丝毫不以为意,轻巧地递了一句。
两个成语都不生僻,谢明荷学过,但真正的涵义她从未曾细想,而亚鸥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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