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她突然愣住了,看着手中暗淡无光的银制珠钗。
画盈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从从容容的自身后递过一支色泽鲜丽的金钗。笑道:“娘娘怕是忘了,那支珠钗还是打王府带出来的。依照如今的位制戴,早就不适宜了。”
萧后讷讷的接过金钗,别在发髻上,神色有些恍惚。
“奴婢去看看,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画盈微微欠身,就要转身出门。
“画盈。”萧后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画盈有些诧异,试探着回道:“娘娘?”
“不用如何准备了,”萧后疲惫的笑了笑,抬手道:“把本宫前年的旧袄拿出来吧。”
“是。”画盈愣了一愣,回身出去了。
赢凛带着子峪走走停停沿着大路一道往齐国去了。
如今已是冬日,赢凛穿着棉衣坐在车厢外赶车,车内燃着小火炉不能放下车帘,子峪烤着火,靠在车厢一侧津津有味的看杂记,偶尔读到有趣的内容也会细细说与赢凛听。
赢凛年少时就征战在外,因此对在野外狩猎,夜宿山林十分得心应手。多荒凉的丘陵他都找得到避风之所,多贫瘠的土地,他都找得到不错的猎物。
二人沿途并不如何焦急,就如游玩山水一般,十分惬意。
这日正午时分,二人行至即齐国即墨城外的一条河旁。
正午的阳光将已经冻上的冰河划出了一条大口子,河水冻了一半,化了一半,仍哗哗的响。不时有鱼游到河面,河水清澈见底。
子峪穿着厚袄带着兽皮小帽子坐在赶着车同样打扮的赢凛旁边,正讲到一处怪志。
“听闻当年齐魏两国交恶,交战多年。齐国国君听信妖道谗言,将一千多名chù_nǚ投入界河,河中女尸浸泡多时,腐烂成山,恶臭浓烈,为河中鱼虫啄食。故鱼身肥壮,久之,能作女子晏笑之声。”
赢凛方停了车,欲下河捉几条鱼上来。听到此处,不得嘴角微微抽搐。
子峪见他动作顿住,更是觉得有趣,大概平时捉弄赢凛的机会也不多。
子峪轻轻咬了咬嘴唇,继续含笑念道:“魏人争食之,后形容痴傻,不辨人言,形同魔怔。”
“如此野史,定是玩笑之谈。”赢凛眸中一片不敢苟同之色,笑的带着几分揶揄:“先秦失治,分而为三。如今只存齐、梁、燕三国并立,何来魏国?”
末了,又忍不住敲了敲子峪额头:“你倒是长了本事,拿这事来恶心我。”
子峪啊哟的叫痛,一双漂亮的黑眸中满是狡黠,指着纸上所载辨别道:“哪里是野史,其上有确切所指。那河唤名汝溢河,乃两国相交之所。”
赢凛从车上取了银柄长】枪,跳下车,状似无意的耍了几个招式。那身姿清越的青年面上带些戾气,桃花眼中却仿若浸了蜜酒一般,手下枪身在他身侧灵活的游走,在灼灼烈日下看起来仿佛银花开放。
子峪看得有些着迷,赢凛那柄枪子峪也拎过几次,比寻常铁枪要重个十倍,子峪拎着十分吃力。
那么重的东西在赢凛手中却仿佛一个活物,手劲大的人使起兵器来分外的好看。子峪不懂习武,却也能看个大概,赢凛这把子力气当真可畏。
那么好看,又那么危险。
赢凛轻飘飘的将枪头指地,突然停住了。
子峪还未看够,忽听他说。
“子峪,可听见有女子哭声?”
子峪被他的吓了一跳,跟着他跳下来。只听得马儿喘了几声粗气,周围只有水声哗哗作响,寒风萧萧。
摇摇头答道:“并无。”
赢凛又向前走了几步,长】枪一挑,一名蓬头垢面的女子哭着跌倒在地。
“何人?”赢凛的长】枪已经横上那女子的脖子。
那女子战战兢兢的抬头,抽泣道:“不……不要杀我,奴家是妓馆歌姬,被即墨城主赎去做妾,谁成想,那城主,在我入门当晚就死了。我怕的要死,这才趁乱跑出来……”
子峪见是名女子,不由吃了一惊,听她说辞更是可疑,不由问道:“若你没做亏心事,为何要跑出来?”
赢凛将长】枪又向前递了几分。
那女子向后仰头,惊恐万分道:“那城主家中还有一名悍妇,一贯看我不顺眼的。我恐怕那悍妇冤枉我杀人,故而跑到此地,听得两位大人说话,觉得乡音熟悉,这才忍不住落泪。”
赢凛冷声道:“可我二人如何能相信于你?”
子峪略略思索,捏了捏赢凛持枪的胳膊。赢凛顿时会意,将枪收回横在身侧。
子峪带着几分笑意道:“姑娘先起身,我有两点不解,想问问你。”
那女子勉强站起身,手中还拎着一个十分单薄的包袱。
二人这才看清她的穿着,一身乞丐打扮,头发用麻布包着,脸上泥污好不j-i,ng彩。
仔细看来确是一张灵秀的脸,一双丹凤吊梢眼十分灵活,端的像个小狐狸。鼻梁靠右眼侧一颗痣,眉峰微扬,唇瓣淡红若迎春花。身量偏小,十五六岁左右,是个美人。
子峪看清她面容忍不住愣了一下,才笑道:“姐姐生得果然貌美。”
那女子抿了抿嘴,勉强笑了笑:“哪里。小公子生得才是俊。”
赢凛嘴角抽了抽,面色略带了些不耐烦:“欸,说正事呢。”
那女子被他一唬,又吓得噤了声。
子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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